霍靖鋒說完這句話後便轉身往外而去。他的眼裏好像有冷意,一閃而過,秦語岑也看得分明。
霍靖棠自然也看到了他眼裏的冷意,但這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他也不在意。他勾著唇角然後準備起身跟上去時,秦語岑伸手去按在了他的膝蓋上,側眸對上他的眼睛。
他伸手輕拍了一下她放在自己膝蓋上的手,笑了笑:“我去去就來。”
“靖棠,我看他心情好像不好。”秦語岑說得委婉。
“最近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加上他的婚事被我們的給擠下去了,丟了麵子,他能好心情才怪。”霍靖棠說話很毒很損人,如果霍靖鋒在這裏聽到會是一副什麼表情,恐怕會吐血吧。
可他的話又說得有那麼一絲的得意和驕傲,好像他贏了霍靖鋒一般,語氣裏又透著一絲幼稚的孩子氣。
秦語岑的確是不放心:“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他都坐輪椅了,難不成他還能欺負我這麼一個正常人。他再厲害,一隻腿站不起來也別想能有什麼做為。”霍靖棠和霍靖鋒之間的有些事情秦語岑並不知道,他也不想把秦語岑扯進來。
霍靖棠又輕拍了她的手:“在這裏等我,陪奶奶和媽說說話,想想婚禮的事情。”
秦語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而且像霍靖棠說的那樣,霍靖鋒現在已經坐輪椅了,一隻腿不方便,也不可能對霍靖棠做什麼。她真的是多餘的擔心。
霍靖棠起身離開,秦語岑目送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後,這才收回來。
白沐蘭也正好插好一瓶花,抱起花瓶往二樓去,她一有時間都會親自插一瓶花放到自己的臥室裏。
客廳裏隻剩下阮麗芬和秦語岑,她這才適時的開口:“岑岑,你對靖鋒熟悉嗎?”
秦語岑搖頭:“不熟,沒說過什麼話。”
“靖鋒和靖棠兄弟之間年輕氣盛,一樣優秀,難免會有些爭高,你也不必太擔心會有什麼事,畢竟是兄弟,血濃於水。”阮麗芬解釋著,“你和靖棠結婚後,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靖鋒也就是你的大哥,你做小的還是要多多尊敬兄長。他們兄弟的各睦與我們這些做家人也是分不開的。”
“嗯,我知道。”秦語岑點頭,“隻是大……哥他給人的感覺好冷。”
甚至比霍靖棠還冷,至少霍靖棠對著她時,對著自己親愛的家人還是會有露出一絲暖意的微笑,可是她每次見到霍靖鋒的感覺都是冰冷的,好像從沒有看到過他笑一下。是那種真正的笑。
“靖鋒這段時間出了不少事情,摔了腿,婚事又有變故,自然心結鬱悶。我們得理解他的難處,他其實表麵看起來冷漠不近人,心裏還是有這個家的,對長輩都很重的,我希望你不要因為靖棠和靖鋒之間兒時的一些誤會而偏看了他。一家人自然是和樂團結最重要的。奶奶希望大家都好。”阮麗芬拉著秦語岑的手,“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會明白奶奶說的話。隻是在你媽麵前,也多勸勸。畢竟一切都不是孩子的錯,是天意弄人。”
秦語岑聽著,點著頭。
她想霍靖鋒應該也不是內心特別壞人的人吧,否則霍靖棠也不會任他囂張吧。
而踴著霍靖鋒出去的霍靖棠,跟著他去了後院的一處亭子裏,兩人一坐一站,對視了幾秒。
霍靖鋒才開口問他:“你可知道她帶著樂樂去歐洲旅遊了?”
“嗯,她有打電話對我說過樂樂的事情。怎麼?就因為這個而就繃著一張苦瓜臉了?”霍靖棠背著亭子圓柱,言語間都是輕諷。
“她和別人男人一起,還帶著我的兒子!你讓我怎麼冷靜?”霍靖鋒深深在蹙著眉,恨不能立即飛往歐洲,找到江書燕和樂樂,把他們給帶回來。
“她自身條件如此之好,曾經追求者就多如過江之鯽,現在雖然有了樂樂在身邊,卻也不妨礙懂得欣賞的男人對她另眼相看。這種事情很正常,你急又有什麼用?誰規定她非得隻有你一個選擇嗎?”霍靖棠不以為然,說著自己的道理,“你這樣質問於我真是有些可笑。”
霍靖鋒的手指緊緊地扣著輪椅的扶手,因為霍靖棠的奚落的話而更加黑了臉:“一個是我兒子,一個是我兒子的嗎?你覺得我有理由大度到讓她去選擇別的男人!”
“不是你想不想,是她願不願意選擇你。你沒弄明白嗎?想要讓她認定你隻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而你從沒看清楚選擇權在她的手上,而不你!”霍靖棠一語點醒了他。
瞬間,霍靖鋒感覺到自己編織的一場夢就此醒了。雖然他麵對的是殘酷的現實,卻也深深地讓他明白了他真的想錯了。
自從他知道樂樂是他的孩子後,他就連帶的自認為做為孩子母親的江書燕也應該是屬於他的,而他卻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江書燕本人的意誌。她並不像他認定了她一般認定了他啊。她的確是自由的,是可以選擇其他人的。而他從頭到尾就忽視了這一點。今天霍靖棠算是把他說清醒了,更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