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岑把國窗降下,讓風吹進來,吹在臉上,涼涼的。
關昊揚執意把秦語岑送到了棠煌帝景的門口,下車前,他拉住了我:“你和霍靖棠什麼時候結婚?”
“怎麼?”秦語岑反問?
“我想你不會主動通知我,所以主動討一杯喜酒喝。也許看著你和他走進結婚的禮堂,我就能給自己放下的理由。像你說的那樣把關家關山發揚光大。”關昊揚盯著她的眼睛。
“九月九。”秦語岑拉開他的手,推門下車前丟下簡單的一句話。
“我記住了。”關昊揚調頭,離開了這裏。
秦語岑轉身,剛想往裏麵走,就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姐……”
秦語岑回頭,看到秦語容和秦語軒從一輛計程車上下來,兩人都以複雜的目光看著她,看來應該是看到關昊揚了吧。
“你們回來了,走吧。”秦語岑也沒打算多說關昊揚的事情。
秦語岑和秦語軒走過去,三人一起往裏走,一路無言。
秦語岑見他們兩個明顯是有些以沉默來向她施壓般,因為她感受到他們的疏離,還有目光裏的探究,想問可能不敢問。
“有什麼就說,憋心裏小心憋出內傷。”秦語岑發話道。
“姐,你為什麼和關少爺在一起?”秦語軒特別不喜歡關昊揚,所以問得急,連眉心都蹙在一起了,“我很不喜歡你和他在一起,你忘了他是怎麼傷害你的,又是怎麼對二姐的嗎?”
“我怎麼可能忘了他對我們做的事情。”秦語岑牽過他的手,安撫著他,“我隻是關昊揚在關爺爺的墓園遇到了,他順便就送我回來了。我和他之間永遠不可能!”
“既然姐這麼說,我相信你,像關少爺這樣的人不值得被原諒。你不要再給她機會讓他做壞事了。這樣也對不起二哥。”秦語軒很單純,隻要是秦語岑說的他都相信。
秦語岑也覺得自己並沒有騙他們,隻是不想把事情弄得複雜化,而且秦語容受到的傷害比她的更大吧,尤其是那個孩子,成為了她這一生都無法愈合的傷口。如今想要成全她,可是關昊揚卻如此絕意,她也不再勉強,畢竟強扭的瓜並不甜。
“我知道。”秦語岑知道秦語軒是關心她,不想她再受傷害,“我不會對不起二哥的。”
秦語容一路上沒有開口說話,也沒問秦語岑,因為秦語軒已經把該問的全問了。她沒必要再重複一次,她也相信秦語岑會有自己的判斷,知道好壞。
回到別墅,霍靖棠還沒有回來。她便接到了她的一個電話:“今天不用等我吃飯了,我有事,可能要晚點回來,你不用等我,早點睡。”
“好,你也要注意身體。”秦語岑想他們隻有三個人吃飯了。
雖然他不回來吃飯,這心裏有些失落,但想想他的工作那麼忙,應該理解。
況且最愛他們姐弟也忙,畫廊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已經進入了最後的布置階段,在她和霍靖棠結婚之前,肯定是能開張的。這是她送給自己的禮物,要讓大家知道她秦語岑是可以靠自己的能力生活,而不是依附於霍靖棠。他們彼此獨立也彼此相愛。
晚飯後,秦語容幫著秦語岑收拾著廚房,秦語岑問她:“容兒,你的心裏還有關昊揚嗎?”
秦語岑擦著碗的手動作一頓,然後又繼續擦著:“姐,這心裏早沒有了。我知道他不愛我,我又何必對他念念不忘。”
“既然已經忘了,那就開始自己的新人生吧,不僅是是生活上心情上的改變,還有感情上的,懂嗎?”秦語岑把清好的最後一個碗遞給她,“這樣才算是真正走過了。”
秦語容把盤子放到了廚台上的架子上放好:“姐,像我這樣的女人,還有幸福的資格嗎?還會有男要不計較我的一切而愛我嗎?看看以前的我,誰會願意啊,能不躲得遠遠的就不錯了。這個社會對男人寬容,不會對女人寬容。我也不指望這些,一個人挺好的,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她什麼都沒有,沒有能力,沒有家世,沒有站在社會的頂端,誰會對一個毫無背景的平凡女子多看兩眼。
想到這裏,她想到陳桂秀對她說她有一個出身名門的母親,她該是千金小姐的命,如果是這樣,那麼她以後的人生是不是就會少了許多的坎坷呢?如果說一點都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她是凡人,誰又不喜歡能一帆風順。
“如果有緣的人出現,也不需要刻章回避,順其自然最好,女人再能幹,最後的歸宿還是家庭,有了家就有了一切。人生才是圓滿的。”秦語岑勸著她,“我姐希望你得到你的幸福。”
“姐,一切順其自然。”秦語容把盤子放好,轉移了話題,“我去切點蜜瓜,小軒喜歡吃。”
秦語容轉身去了冰箱邊,取了放在裏麵的蜜瓜,拿出來削好切成片,端了出去。
晚上十點了,霍靖棠還沒有回來,秦語容先回了房間,秦語岑催著秦語軒:“小軒,你也該睡了。”
“哦。”秦語軒拿了一片蜜瓜一邊吃一邊回了房間,“姐,你還不睡嗎?”
“我等你二哥。”秦語岑說著往廚房去了。
雖然霍靖棠說不要等他,可是她一個人躺在床上也睡不著,也許是和他在一起久了,所以也習慣了要抱著他才能入眠。
秦語岑在廚房裏打了米洗淨放在了氣爐上熬著,然後從冰箱裏取了瘦肉切成細小的丁兒,然後取了香菇洗淨,切成了片兒,還有花生等,然後備用。等粥開了,她便把這些放到了鍋裏和著米飯一起熬,開著小火熬著,直到熬好了,霍靖棠也沒回家。
她便坐在客廳裏看著電視。她對電視劇也不是太感興趣,雖然說沒困獸意,可是身體在忙畫廊這段時間裏也是特別疲憊的,所以坐在沙發裏,不多久便睡去了。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霍靖棠什麼時候回來的。直到他感覺到她被人抱到了樓上的臥室,放到床上的時候,她驚醒了,才看到霍靖棠。
“不是讓你不要等我嗎?怎麼一個人在沙發上就睡著了,夜深露重,很容易感冒。”霍靖棠關心中帶著責備。
“我沒想到坐在客廳看電視裏就睡過去了……”秦語岑咬了一下唇,然後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倒是你,吃飯了嗎?累不累?”
秦語岑說邊說拉拉著他坐下,聞到了他身上的有一股酒氣:“喝酒了?我去給你泡杯蜂蜜水解酒。”
“別麻煩了,我去洗個澡。”霍靖棠起身,拿起了睡袍往浴室而去。
霍靖棠進了浴室,秦語岑還是從床上起來,然後去了樓下泡了一杯蜂蜜水,然後盛了一碗粥端上來,放到了茶幾上。
等霍靖棠從浴室裏出來,秦語語拉著他往沙發邊坐。她端起蜂蜜水給他:“喝點。”
霍靖棠接過那杯水,目光卻落在了那碗粥上麵,雪白的粥上麵有幾根嫩黃的薑絲和綠色的蔥花,香氣陣陣:“這是你熬的粥?”
“嗯,我想你在外麵吃飯,免不了會喝酒,而沒怎麼吃飯,所以就給你做了粥,你回到家裏可以喝點,對胃好。你的工作我替你分擔不了,但是我可以在你工作之外讓你感受到家的溫暖,你娶我並不是擺設,也不是時時需要你來護著我,而我也該為你著想,讓你回到家裏來覺得溫暖。”秦語岑雙手捧起來,“怎麼樣?”
他的確是在外麵沒有吃多少菜,喝酒的機會多。這會兒回到家裏,又是蜂蜜水,又是香噴噴的粥,還有美妻的貼心,他這心裏太溫暖了。而且聞著那碗粥都覺得這肚子裏空空的,突然就有了餓的感覺。一個在在餓的時候,有一碗熱粥突然出現在麵前,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霍靖棠把喝光的杯子放到了茶幾上,然後一把抱住了我,將我圈入了懷中。秦語岑差一點手裏的那碗粥給弄灑了:“靖棠,粥差點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