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今年一過,明年李天驕便要十七了。
十七歲!
在燕京姑娘的年歲裏·儼然是不小,再不嫁出去,馬上便要踏入老姑娘的行列。
容尺素都已經成婚。可李天驕現在別說成婚訂親了,因著從前的原因,連個敢上門提親的都沒有。
也不難怪李夫人會著急李天驕的婚事。
慎語從袖子裏掏出一封信箋給容尺素,“王妃,小姐讓奴婢請您把這個交給趙公子。”
接過信箋看了一眼,容尺素挑起了眉:“趙行書?”
慎語頷首:“是的,王妃。”
把信箋收好,若是道:“你回去告訴天驕,信箋我會幫她送到趙行書手上。”
“有勞王妃了。”
慎語走後。容娉婷問容尺素:“姐姐,天驕姐讓把這信箋給行書哥哥作甚?莫不成是想讓行書哥哥去提親不成?”
容娉婷性子大大咧咧,說話不免有些口無遮攔。
與從前沒變化的性子,容尺素真不知容娉婷是用了什麼方法,讓夷光公主認為這丫頭變得消沉了。
“小孩子家的,別這麼多事。”
若是以往,容娉婷定當會反駁一句: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過完明年,我也及笄成為大人了。
現在容娉婷卻是垂下了臉,神情有些失落消沉。
想必是想起了之前阿九拒婚不願娶她之事。
“既然都出了,陪我去逛逛吧。”容尺素道完便放下手中茶盞起身。
彼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容娉婷才是。
唯好。什麼都不說最好。
“嗯。”容娉婷點頭,旋即莞爾笑了笑。
兩姐妹先後去了錦繡坊挑選布料定做衣裳,爾後才去了聽說有新首飾回來的金玉堂挑選首飾。
剛進門,卻聽到了兩道熟悉的聲音。
撞入眼簾的是雲恒的青色身影,還有趙悅靈。
“姐姐,是商親王。”
容娉婷似是怕容尺素沒有看見雲恒一般,還特意提醒了她一番。
未語。
裏麵正選著首飾的兩人也注意到了容尺素容娉婷二人。
趙悅靈拉了拉雲恒的手,柔柔地笑著:“王爺,是王妃。”
雲恒沒說話,一雙桃花眼緊緊地鎖著容尺素,趙悅靈拉著雲恒上前跟容尺素打招呼:“王妃。這麼巧,您也出來逛街啊。”
趙悅靈今日穿的是一身粉紫色對襟儒裙,外披著粉色披風,襯得未施粉黛的臉麵若桃花,發髻上僅有幾根木蘭玉簪,清麗脫俗,並不多加點綴。
微微一笑,兩隻漂亮的大眼睛彎成了月牙形。
趙悅靈自來熟的跟容尺素打招呼。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的關係很好呢。冬頁投才。
氣氛一瞬有些詭異。
“嗯。”
字從喉嚨溢出來,容尺素不冷不熱的應了聲,是她一貫淡漠清冷的神情。
眸光晾過兩人,容尺素視線落到金玉堂掌櫃身上:“把你們這裏的上好首飾都拿出來。”
“這……”掌櫃的有些遲疑。
傳聞商親王、商親王府關係不太好,今日一見,果然傳聞不假。
這好的首飾剛剛都拿出來先讓雲恒趙悅靈來挑選,彼時容尺素開口,張掌櫃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麼?怕我們給不起銀子,不給看嗎?”容娉婷見張掌櫃半天不說話,怒聲道。
輕微一掃,便知曉這所謂上好的首飾已經給了雲恒,趙悅靈挑選。
隻不過,這口氣容尺素想忍,容娉婷都不會忍。
容娉婷雖然待嫁閨中,卻不似別的姑娘家那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平日裏偷溜出府逛書茶樓。女扮男裝逛大街的事情給沒少幹。
關於容尺素和雲恒的事情自然是知曉,而關於趙悅靈的事情,知曉的自然也不少。
這個女人敢破壞她姐姐的婚事,讓她姐姐難堪。
容娉婷早就想看看趙悅靈是何方神聖,竟然能把雲恒迷得如此神魂顛倒。
今日碰見,容娉婷自然不會什麼都不做的。
“容二小姐這話可就言重了,張某那敢有這樣的意思啊。隻是王爺……”眯眼歪嘴的,張掌櫃一臉為難,意有所指一旁的趙悅靈雲恒,意思很明確。
容娉婷自然不會在意。
“難道商親王是客,本小姐跟靖寧郡主難道就不是客人了嗎?還是張掌櫃你不把我們相府放在眼裏。”
“婷兒。”容尺素皺眉,喝了容娉婷一句。
容娉婷撇了撇嘴,頗為恨鐵不成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姐,你就是太好欺負了,現在一個小妾都爬到了你的頭上,你還忍著她。”
“王爺。”趙悅靈麵色頓時蒼白起來,拉著雲恒的手顫了顫,一臉的柔弱。
雲恒眯著一雙桃花眼睨著容娉婷:“容二小姐說話還請客氣一些。”
容娉婷才不怕雲恒,直當的說:“喲,怎的,姐夫還想給這小妾出氣,欺負我這個小姨子不曾?”
說完,看向了趙悅靈,一把把趙悅靈從雲恒的身邊扯了出來。
“不要臉的狐媚子,怎的,勾!引男人還不夠,現在出來丟人現眼,還容不得別人說你啊?”
“婷兒,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