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靖寧,你給我說。”厲眼看向容尺素,手握著的拐杖用力的往地上戳了戳。
容尺素不急著解釋,讓晴河蘭溪把跪在地上幾人嘴裏塞著的東西給拿開。
“你們且是給老太君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讓你們偷偷摸摸的潛入同夢,又是誰讓你們做假證,意圖誣陷本王妃?”
幾人哆嗦著沒說話。
容尺素彎腰把一個丫鬟跟前的木盒子,拿了起身。
那丫鬟渾身顫抖了一下,抬眸想要開口說什麼,但對上容尺素那晶瑩的黑眸,心咚了一聲,又閉上了嘴,不敢說話。
老太君眯著眼眸:“這是什麼?”
容尺素也不打開來看。而是直接把東西遞給老太君:“老太君且看一下,便能知曉。”
抿著淡朱紫色的唇,老太君有些遲疑的接過。
看到盒子裏麵躺著的三個渾身插滿著針的布偶頓時給怔住了。
特別是看到那布偶上寫著的名字。
氣的渾身顫抖,把布偶連帶著盒子一同扔到了地上。
“好大的膽子,這是誰做的。”鐵青著一張臉。
布偶落在地上。
眾人可以清晰的看到布偶上寫著的名字分別是‘雲恒’‘趙悅靈’還有一個則是老太君的布偶,上麵還詳細的寫著幾人的生辰八字。
眾人皆是訝異出聲。
容尺素俯身把其中一個布偶撿起,上麵紮滿了細針,紙條上,清晰的寫著雲恒的名字。
“把王爺做如此醜陋,倒是沾汙了王爺的絕代風華。”清潤的嗓音如同玉珠跌入玉盤般清脆婉轉動聽。
出口的話,卻是令人詫異的。
這時候,容尺素不關心是怎麼回事便算了。倒是還有心思研究這做工的問題?
這王妃該不會是氣傻了吧?
“你……你在說些什麼?”嘴唇緊抿,老夫人氣的渾身發抖,渾濁的雙眸瞪著容尺素。
容尺素笑笑,並不解釋。
把視線落在跟前,瑟瑟發抖的丫鬟身上。
“跟老太君說說,這東西是哪來的。”
“王……王妃饒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王妃饒了奴婢吧。”那丫鬟嚇得話都不會說,一個勁的隻知道求饒。
揉著眉心,被吵得煩躁。
指向一旁一直低著頭,不敢把頭抬起來的丫鬟:“她不說。你來說。”
那丫鬟顫抖了一下,沒說話,也沒把頭抬起來,反而還把頭埋得更低一些,似是怕有人認出她一樣。
如此閃躲,倒是容易勾起人的好奇心。
“靖寧,你在為什麼把戲?”老太君怒瞪著她,有些不滿容尺素的行為。
“老太君莫不是想知道是誰害的趙侍妾。弄得巫蠱麼?”容尺素笑著問老太君,老太君緊蹙著眉心,雙眸緊鎖著容尺素,似是想要在雲恒身上看出點兒什麼。
容尺素對蘭溪道:“蘭溪,讓這婢女抬起頭來,好好跟老太君說話。”
似笑非笑的笑意有些滲人。
蘭溪會意上前直接抓住那低著頭的婢女,迫使那婢女抬起頭來。
老太君原本想說些什麼,可看清那婢女的容貌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眼前的婢女,不正是她派去伺候趙悅靈的小虹嗎?
把老太君的神情收入眼底,嘴角微微上翹,很滿意老太君現在的表情。
“本王妃記得你,你是趙侍妾的貼身婢女,小虹對吧。”不是疑惑句,而是一句簡單的陳訴。
小虹咬著唇微微顫顫的點頭:“是的,王妃。”
小虹是趙悅靈貼身婢女的事情。在府中人盡皆知,就算是她想否認也不行。
“你們是不是該跟本王妃解釋一下,你們為何會在這裏?”
“王妃……奴婢……”
小虹眼睛骨碌骨碌的轉著,剛想找什麼借口來脫身時,容尺素身旁的阿七卻是在小虹跟前拔了拔刀,細微的動作,本是沒什麼。
但看在小虹眼裏,小虹卻是心顫了一下。
把那些辯解的話,全部又吞了下去。
心知,今日是要栽在這裏了。
“小虹,你說。”老太君終於忍不住出聲了,這小虹可是她身邊長大的丫頭,小虹的性子,老太君大抵也是知曉一些的。
“老太君饒命,是奴婢辜負了老太君您的期望,死不足惜,還請老太君饒命吧。”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還不把事情從實道來?”
小虹咬著牙,有些難以啟?,說不出口。
半響,才求饒道:“老太君這一切都是奴婢設計陷害王妃的,還請老太君看在奴婢伺候老太君您這麼久的份上饒了奴婢一條狗命吧。”
猛地,老太君瞪大雙眼,有些不可置信。
小虹迫於無奈,把事情全部說了出來,老太君捂著胸口,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氣死。
見事情敗露,所謂清平道長竟是想逃,被阿七給抓了回來。
兩人心知在劫難逃,在容尺素的壓迫下,無奈全都把事情道了出來,跪在地上祈求容尺素、老太君的原諒,原諒他們一時鬼迷心竅冤枉了容尺素,祈求饒了他們兩人一命。
老太君捧著胸口,按著額頭,頭疼的厲害。
老太君麵色鐵青的問道:“你們是誰指使的你們做的。”
幾人雖是道出了事實,卻沒說,是誰指使他們做的。
“老太君,一切都是奴婢的主張。”小虹咬著唇,似是要把所有的罪名攬下。
兩人見小虹把罪名攬下,想起之前趙悅靈的威脅,兩人也一個勁的把罪名往小虹身上推,勢要保全趙悅靈的模樣。
“你?”老太君似是有些不相信:“小虹,我待你不薄,你何以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容尺素未語,就這樣的靜靜看著,半響,接觸到小虹看了她一眼的眼神,容尺素出聲道:“本王妃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害本王妃?既然要害本王妃,又為何要毒害你的主子?最好你就如實道來,若是讓本王妃察覺你半點不實,本王妃便將你賣到最下等的勾欄院。”
勾欄院,女人的宿敵。
饒是小虹做好了死的準備,可聽到勾欄院三個字,不免還是有些顫抖害怕。
小虹眼一閉,心一橫,抬起頭直視著容尺素,一臉忿恨地道:“你個心腸惡毒的女人,你憑什麼嫁給王爺,當王爺的王妃?為什麼我愛了王爺這麼久,卻是連多看王爺一眼都不得?”
“就是因為你長得漂亮?你出身相府,你是皇上冊封的郡主,你便可以輕輕鬆鬆得到別人一生都追求,求不到求不得的東西嗎?”
小虹麵色猙獰,聲聲質問:“既然你嫁給王爺,就嫁了。可你為什麼嫁給了王爺還不懂得珍惜王爺?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你分明就是水性楊花、不知廉恥,你這樣的女人配不起王爺。所以我要殺了你,殺死你,這樣你就無法搶走王爺,你就沒辦法傷害王爺了。”
看著容尺素眉頭深蹙,有些冷沉的臉,小虹突然間就笑了,大聲的笑:“趙悅靈?她算什麼東西?一個下賤的煙花女子,憑什麼嫁給王爺,給王爺生孩子?她這樣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王爺,不配給王爺生孩子。一個從煙花女子肚子裏爬出來的孽種,憑什麼生出王府的長孫?這樣的長孫,隻會丟了王爺的臉。”
猙獰的目光直視容尺素:“既然你沒辦法下狠心殺死這個賤種,那麼隻好勉為其難替你出手,除掉這兩個賤種,省的讓王爺被人笑話。”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你們都該死,都該死啊。”
發狂的笑,趁眾人不防,小虹起身朝容尺素撞了過去,近在咫尺,突然間一道身影出現在容尺素跟前,雲恒一腳把小虹給踹開,飛濺到三米之外。
“噗……”倒在地上,小虹吐了口鮮血,神情痛苦而猙獰。
見著突然間出現的雲恒,眾人都怔住了。
“恒兒,你怎麼來了?”老太君訝異出聲,她明明吩咐了不要讓人去告訴雲恒的。
“祖母。”雲恒喚了老太君一聲,俊朗的臉還有蒼白。
剛才用力過大,牽扯到了傷口,有濕!潤的感覺滲出。
雲恒的目光落在容尺素的身上,“你沒事吧?”深邃的黑眸,透著幾分擔憂。
容尺素抿了抿唇,出口的聲音清冷:“令王爺擔心了,本王妃沒事。”
老太君道:“恒兒,你還受著傷,怎麼就出來了?還穿的這麼少怎麼行,來人,趕緊送王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