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魚兒要上鉤了(1 / 3)

黑衣男子遲疑了一下,抿著唇沉思了半響:“你問的這些我都不知道,不過我可以確定讓我殺你的那個人是個男的。”

“我想應該沒有那個女的長得虎背熊腰,張口閉口便是沙啞的男人腔調吧?”黑衣男子嘿嘿笑著。

這樣說來。是問不出什麼了。

“阿七,方才他是那隻手拿劍的,廢了他,把他丟出去。”

那黑衣男人猛地瞪大了眼眸,坐起身指著容尺素怒道:“喂,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我可是什麼都告訴你了,你答應不殺我,會放了我的。”

聽男人的聲音。身形,年紀應該不大。

不過小小年紀便當了刺客,當真是不學好。

勾著唇,容尺素似笑非笑:“我是答應不殺你,放了你。可本王妃沒有說過不傷你,妄想殺害本王妃的人,你以為,本王妃會放過?”

以免髒了容尺素的眼,阿七是把黑衣男子拖出去,才對黑衣男子動手的。

黑衣男子掙紮著,嘴裏還罵罵咧咧著容尺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卑鄙,你說話不算話……啊……”一聲痛喝,便沒了聲響。

晴河蘭溪聞聲進來:“王妃,發生什麼事情了,您沒事吧?”

容尺素揉了揉眉心:“沒事,你們兩個且退下吧。”

晴河蘭溪對視了一眼,從而俯身行禮退下。

躺下,蓋上錦被,腦子裏回蕩著方才黑衣男子的話。

惡毒的女人?

嗬……

是很惡毒吧!

閉上眼,容尺素沉思著,黑衣男子口中那個買他殺她的人是誰。

為什麼要殺她?

容尺素可不記得近期。她有得罪誰。

是之前,她讓阿七查的趙悅靈背後的那個人。

還是難道說,是唐閔麼?

若是唐閔,那麼他是否是還活著?

“……”

回府已經過了數日。

茗側妃這幾日來同夢來的勤快,主要是給容尺素報備這府中的事情,交接賬務這類的事。

這兩三個月容尺素不在,家務管賬的事情都落到了茗側妃頭上。

這回,容尺素回來了。茗側妃雖然不舍得手中權利,但自也是要把玉印交還容尺素,畢竟,容尺素才是這王府的主母。冬有冬血。

她且是隻能代勞罷了。

容尺素翻著近來的賬本,看著裏麵支出的賬目,與她管賬的時候,倒也沒有什麼差異。

隻是,看到其中一筆寫著購買金錢子的賬目,容尺素微微皺眉,細看,才發覺,這竟然是紫雲軒支出的。

“茗側妃,這是怎麼回事?紫雲軒可是有人生病了?”

額?

茗側妃頓了頓,目光落在賬本上寫著的‘金錢子’三個字。

反應過來什麼,便道:“數日前紫雲軒的丫鬟過來支出的,道是趙侍妾不小心感染了風寒。”

“哦?是嗎?”低低的聲音。透著一股別有深意。

茗側妃秀眉顰蹙,有些疑惑:“王妃,難道這金錢子有問題?”

“金錢子有沒有問題,本王妃倒是不知道,但這人,恐怕就……”嘴角冷冷勾起。

茗側妃猛地瞪大了眼眸:“王妃,您的意思是……?”

容尺素笑而不言,微微眯起的眼睛茗側妃越看越覺得滲人。

吞了吞口水。

金錢子是藥,一種極為常見的藥,效果甚佳,但是藥三分毒,食用多了,禍及性命,也是常有的事情。

容尺素修長如玉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麵,“王妃,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好半響,見容尺素沒說話,茗側妃問道。

“什麼都不用做,你隻需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便可。”

“額?”茗側妃有些疑惑,不解容尺素的意思。

茗側妃走後,少頃,蘭溪便端著剛煎好的藥進來。

“王妃,喝藥了。”

藥端至容尺素跟前。

容尺素的眼眸微微眯起。

把藥端了起來,放置鼻尖聞了聞,秀眉顰蹙。

難道是她疑心太重了麼?這藥裏根本就沒有金錢子的味道。

可若不是用來給她的,趙悅靈要金錢子做什麼?

難道真的是病了麼?

見容尺素端著藥,又不喝,蘭溪疑惑的問道:“王妃,您在想什麼呢?”

容尺素抿著唇,抬了抬眼皮子,望向蘭溪;“蘭溪,近日,你可在廚房裏見到金錢子?”

額?

蘭溪頓了頓,搖頭:“沒有,怎麼了王妃?”

“沒什麼,你盯著廚房,若是見到金錢子在廚房裏出現,先不要聲張,回來告訴我。”末了,又吩咐道:“近日盯緊紫雲軒那邊,有什麼動作,及時稟報與我。”

“王妃,莫不成,那趙悅靈又做什麼了嗎?”蘭溪厚重的齊劉海下兩道秀眉,擰了起來。

容尺素莞爾:“沒什麼,你隻要記住我的吩咐便可。”

蘭溪嘟了嘟嘴兒,“那好吧,王妃。您先喝藥吧,不然等下涼了,可要更苦了。”

……

接下來,這幾日,府中甚為安靜,並未有什麼不妥。

隻是太過安靜,倒是令人詭異。

這廂,已經嫁入趙家,成了趙家少夫人的李天驕個容尺素下了帖子,約容尺素到臨園河畔散心。

容尺素如約而至。

成了婚的李天驕倒是變化了幾分,一頭總是隨意束起的如雲秀發完成了雙月追雲髻,頭戴珠玉七巧步搖,一襲羽藍色迷離繁花絲錦曳地望仙裙,裙上用細如胎發的金銀絲線繡成攢枝葉千海棠。

腰束宮絛,盡顯婀娜身姿,將李天驕襯得端莊典雅。

隻是一開口,便硬生生把那好不容易給培養出來的氣質給嚇跑了。

乍一看,容尺素險些沒有認出李天驕。

還好,這性子倒是沒變多少。

李天驕挽著容尺素的手,嘟著嘴:“靖寧,我可想死你了。”吸了吸鼻子,李天驕看的好委屈。

撒嬌的功夫,倒是越發的爐火純青,都快要趕上容娉婷了。

“怎麼了?苦著一張臉,難道是趙公子欺負你了?”容尺素輕笑。

李天驕哼唧了一聲:“他敢,我剝了他的皮。”說起趙行書李天驕臉色雖然盡量在掩飾,容尺素還是注意到李天驕微紅的耳根,和她那一臉幸福的小模樣。

想來日子是過的挺好的。

而那些胡思亂想,也總算是想開了。

容尺素笑:“娶了你,他自是不敢的。”

“靖寧,怎連你也這樣埋汰我。”

“哦?難不成,除了我還有誰敢這樣埋汰你?”輕輕笑著,唇角帶著幾分戲謔。

李天驕歎了歎,“可不是嘛!靖寧,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你成親後總是愁眉不展長顰,甚少言笑了。原來,當別人家的媳婦真的是這麼難得。”

半響,容尺素道:“這日子,適應便好。”

李天驕聳了聳肩,“好啦,不說我了。靖寧,聽說你回商親王府了,如何?那些人有沒有欺負你?若是她們膽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幫你教訓她們一頓。”小模樣又變得認真了起來。

果然,人是不能看外表的。

才說,她有了些變化,這才多久,又要原形畢露了。

“我的事情,你倒是不用操心,她們奈何不了我。倒是你,成了親,怎還是這冒冒失失的性子,該改一下了。”

李天驕嘟了嘟嘴,問容尺素:“靖寧,聽說朝廷裏又見捷報,雲恒很快就要班師回朝了,你跟雲恒……”

後半句沒說出來,但容尺素卻明白李天驕的意思。

“且再說吧。”

趙行書在朝廷中任文職,中書舍人。

官職雖低,但朝中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更何況,趙行書的父親趙越尚還任職禦史。

見捷報這麼大的事情,趙行書自是知曉。

作為趙行書的妻子,李天驕倒也聽趙行書提起過。

李天驕還想再說什麼,被容尺素打斷。

兩人不知不覺,從臨園河畔走到了街道。

突然間,不知道從哪裏躥出來一個一身髒汙模樣的女子,抱住了容尺素的大腿。

“求求你,我爹快要死了,求求你買了我吧,我什麼都會做的。”

突然間躥出來的人,把容尺素等人都給嚇到了。

容尺素皺著眉不語,睨著抱著她大腿,一個勁哭求梨花帶雨的女子。

晴河蘭溪反應過來,連忙上前要把那女子從容尺素的大腿間拉開,奈何這個女子抱得容尺素的大腿太緊,晴河蘭溪怕傷了容尺素,怎麼拉也拉不開這個女子。

動靜鬧得不小,很快就引得四周的人火速圍觀了。

指指點點的討論,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這人怎麼回事啊,趕緊放開靖寧。”李天驕指著抱著容尺素大腿的女子,便喝訴道。

不是李天驕沒同情心,而是,這個女子實在是太唐突,著實嚇人了。

唯獨,容尺素鐵打不動的任由女子抱著她的大腿。

被李天驕這一喝,女子頓住,淚眼汪汪,可憐兮兮的看著容尺素求道:“求求你,求求你買了我吧,我什麼都會做的,我隻要十兩幫我爹買藥就可。”

臉上雖然髒髒的,但還是可以看出女子不錯的姿色。

還有,那一雙光潔如玉,不似幹過農活的素手!

容尺素皺眉:“本王妃不需要什麼都會做的丫鬟,放開本王妃。”

“求求你了。”那女子直接跪在容尺素跟前,給容尺素磕頭。

頭點地,每一下都用了重力,很快,額頭上便出現了紅紅的血痕,鮮血流出,在額頭上蜿蜒,有些嚇人。

有膽小的,馬上捂住了眼,別過了臉。

李天驕怒了,沒見過這樣聽不懂人話的,靖寧都說了不要丫鬟了,怎還這樣。

“喂,你別磕了,你走吧。”

李天驕此言一出,便有一男子說道:“看你們穿的光鮮亮麗的,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啊,不就十兩銀子嗎,對於你們這些有錢人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與其用來胡吃海喝,還不如救救這位姑娘,好歹也是一條人命。”

那男子說的正義凜然,氣憤填膺,很快便有人跟風附和男子的話。

紛紛指責容尺素、李天驕沒有同情心,見死不救。

有人認出容尺素的身份,又大罵容尺素活該被雲恒拋棄納妾,活該沒孩子諸多之類的話,越說越惡毒,簡直是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