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薦道:“那王妃,奴婢去打探一下葉侍妾近日都跟誰接觸了。”
“嗯。”她應允,蘭溪俯身退下。
身旁還跟著晴河一人,晴河拉了拉容尺素的袖子。容尺素挑眉,晴河小聲的跟容尺素道:“王妃,老太君的人在身後。”
眼角餘光微微撇過晴河說的方向,隱隱可以看出藏在假山後的衣袖。
琉璃之色的目光沉了沉,抿緊了嘴角,一言不發繼續走前麵的路。
晴河卻清楚的注意到容尺素眼裏那抹陰霾。
“……”
因著容尺素今天在花園裏提的家宴一事,王府上下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且,近日葉侍妾得了容尺素的應允,來同夢也來的勤快。每每都是來同夢小坐一會便離開。
每回都會換著花樣做各種各樣的,糕點來給容尺素品嚐,連著同夢的丫鬟都有份。
葉侍妾做的糕點甜而不膩,倒是可口,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費不了幾個銀錢,容尺素也收下,不拒絕葉侍妾的好意。
隻是,聽說葉侍妾近來跟林侍妾、走的挺近,倒是讓容尺素有些……
雲恒的假期已經完了,屆時又開始了每日要上朝的日子。冬共冬巴。
陪容尺素的時間也不如之前多,不過隻要一有空。都會膩在同夢裏。
隻是偶有時候,雲恒也會到其她侍妾側妃的院子裏走走坐坐,留宿。
對此,容尺素隻是看在眼裏,並不多言。
畢竟雲恒不是她一個人的夫君。
她雖正室,卻不能幹涉雲恒要寵愛誰。
隱隱中有什麼東西在不知不覺變化著,隻是誰也不知道,誰也沒有察覺。
趙悅靈走了,春緋留在府裏儼然已經沒有多少的用處。
春緋把容尺素要的東西給了她之後,容尺素便已經讓人送春緋出城,離開這燕京。
趙悅靈估計這一輩子也不知道。飛燕畫舫一事,是她為她精心設計的局!
而她一直還沒有下手的春緋,則是在這一個局裏起了巨大的作用。
眨眼間。
七夕已經到了。
府中張燈結彩,倒也喜慶。
容尺素特許讓這些侍妾側妃到外麵逛逛,眾人便結伴與交好的姐妹到外麵逛逛買些小玩意。
葉侍妾與茗側妃在同夢的水裏陪著容尺素賞花。
“王妃,今日是七夕,您怎麼不出去逛逛?”葉侍妾疑惑的問容尺素:“往年七夕都會有許多表演,王妃您不去真的可惜了。”葉侍妾惋惜的搖頭歎息。
“有什麼好可惜的?”順著小三兒的毛發。她看著水下生意怏然的蓮葉,“你們兩個,不也是留在這裏,沒有去麼?”
額?
葉侍妾怔住:“妾身是怕大家出去了,王妃一個人留在福利無聊。”她麵色微微紅著。
懷著的是什麼心思,容尺素不是傻子,經過這幾天,她倒也看得出來。
葉侍妾來同夢來的勤快,恐怕不是為了陪她說話,隻是為了來看雲恒吧?
容尺素也不戳破葉侍妾的小心思,“倒是有心了。”
葉侍妾咧嘴一笑。
茗側妃似是不經意地道了句:“聽說這幾日王爺都去了葉侍妾那裏?葉侍妾倒真是好福分。”微微眯起的眼,笑的有幾分意味不明。
葉侍妾怔了怔,神情頗為尷尬,慌忙說道:“也是多的王妃姐姐垂憐,妾身才得以有這個福分。”
她感激的看了容尺素一眼,眼裏滿是真誠的笑意。
皺了皺眉。也不知葉侍妾是有意還是無意把話扯上她。
容尺素麵色如常,不把心裏情緒表現出來。
“王爺的寵愛,該有的,總該會一分不少。”
葉侍妾有些不明白容尺素的意思,眨了眨眼。
她勾了勾唇,懷裏的小三兒適時叫了一聲,容尺素擺擺手道:“你們且先回去吧,我乏了。”
茗側妃葉侍妾相視一眼,兩人起身告退。
回了廂房,天有些炎熱,屋子裏放了冰塊也不頂用,容尺素洗了個澡,換下身上的錦緞子,穿上籠煙紗衣,整個人都清涼了不少。
倚在淡漆色的貴妃軟木塌上,春景春秀給容尺素捶腿捏肩。
茗側妃卻去而複返。
睜開眼眸,長睫輕顫,容尺素睨了她一眼問道:“茗側妃可還有什麼事情?”
“王妃,妾身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講。”茗側妃有些遲疑,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
“說吧。”
茗側妃抿著唇,“王妃,妾身覺得,葉侍妾近來好似怪怪的。”
容尺素有些意外:“哦?此話怎講?”
葉侍妾性格好,平素裏跟茗側妃也是個說得上話的。
茗側妃會特意折回來跟她說這個,如何令容尺素不意外。
“往日裏葉侍妾甚少出葉萃,與人話也不多。但近來,葉侍妾卻頻頻到王妃您這裏,與府中其她侍妾交流也多了許多。”
“人總該是會變化的,這也並不能說明什麼不是?”她問茗側妃,茗側妃有些不死心,又繼續道:“王妃許是不知道吧,近日王爺去葉侍妾那裏去的可多了。”
“王妃,您也沒瞧著,葉侍妾近來在著裝上都變化了不少,從前她可都是極為節省,把銀子送回家裏接濟她弟妹,從來舍不得往自己身上多花費銀子。”
“可現在,瞧著葉侍妾身上帶的首飾,穿的衣裳,可不是往日裏一個等次的,便是胭脂也用上了近來京裏風靡的雪花膏,雪花膏這可不是什麼便宜的東西。”
“隻小小的一盒就要用上二十兩銀子,葉侍妾不過是一個侍妾,一個月的月俸才這麼點兒,平素裏也沒什麼打賞賞錢,怎會有銀錢買這些。王妃,您就不覺得奇怪嗎?”
茗側妃把近來觀察的一一告訴容尺素。
這樣聽來,倒是好像也有那麼一回事。
容尺素不語,蘭溪插了句話進來。
“王妃,奴婢覺得茗側妃說的有道理,近來葉侍妾的確怪怪的。好幾次,奴婢還見著葉侍妾跟老夫人身邊的丫鬟鳴翠,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呢。”
“老夫人?”容尺素挑眉,這事情,怎又扯上老夫人了。
蘭溪點頭如搗蒜:“是的,王妃。”
沉思半響,她道:“好了,這事我自有主張,你們先盯緊葉侍妾,看她有什麼異常,再跟我稟報。”
茗側妃還想說什麼,不過見著容尺素的模樣,沉思了一下,又什麼都沒說。
恰好這個時候,雲恒回來了。
身上穿著下朝還沒有換下的朝服,不過卻不呆板的穿的正正經經,衣擺白他撩起塞在白玉腰帶裏,官帽被他捧在懷裏,額頭還有著汗。
見著雲恒回來,茗側妃連忙俯身給雲恒行禮:“妾身見過王妃。”
容尺素還倚靠在軟塌,沒有起來行禮的意思。
雲恒掃了眼眼前的茗側妃,點點頭:“青兒也在這裏啊?”
茗側妃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耳根稍微染紅。
“妾身是來與王妃說點事情。”
“哦?那我回來的倒不是時候,你們且先說著吧。”說完,雲恒準備進裏麵更衣。
茗側妃又道:“不……不了,王爺。妾身已經說完了,就不打擾王爺王妃,先退下了。”
雲恒瞧著茗側妃離開的背影,挑了挑眉。
扭頭看著容尺素,笑吟吟地問道:“你們可是說了什麼?與我有關的?”擠著眉一動一動,有些好笑。
容尺素嗔了雲恒一眼:“王爺倒是猜猜靖寧與茗側妃說了望您你什麼。”
雲恒仲怔片刻:“還真說的與本王有關?”
“嗯。”她頷首:“王爺且猜猜。”
雲恒搖頭:“我不猜,這萬一若是猜到什麼不好的,惹你生氣了怎好?”
把手裏的官帽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方才去校場走了一趟,這天熱的都快把我給油炸了。”雲恒歎了歎。
忽而對容尺素笑笑:“素素,我先換件衣裳,太熱了。”
雲恒走進內廂,剛準備解衣,突然間又雙手,從後麵伸了過來,替他寬衣解帶,雲恒怔了怔,回過頭,容尺素正低著頭,認真的給他更衣。
他怔然了一下,不拒絕,享受著容尺素給他妻子一樣的服務。
這一刻,眷戀的,險些便讓他以為,他與容尺素隻是一對平凡的夫妻,她們之間,其實並沒有那麼多的不愉快。
換下官袍,穿上一襲較為清涼的青裳。
“王爺似乎對青裳情有獨鍾?”容尺素似是不經意的問了雲恒一句。
雲恒仲怔片刻,低著頭看著身上的衣裳,那一抹倩影從腦間閃過,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情緒,問容尺素:“難道你不喜歡嗎?”
“王爺喜歡,靖寧也喜歡。”
把容尺素摟緊懷裏,下巴擱在她消瘦的香肩上,吸著她身上淡淡的藥香。
“素素,能娶你仍吾之幸。多想,就這樣子跟你到白頭。”
“王爺今日可是吃糖了?”
雲恒微怔:“此話怎講?”
她笑:“若沒有吃糖的話,王爺今日嘴怎這麼甜?”
仲怔片刻,一瞬了然容尺素的意思。
突然放開了她,勾起她的下顎,眯著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給她說道:“吃沒吃糖,你且嚐嚐不就知道了嗎?”
他擒著她的下巴,吻上她柔軟的唇一點點的品嚐著她的柔軟香甜的唇,把她吻軟在自己的懷裏,攻略著她的唇?。
眼瞳微微曠大,她看著男人跟她擠眉弄眼,沒好氣瞪了雲恒一眼,男人摟著她纖腰的手緊了緊,深情款款地睨著她,一個沒注意,他在她唇裏攪動了起來。
她閉上眼,深陷他給她編織的溫柔。
兩人旁若無人的纏!綿!一旁的丫頭羞得臉都紅了,紛紛埋頭悄悄退下,給這兩夫妻騰空間。
換好了衣裳,挽上了發髻,雲恒拉著容尺素給她描眉,準備好一切,兩人穿著雲恒瞞著她偷偷讓人趕的,一套類似情侶裝的煙紫色衣裳。
雲恒的是一襲紫袍,腰束玉帶,墨發用紫玉冠束起。
而容尺素穿的則是對襟流沙海棠錦繡長裙。
梳妝打扮好,雲恒這才讓她挽著他的手,到大堂裏用膳。
今日是家宴,除了容尺素雲恒,一竿側妃侍妾之外,平素裏甚少出輕琅院的老太君今日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