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春景喚了容尺素一聲。
容尺素睨著雲恒:“怎麼回事?”
春景答道:“回王妃,王爺喝醉了。”
正說著,雲恒大手一揚,掙脫開春景的攙扶:“我沒喝醉。我還能喝,怎麼會喝醉?”
話中帶著濃鬱的?音,臉紅耳赤的模樣,分明就是喝醉了!
嘴硬的男人,沒了春景攙扶,身形太壯碩,春秀一個人支撐不住,險些就要倒了下去,幸好晴河過來搭了把手。才沒有倒下。
容尺素捏著眉心,有些頭疼,讓兩人把雲恒攙扶進去。
去打了盆熱水進來,就讓眾人退了下去。
屋裏隻剩下容尺素與雲恒兩人。
雲恒躺在床榻上,緊皺著眉宇有些痛苦難受,喃喃地不知道念著什麼。
容尺素扭幹打濕了水的繡帕,替雲恒擦拭臉,雲恒想要拂開,容尺素使盡了所有的力氣,才壓製住雲恒結實有力的手臂:“王爺,你醉了,別亂動。”
“我沒醉。”明明就醉的要死。還在死鴨子嘴硬的逞強。
容尺素甚是無奈。
用繡帕替雲恒擦拭了臉,頸脖,剛準備替他脫掉身上的衣裳時,雙手突然間被人抓住。
“素素……”男人昧著的眼朦朧的盯著她。
怔了怔:“怎麼了,王……”她話還沒有說完,被雲恒壓在了床榻上,悶哼出聲,男人突然間吻上了她,含著她的唇,侵略她的唇?,在裏麵攪動著吮吸著她甜蜜。
吻到快呼吸不過來。雲恒才放過她微微有些紅腫的唇,而,順著下巴吻了下去,邊解著她的衣裳,舔舐著容尺素的頸脖、性感的鎖骨,留下一個個愛痕。
“王爺……放開我……”嬌!喘著,容尺素推搡著想要掙脫雲恒,她快要被他壓著呼氣不過來了。
男人不放。她捶打著男人。
雲恒抓著她的手,似是要捏碎她的骨頭。
疼得發麻,不知道雲恒是發了什麼瘋,吻著她都用那麼大的力氣,她快要被他揉碎了。
疼得咽嗚,出口的聲音卻是清冷:“你弄疼我了,放手。”
好一會,容尺素都要發飆了,這個男人才停頓住揉虐她的動作,她來不急多喘口氣,睜開眼,對上男人赤色的紅瞳,有些嚇人。
“你做什麼,雲恒?”容尺素有些不悅,連稱呼都直呼了他的全名。
做什麼?
男人緊抓著她的手,眉眼間不知道那裏來的那麼多的怒氣。他瞪著她:“容尺素,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
他紅了眼,抓著她的手的力氣也加大了些。
她疼得發麻。
心裏有沒有他?
頓了頓,她一瞬沒有反應過來。
見她不說話,雲恒的情緒有些激動:“你的心裏根本就沒有我,容尺素,你的心是鐵石做的嗎?”
“到底還有我怎麼樣?你說啊,你到底還想要我怎麼樣?這麼久了,是塊鐵都被焐熱了,為什麼你還能這麼的無動於衷?”
容尺素有些沒有反應不過來,男人卻質問她:“你心裏藏著的人到底是誰?李存峰?還是慕白?還是你所謂的青城……”
“你的心裏到底還有誰,到底要我怎麼做,我才能進入你的心裏。”他沙啞的聲音幾近怒吼。
熏人刺?的酒氣噴了她一臉,嗆?的厲害,白淨的臉染上粉紅,昏暗燈光照灑下,更顯嬌媚動人,宛若黃昏下的嬌花。
容尺素懵了,被雲恒的話砸暈了。
她心裏到底有誰?!!!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好半天,容尺素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吐出這樣的一句話,怒瞪著雲恒。
一喝醉就發瘋,瘋子!!!
黑白分明的眸子,那怒氣清晰可見。
雲恒緊鎖著她,與她對視。
張了張口,他想說什麼。
可看著她倔強的小臉,他還是敗下了陣,把臉埋在她削瘦的香肩,吮吸著她身上淡淡的藥香。
“對不起,對不起素素……我不是故意這樣的,我不是故意要跟你發脾氣的。”他聲音低近呢喃一樣祈求著她的原諒,健碩身子壓在她的身上,她快要呼吸不過來。
身子顫了顫,長睫輕顫,聲音清冷:“你起來。”
“素素?”男人望著她,澄清的眼眸跟個不知世俗的小孩。
看著倒是讓人生不出脾氣來。
雲恒認錯的態度誠懇:“是我不對,素素,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不該亂喝酒,還跟你發脾氣的。”
變臉的速度堪比翻書。
沉默半響,雲恒做好了容尺素會生他氣,打他或者罵他,女人卻是閉了閉眼,用冷漠的口吻問他:“為什麼喝酒?”
“對不起。”他抿緊薄唇,被容尺素瞪的心虛,就把下午看到的告訴了她。
末了,扯了扯容尺素的衣袖:“素素,我錯了,你不要生氣。”
事到如今,還敢祈求她的原諒?
“起來。”
仲怔片刻,雲恒不起來,反而抱得她更緊:“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低頭去吻她的睫羽、眼睛:“我真的錯了。”
頭有些疼,她倒是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會裝無辜了。
不想跟他鬧,可一想到雲恒就因為看到了她跟慕白一起,什麼都不問,就如此,容尺素安能不氣?
這男人到底是怎麼想她的?
她在他心裏就是那樣隨便的人?
“你就是那樣想我的?”這樣想,容尺素這樣問了出來。
雲恒愣了愣,有些不理解她的話,目光略有疑惑,等反應過來,雲恒連忙搖頭。
“我沒有。”
“沒有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是我腦子壞掉了,才會懷疑你,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素素,你就再原諒我一次吧。”他裝傻,裝可憐。
以往的教訓,雲恒不跟容尺素硬碰硬。
否則吃虧的還是他!!
容尺素挑了挑眉,輕啟朱唇,眼裏有譏誚,笑了似得問他:“原諒你?”
“嗯。”雲恒點頭如搗蒜,隻見容尺素突然間推開他,一腳把雲恒踹下了地,猝不及防,落地時,雲恒痛呼了一聲,甚是委屈。
“素素……”
容尺素勾起的嘴角有些譏諷:“不是要我原諒你嗎?今晚睡地板!”
話說完,丟了一個枕頭給雲恒,翻過身,蓋好被子,就不再看他。
雲恒咧了咧嘴,坐在地上扶著腰,屁!股一陣麻痹地疼痛,盯著容尺素的背影閃了閃,有些心疼、有些懊悔方才自己的衝動。
他這是……!
雲恒輕歎,隻道是吃醋吃傻了。
怕惹怒容尺素,他不敢上床,從櫃子裏拿出了另一床棉被,在地上湊合著睡。
屋子裏雖然有暖氣。
但十月多的天冷的刺骨,地板又硬又涼,極不好睡。
不過雲恒好歹也是吃慣了苦的人,對他來說,倒也算不得什麼。
隻是想著容尺素還氣著他,盯著容尺素的背影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容尺素是鐵了心要給他一些懲罰,也就閉著眼,裝作什麼都沒聽見,就讓這死男人睡地上。
看他長不長記性,往後還敢不敢胡亂發酒瘋了。
夜晚落幕,朝陽初升,雲恒睡得不好,導致今日上朝也是無精打采,因此還被皇上點了名,招朝臣打趣了兩句,是不是昨夜商王妃纏人的厲害,費盡了精力才會如此懨懨。
甚至下朝時,還有資曆老的官員拍著雲恒的肩膀,建議雲恒節製一些,否則老來可要得不償失等諸多之類的話,但都被雲恒一笑置之。
若真是如同他們所言,容尺素纏人的厲害就好了。冬夾叉技。
可惜,那女人現在是理都不想理他。
往日心情不錯,還會起身服侍他起身穿衣,送他出門。
可今日雷打不動,他想跟她說話都不理,完全無視了他。
辭別了一些同僚,雲恒懨懨的方想要回去,尋思著路上買些什麼小玩意回去哄容尺素開心。
肩膀被人拍了拍,雲恒回頭,原來是老丈人容明清站在他身後,雲恒拱了拱手,給容明清問好。
容明清笑了笑,問道:“可是跟靖寧吵架了?”
雲恒仲怔片刻,雖不知容明清是怎麼看出來的,還是如實點頭,苦笑了一下。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見容明清臉上並無惡意,聯想著上一次容尺素能跟他回家,是多的容明清幫忙,雲恒便把昨夜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容明清。
容明清聞言,扶著胡子,無奈的笑了笑。
雲恒不解,皺眉望著容明清:“嶽父大人笑什麼?”
“你啊。”容明清好笑,又歎了歎:“靖寧這個孩子,脾氣孤高,你這樣懷疑她,還做出那些事情,也怪不得靖寧會生氣。”
“不過隻是罰了你睡地上,並未有把你趕出去,倒也不是很過分。靖寧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你回家誠心誠意,用些耐性哄哄她,便好了。”
雲恒有些狐疑,這麼簡單,怎可能就把她哄好?
若真如此,那麼昨夜難道他還不夠誠意嗎?
容明清看出雲恒的疑惑,且笑不語,隻讓雲恒再回家試試就好。
雲恒聽完,倒也覺得是這麼個道理,與容明清道了聲謝謝,便笑的開懷的回府。
到大街上的時候,雲恒驟然想起再有幾日,便是他與容尺素成親一年了。
佇立在街上,若有所思了起來。
思慮半響,並沒有回府,而是去了另外一個方向……
今日一日不見雲恒回來,容尺素也不在意,心裏還氣著雲恒昨夜之事。
茗側妃見容尺素悶悶不樂,見天氣不錯,便邀約容尺素到花園裏走走。
逐漸步入冬天,花園裏的花除了一些菊花、木芙蓉,其它的花都紛紛枯黃凋謝。
“王妃可是跟王爺吵架了?怎麼如此悶悶不樂的?”茗側妃問容尺素。
容尺素抬頭看了她一眼。
這府中的消息倒是靈通,才不過一個晚上,她與雲恒吵架的事情,便大家都知道了。
茗側妃怕容尺素誤會,想要解釋,張了張口,聽容尺素道:“無妨。”
額。
愣了愣,一時間竟是不知曉該說什麼。
這個時候,突然間有人來傳話,老太君病魘了,讓容尺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