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恒撓了撓頭:“但是你也知曉的,我並不會下廚,之前林彪沒死的時候,鶯兒經常會來給他送膳食。”
“我想著鶯兒手藝不錯。便讓她教我些廚藝。學藝不精,素素,你就先湊合著吃吧,待我學好了,再給你做更好吃的。”
他呆呆傻傻的樣子,容尺素竟然不知曉該說什麼。
她想說很多,感動亦或者口是心非說他傻,可是到口,她什麼都說不出來。隻問他:“這幾天,你在鶯側妃那裏,隻是為了跟她學廚藝,給我這個驚喜?”
雲恒點頭如搗蒜,“素素,我保證我真的什麼都沒做,隻跟了鶯兒學廚藝。”
看著他的樣子,鼻子有些酸,她啞然失笑,輕飄飄地說道:“謝謝,很好吃。”
雲恒仲怔片刻,旋即笑開了:“那素素。你是原諒我了嗎?”冬木豐弟。
原諒他嗎?
想起春景春秀的死,再看看男人無暇的臉,其實,這事情,與雲恒並無太多幹係的。
要怪隻能怪老太君,可若說不關雲恒的事情,但又確實關雲恒的事情。
一時間容尺素臉上的笑容慢慢退卻。
雲恒問:“怎麼了嗎?素素?你可還在想著你之前貓兒的事情?”拉著容尺素的手,雲恒歎了歎:“莫要想著這麼多了,貓死不能複生,你若實在舍不得那隻貓兒,我……”
“沒什麼。王爺別多慮了,先用膳吧,不然涼了可就不好吃了。”容尺素打斷雲恒的話,不想再談論這個問題。
雲恒長睫輕顫,見著容尺素這個模樣,倒也不再多言,點了點頭。
今夜破天荒的沒有回容尺素的同夢,而是宿在了墨竹軒。
這一夜。她在他身!下承歡,雲恒要了她一整晚。
屋頂上的人也就觀摩了一個整晚,黑色的眼仁越來越深沉。
似是被漆黑的夜色渲染。
禁穀欠了好些天,瘋狂起來,雲恒自也就無暇注意到屋頂上藏著的人。
“素素……答應我,不要離開我,永遠都陪著我。”情到濃時,雲恒在她耳畔低吟著。
身子僵了僵,她說:“好。”
隻是不知曉,待雲恒知曉她要做的事情後,還會不會想讓她呆在他身邊。
而不是想殺了她!
日子一如既往的過,王府裏,並沒有因著多一個少一個女人而變得消沉。
隻是近來聽說鶯側妃去老太君那裏去的勤快,老太君對鶯側妃也越來越多的喜歡。
連著,就連雲恒也快要被老太君當成恩賜,一次次的往茗側妃哪裏去。
雖然雲恒每次都隻是去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匆匆地回來,連房事都沒有行。
但容尺素心裏到底是有些不痛快。
老太君不拔,終究是她心裏的一根刺,讓她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因此,容尺素暗暗地做著周全的準備。
一個月過去,蕭安盈已經從王府裏出嫁到了李府。
容尺素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的到來。
太後的生辰,皇後與夷光公主等皓命貴婦到燕京外,最出名的善信庵裏替太後祈福。
容尺素自然也在這一個行列,同行的,亦是少不了老太君。
祈福後,天已經黑了下來,善信庵距離皇宮路程不斷,現在回去儼然是來不及了。
因此,眾人皆是留宿在善信庵裏。
來的夫人不過是八九個,倒也不算多,善信庵規模龐大,九個廂房還是綽綽有餘。
容尺素被安排在了夷光公主隔壁。
這一夜,夷光公主還沒有睡,想著容尺素晚膳的時候沒有吃多少,因著寺廟裏不能吃葷,夷光公主讓人煮了碗稀粥就來了容尺素的院子。
容尺素見到夷光公主有些詫異:“母親,您怎麼來了?”
夷光公主攏了攏鬥篷:“外邊冷,先進去再說。”
容尺素頷首,迎了夷光公主進去。
夷光公主的丫鬟把粥端到了容尺素的跟前,容尺素疑惑的看著夷光公主,夷光公主道:“晚膳的時候見你沒吃多少,就讓下人煮了稀粥給你,這裏是寺廟用不得葷菜,你就將就一些。”
“恩,多謝母親。”
夷光公主公主笑了笑:“你這個孩子,與母親還需說什麼謝謝?”責備的話,卻沒有責備的意思。
她且笑不語,雖然沒什麼胃口,不過既然是夷光公主送來的,容尺素還是很給麵子的吃了些。
夷光公主想到了什麼,問容尺素:“近來在商親王府過的如何?老太君跟雲恒那小子可還有欺負你?”夷光公主的話有些嚴肅。
容尺素頓了頓,夷光公主又說道:“白日裏,老太君是如何對你的,我不是瞎子,也都看在眼裏。靖寧,你是我的女兒,你那些心事也瞞不了我。近日可是在王府裏手委屈了?”眼裏滿是肯定,不帶一絲猶豫就把話說了出來。
心裏還在琢磨那個計劃,容尺素道:“母親不用擔心,靖寧沒事,老太君對靖寧也很好。”
平靜的模樣,夷光公主歎息了聲,滿是憐惜。
“委屈你了。這雲家祖孫可真是能鬧騰的,孫子鬧騰完了,如今又輪到祖母來。她們到底是對我容家有多不滿,要如此糟蹋你。”
“母親不要這樣想,靖寧沒什麼的。”
揉了揉眉心,“罷了罷了,你長大了,我管不了那麼多,自是靖寧,有什麼事情,萬不能藏著掖著,我是你的母親,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
容尺素笑了笑:“謝謝母親,靖寧明白的。”
夷光公主在屋子裏待了好一會這才離開。
夜漸漸深沉了起來,外麵的蟲鳴蛙叫擾著容尺素的心神,容尺素昧著眼,卻沒有睡醒,而是在等著意料中的事情發生。
默默地掐著時間,這時,門被輕輕推開,寒風襲來,傳來一陣細小的聲音,爾後就窸窸窣窣的過來,爬上了容尺素的床榻。
不客氣的想要解容尺素的衣裳,吞下都快要流下來的口水:“美人兒,哥哥會好好疼你的。”
剛準備去扯容尺素肚兜的繩子,突然間這個時候,原本熟睡的人兒突然間睜開了眼眸。
黑白分明琉璃般的眼眸泛著冷光,男人怔住了,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隻見容尺素對他笑了笑,旋即朝外麵大喝了一聲。
“救命啊……非禮啊……”
一個黑影飛了過來,把男人踹到在了地上。
接著一會,就有丫鬟點著燈進來,一切都來的太快了,被踹到在地上的男人,根本就無法反應過來。
霎時庵裏的燈全部都亮了。
夷光公主披著鬥篷就匆匆趕了過來,“發生什麼事情了,靖寧?”
見著地上的男人,和衣衫不整瑟瑟發抖縮在角落裏的容尺素,夷光公主擰緊了眉。
臉色也跟著陰沉了下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夷光公主的話音落下,接二連三的有人跑了過來。
見著被阿七踩在地上的男人,紛紛都“啊”的叫了出來。
接著皇後、老太君也紛紛趕了過來。
“靖寧,你怎麼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夷光公主坐在床沿邊問容尺素。
容尺素一下子撲倒在了懷裏,淚水淹沒了眼眸:“母親,這人想非禮我。”
夷光公主甚少見到容尺素會如此傷心,臉黑的不能再黑。
晴河難為情的把進來後見到的事情紛紛告訴了夷光公主等人。
眾人捂著嘴,都甚是訝然。
這庵裏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過所幸的是發現的早,沒有造成什麼錯,否則的話,這商親王妃可是要貞潔不保的。
“那裏來的賊人,竟敢如此大膽。”夷光公主臉色遇冷沉,指著地上跪著的人喝道。
“饒命啊……饒命啊,我是冤枉的,饒了我這條狗命吧。”那人連忙磕頭求饒,嚇得隻差沒有尿褲子了。
莫平候夫人皺眉訓斥道:“你是什麼人,為何三更半夜闖入商王妃的閨房,意圖何在?”
明眼人都看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也不知這莫平候夫人如此問,是何意。
那人不說,隻一個勁的求饒。
南郡王妃冷嗤道:“還能是什麼人,不就是貪圖美色的登徒子,夷光公主,這人做出如此膽大包天的事情,還是把他拖下去喂狗吧。”
“南郡王妃說的是,這樣的人死一個世間就少一個禍害。”
眾人左一個右一個說要處死男人。
猥瑣的大漢,突然間掙脫阿七,跑過去抱住了老太君身旁的秀嬤嬤的大腿:“求求你給我求情吧,我不想死,大不了我把銀子還給你們就是了,求求放過我吧。”
秀嬤嬤嚇了一跳:“你這賊人在胡說八道什麼?我何時給過你銀子。”想要把男人踢開,踢不開,連忙朝一旁的丫鬟喊道:“你們還傻站著做什麼,趕緊把這個瘋子拖下去,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秀嬤嬤你不能這樣翻臉不認人啊,你說過隻要我幫你非禮了她,你就再給我五百兩銀子的。現在我出事了,你怎麼能過河抽板。”這人撒起了潑,堅決不放開秀嬤嬤。
秀嬤嬤臉色很不好看,被別人盯著更是不自在,隻一個勁的讓人把這大漢給拖下去。
一旁的人看著紛紛議論紛紛,皺著眉。
“慢著。”夷光公主喝了句:“到底是怎麼回事。”
秀嬤嬤被夷光公主看著嚇了一跳,連忙跪了下來:“公主饒命啊,老奴根本就不認識他,更沒有做過那些事情。”
“你來說。”夷光公主指著跪著的大漢:“要是敢說錯一個字,本公主就將你五馬分屍,切碎了喂狗。”
那大漢嚇了一跳,褲襠都濕了。
諸位夫人紛紛捂住了口鼻,一臉的嫌棄。
那大漢指著秀嬤嬤把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道是秀嬤嬤給了他兩百兩銀子,說事成之後在給他五百兩銀子,讓他來非禮容尺素,他不知曉容尺素的身份,以為是個惹眼的侍妾,有錢拿還能睡個女人,大漢起了貪心就來了。
根本無意冒犯容尺素,卻沒想到竟然惹到了一個這麼大的人物。
頭點地的磕著頭:“饒命啊,我全都說了,就饒了我一條狗命吧。”
秀嬤嬤急了,一張菊花似得老臉滿是慌張,搖著頭:“皇後娘娘、公主、王妃娘娘各位夫人明鑒啊,老奴與公主無冤無仇,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老奴是冤枉的啊。就算是給老奴十個膽子,老奴也萬不敢做出如此膽大包天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