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變了天的後宮(1 / 3)

歎了歎,雲恒唯有把容尺素抱得更緊,溫柔的吻著她的額頭,給予她心安。

許是嫌棄事情不夠亂。

太後安葬的第二天。有消息傳出來,太厚駕鶴歸西,皇帝母喪,卻仍舊與鑰歌在太後靈堂裏顛鸞倒鳳。

整個燕京頓時亂了起來。

有不少人自責皇帝此舉不道德,不孝不敬死者,有失君德,不配為皇帝。

不過半天時間,已經傳遍了整個燕京。

因此事,容尺素也被夷光公主喚了去相府。

太後駕鶴歸西一事對夷光公主的打擊不小,躺在床榻上,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母親。”容尺素喚了夷光公主一聲。

“靖寧你來了。”拉著容尺素的手,讓容尺素在一旁的床沿坐下。握住容尺素的手,“外麵的流言你都聽說了?”

“嗯。”頷首默認。

夷光公主眼眶裏流水溢了出來,重重地砸在床沿上。“皇上他真的是糊塗了,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情。”又是傷心,又是憤恨。

傷的是自家親哥哥竟然被一個女人迷惑成了這樣,連生他,養他的母親也能如此對待。

憤恨的自然如是。

容尺素安撫夷光公主:“母親,您莫要生氣,許這並非實情,隻是別人造謠想要中傷皇上的罷了。”

“這仍殺頭之罪,誰膽敢造謠?”鐵青著臉,夷光公主顯然是不相信的。

容尺素默然。話竟是不知道該如何說。

“鑰歌這人必死。不能夠再留了!!”半響,夷光公主吐出這樣的一句話。

紅了眼,是被逼急了。

容尺素自然知道鑰歌不能留,可這也非一日兩日記得來的。

“母親,您莫要衝動,先冷靜一些。您若是倒下了,開心的還是鑰歌。”容尺素安撫夷光公主。

夷光公主捏了捏眉心,眸色漸深,閉了閉眼道:靖寧,若實在不行,便倒戈吧。”

驀地,容尺素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夷光公主:“母親,您……”

“古有商朝妲己惑主、漢有趙氏姐妹迷惑漢成帝劉驁。且看都是什麼下場的?皇上若是真被那個狐媚子迷住了,我們說什麼他恐怕再也聽不進去。何不如趁這個機會另外培養一名帝王。”

“如此一來,便是有什麼不對頭,也可取而代之,廢除那個狐媚子!免得到時候讓皇室成為眾人笑柄,導致民間生靈塗炭、民不聊生。葬送了唐氏的大好山河。”

古時案例,可都是血淋淋的教訓,不得不引以為戒!

夷光公主太過認真的臉,絲毫不似是在開玩笑。

想來,這回夷光公主真的是對皇帝失望了。

鑰歌先是兩回氣昏太後,如今太後又因此被氣死。

死後還如此的不安生。

皇帝竟是被鑰歌迷惑在太後靈堂,顛鸞倒鳳。

一國之君的風範何有?

夷光公主向來孝順太後,皇帝做出此舉,焉能不叫人心寒?

“母親,皇上隻是一時被迷住罷了,並非會一直糊塗下去。且那紂王、漢帝本就是殘暴不仁,荒淫無度,會落得國破也非是什麼怪事。”

“皇舅舅是明君,靖寧相信皇舅舅不會如此,母親總還有辦法的。”容尺素勸夷光公主,實在不想走到那一步。

皇帝之能夠穩坐皇位,安然無憂。

除了他自身的才能,最大的功勞,莫過於?盛大族容氏、慕氏、趙氏在背後的支持。

所謂文有容相容明清,武有商親王雲恒、財有皇商慕白。

這不就是皇帝最大的武器了?

夷光公主還是冷著臉,神情緩和了些,但聲音仍舊冷的懾人:“且看吧,這唐氏的江山,定不能毀在一個狐媚子的手裏。”

“……”

安撫好夷光公主,容尺素從屋子裏退出去。

“你母後的話,你莫要當真,她也是一時氣昏了。”容明清這樣跟容尺素說道。

仲怔片刻,容尺素旋即了然,恐怕夷光公主也是跟容明清說過了什麼。

“靖寧明白,母親隻是一時氣昏了頭腦,待冷靜過來便好。”

夷光公主與皇帝一母同胞,若非氣昏了頭腦,怎會萌出奪自家哥哥江山的念頭?

容明清點點頭,拍了拍容尺素的肩膀:“委屈你了靖寧。”

“父親言重了,靖寧不委屈。”

微微笑著,容明清送容尺素出府的時候,不經意的問到了容娉婷的消息。

容尺素歎息著搖頭,“尚未有婷兒的消息,不過父親放心好了,靖寧定當會盡力去尋查婷兒的下落。”

容明清點頭,沒頭沒尾的說了句:“婷兒實在是太倔了……”

便沒說什麼,送了容尺素上馬車,容明清便回相府。

扭頭看著容明清挺拔的背影,不知為何卻是看到了滄桑,歲月到底還是在容明清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跡。

皇帝看到那些奏折後,氣的把案桌上的奏折全部掃了落地。

“反了,反了,這些刁民,竟敢如此大膽。”

指著禦史罵道:“這些都是誰寫的?通通給朕關進牢裏處以極刑,竟然如此詆毀辱罵天子!”青筋盡暴,皇帝眼裏全都是暴戾。

禦史趙廷連忙跪了下去:“皇上恕罪。”

皇帝氣從?子裏出來:“恕罪?恕什麼罪?還不滾下去把這些人都給朕抓了。”

趙廷緩緩說道:“皇上,您現在若是把這些人全部抓回來處刑,是堵住了這些人的口,可有安能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說不定還會弄巧成拙,讓眾人以為皇上是默認了此事,才會如此生氣。此事事關重大,還請皇上三思。”

趙廷說的在禮,張了張口,皇帝覺得也是這麼回事,冷靜了一些。

不過還是很生氣,半響問趙廷:“那趙愛卿,你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

趙廷思慮了一番過後,說道:“皇帝應當立下做出解釋,澄清此事並非屬實。並且,處置仙賢妃,讓世人知曉,狐媚惑主一事並非屬實。”

“隻是有人惡意中傷陛下您,再者替仁安皇太後建金身,寺廟祈福。讓世人清楚,皇上您並非是不孝之人,而是個孝子。”

唰的一下,皇帝臉色一變,有些不悅,眸光幽幽地望著趙廷:“那你說,朕該如何處置仙賢妃?”

“按律當斬。”

“荒唐!”皇帝的大掌重重地砸在一旁的案桌,頓時把殿內的宮人嚇得跪了一地。

趙廷眉心隱隱一動,挺直了腰杆,氣勢穩若泰山,不為所動。

“朕不過是寵幸一個妃嬪,難道都不可嗎?若是因著百姓鬧一鬧,朕就要殺了賢妃,那麼,朕有多少妃嬪可供這些百姓來鬧,來殺?”皇帝的麵色陰沉。

既是想解決此事,不想名聲受損,又不想殺了鑰歌。

隻是,世間安有兩全法?

“若皇上覺得賢妃娘娘殺不得,那皇帝可將賢妃娘娘貶入掖庭,永為庶人,不可再入後宮。”趙廷說了個折中法,後道:“皇上,如今百姓眾人皆是認為仙賢妃娘娘狐媚惑主,留不得。”

磕了個頭:“皇上還請三思。”

皇帝捏了捏眉心,遲疑後道道:“你去把容相、雲恒宣進宮來。”

張了張口,又閉上,趙廷應:“是。”

便退了下去。

先是讓人去請較遠的容明清,自己去了較近的商親王府。

趙廷來的時候,雲恒不在,恰好碰到容尺素從相府裏回來。

容尺素先是請了趙廷進去,給倒了杯茶後問趙廷:“不知趙大人今日來,可有什麼事情?”

趙廷摸著大拇指的指節骨:“也無什麼大事,便是皇上有事情,須下官來喚商王爺進宮有事商議。”

容尺素仲怔片刻,旋即問道:“不知可是商議鑰歌一事?”

趙廷先是一愣,旋即歎息著搖頭:“商王妃也是聽說了。”說的是陳述句,而非是疑問句。

容尺素道:“本該婦道人家是不該參與朝堂之事,但此事涉及甚廣,不知趙大人可否告訴我,皇上打算如何處置鑰歌?”

“這……不是下官不願說,皇上且是不願處置這鑰歌。”

看得出趙廷的無奈。

對這個結果,容尺素也並非有太多的意外,點了點頭。

趙廷接著問道:“商王妃,不知商王可在?”感慨之時,趙廷沒有忘記正事。

“恐怕要讓趙大人白走一趟了,王爺他去了趙家,與行書有事商談,恐是沒有這麼快回來。”

聞言,趙廷臉色有些古怪。

容尺素有些疑惑,“趙大人可是如何了?”

趙廷道:“恕臣多嘴問一句,王妃說商王到了趙家,找令子?”

“嗯。”皺了皺眉,容尺素問道:“趙大人,可是我說錯什麼話了?”

趙廷搖了搖頭,有些尷尬:“這倒是不是,隻是書兒前兩日與天驕還有她娘去了湖州城上香,尚還沒有回來……”趙廷話點到為止。

容尺素臉色微微一變,趙廷道:“許是商王一時口誤,道錯了,非是去找書兒。”

尷尬一笑,趙廷站了起身,“既然商王爺不在,老臣也不好多留,便先行告退了。”

容尺素盡量維持臉上的平靜,微笑著點頭,讓人把趙廷送了出去。

臉色一瞬冷的駭人。

蘭溪不在,年歡又從未見過容尺素這樣生氣。

有些被嚇到了。

小心翼翼地問道:“王妃,您怎麼了?”

容尺素睨了眼年歡,“你去查一查,王爺近日都去那裏了,與什麼人在一起。”狀他叼亡。

咯噔了一聲,年歡頷首點頭:“奴婢這就去。”俯身退下,客廳裏安靜的嚇人。

夜晚,雲恒回來。

容尺素不動聲色的問了雲恒今日都在忙些什麼。

雲恒頓了頓,隨後刮了刮她的小瓊?,笑道:“找行書議事了,之後去了酒肆喝了些小酒。怎麼了?”他笑的很自然,沒有半點慌亂。

淡淡的酒氣在飄著,他真的是去喝酒了。

可這酒,真的是跟趙行書喝的麼?

容尺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隨意的提了句,趙廷今天來過。

緊緊地凝著他的眼,雖然他掩飾的很好,還是被容尺素捕捉到了雲恒眼裏閃過的那一抹異色。

雲恒道:“趙伯父來做什麼?可是因為仙賢妃一事?”

不意外雲恒是怎麼知道的,容尺素點頭。

本還想再次不經意地跟雲恒提起,趙廷今日跟她說的,趙行書並不在燕京的事情。

便被雲恒攔腰抱了起來,手臂嫻熟的掛在雲恒的頸脖上,雲恒道:“累了一天了,便不要說這些了。天已入夜,素素,我們還是早些安寢吧。”把她抱上了床榻,說安寢就是安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