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誌眯了眯眼,冷哼了一聲,底下一腳就踢了出去,正踢在那個年輕警察大腿的迎麵骨上,雖然沒有使多大的勁兒,但那個警察還是哎喲一聲扔下了警棍抱著腿就蹲在了地上,臉上浮現出痛苦至極的表情來。
“媽的,還真反了你了,居然敢襲警?”那個年長的警察大怒罵道,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林誌怒吼道。
“我隻不過是保護我的人身權利不受侵犯而已。”林誌抬頭神色不動地說道,心底下掐算著時間,估計,他應該到了吧?
“你有你媽的自由權利啊?到了我的這一畝三分地上,你還敢跟跟我談什麼狗屁的權利?咱倆一起上,就不信今天弄不服這個小王八蛋。”那個年長的警察嘴裏驕橫囂張地罵道,從桌子底下拿出了一條更粗更長的橡膠警棍來,在手裏“啪啪”地拍了兩下,向那個年輕的警察一揮手道。
林誌沒理會他,隻是凝神看了看他的胸牌,上麵寫著,東城區刑偵大隊大隊長,二級警司,趙德彪。
另外那個年輕警察的胸牌上則寫著,三級警司,李海明。
“趙大隊長,你身為公務人員,不但態度蠻橫、粗暴執法,而且還刑訊逼供,這好像有些違背你們警察辦案的宗旨吧?”林誌看著他拍著警棍走過來,隻是微微一哂道。
“你算什麼東西?還輪得到你來教訓我?倒是你這小子故意殺人,而且還暴力抗法,公然襲警,對付你這樣的人,看起來不上點措施是不行了。”趙德彪陰狠地笑道,拿著警棍已經殺氣騰騰地走了過去。
而旁邊的那個叫做李海明的年輕警察也同樣咬牙切齒地撿起了警棍,一瘸一拐地向著林誌走了過去。
兩個人,就如同兩個凶悍的小鬼,在林誌麵前張牙舞爪,露出了猙獰的麵目。
清晨的窗前,幾縷陽光灑下,又是一個明媚豔麗的好天氣。隻不過,天氣雖好,趙銘洲的心情卻不好。
此刻,他正握著手機,站在陽台上向下望,怔然出神,神色間一片凝重和憤怒。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條信息,上麵寫著,“想知道警局的黑暗麼?請於現在趕到東城區警局刑偵大隊刑訊室,有驚喜。”
落款是林誌。語氣中不無調侃的意思,像求不是求,像指點不是指點,但趙銘洲是何等樣人?腦子一轉就已經猜得出來是怎麼回事了。雖然不了解詳細情況,但大概還是能猜得出來,小叔肯定是攤上麻煩了,並且,像小叔這樣的奇人,輕易的絕對不會開口對他要求什麼,一旦要求了,那肯定也喻示著有大事要發生。
雖然同樣知道這些權力部門是如何的專橫霸道,但趙銘洲平時並不分管這條線,所以也不甚了解,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從各個渠道了解的種種醜惡現象。隻不過平時事不關己而已,但現在,他很清楚,事情已經臨頭,他必須要有一個真正明確的態度了。
這件事情可以看成是小叔向他求援,當然,從另一個層麵來講,也可以說,這是小叔對他為官為人的一種考驗,如果他要是處斷不公,恐怕以後在小叔心中的形象要大打折扣,甚至於小叔不會再理他。因為他更清楚的是,小叔這種奇人要是真想擺脫現在的這種困境,恐怕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而現在向他求援,內裏就有著可堪玩味的深意了。
“既然惹到了我小叔,那就是你們該死了。”趙銘洲眯了眯眼,握了握手機,低低地罵了一句道。
隨後拿起了手機,撥了幾個號碼出去,電話響了幾聲,終於接通了。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低沉且威嚴的聲音,“銘洲?”那是市委書記李征途的聲音。
“李書記,我是銘洲,按照您在三天前市委常委會上的指示,我準備今天臨時帶隊深入基層突擊檢查一下,您看怎麼樣?”趙銘洲尊敬地問道。
在他心底,這個市委書記李征途還是一身正氣的,並且工作向來務實,作為李征途最貼身的市級領導兼第一大秘,兩個人無論工作上還是私交上,都是很合拍的。
“可以,要的就是這種出奇不意,隻有這樣才能真正看到基層工作的狀態,看到那些我們真正需要迫切改進的問題。我同意,最好現在就去。具體哪個部門,你定。最好抓出幾個典型來。”李征途沒有半點猶豫,直截了當地點頭應道。
“好,書記,我明白。”趙銘洲點了點頭,放下了電話。
有了書記親自發話的這把尚方寶劍,他的壓力就輕鬆了許多——這也是官場的必須套路之一,隻要征得主官的同意,那一切事情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