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危為機?”胡玉才愣了一下,還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其實,從這個案子引起了民憤開始,這兩個人,就已經是死人了,早早晚晚,都會落網宣判。不過,如果提前死了,就算真的牽涉到了你,也死無對證了,不是麼?”吳德民望著他搖了搖頭,暗道難怪胡玉才起步很早,但一直升遷得很慢,他的小聰明或許不少,但他真正的智商卻著實不著地。
沒辦法,他也隻能一點點地教了。
“呃,倒是這麼個道理,可是,您這麼說,不還是想讓他們死嗎?”胡玉才有些發懵地道。繞來繞去,這不又繞回來了嗎?
“他們可以死,不過應該讓他們主動去死,而不是被動地去死。”吳德民冷冷地道,這個老胡,腦子倒真是不轉彎兒啊,自己這麼點他他還不明白。
“吳市長,您是說……”胡玉才眼前亮了起來。
“你明白就好。另外,死之前,也可以讓他們做些有意義的事情。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了吧?”吳德民微微一笑道。
“明白了,市長,您放心,我肯定把這件事情辦得妥妥的,不出半點毗漏。”胡玉才嘿嘿一笑,完全明白了吳德民的意思。
“嗯,另外,這些日子你也收斂一點兒吧,人在官場,低調一些不是什麼壞事。適當的時間,我會將你調離北城區,調到市裏的司法局來做個一把手吧,你年紀也大了,快五十歲了,就別在基層了,回市裏養老吧。”吳德民嗬嗬一笑道。
“好好好,那就有勞吳市長了。”胡玉才趕緊千恩萬謝,就差叩首謝主龍恩了。事實上,他在基層任政法委書記這麼多年,早已經撈足摟夠了,屁股底下熱得發燙,如果再不走的話,真容易出事兒陷在這裏麵。現在能調回市裏,還能任個正處級單位的一把手,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由此,心底下倒也是一個勁兒地感歎,還是朝裏有人好做官哪。
“嗯,你去忙吧,抓緊把這件事情落實好,不要讓人查出什麼蛛絲螞跡來。”吳德民點了點頭道。對於胡玉才的落實能力,吳德民還是有些信心的。
“沒問題,市長。對了,我知道您喜歡寫字,上些日子出門,給您帶了一塊端硯回來,您瞅瞅。”吳德民從隨身的包裏帶出了一塊硯台。
整個硯台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小巧玲瓏,通體淡青,仿若一塊青玉也似,上麵刻著奇峰險山,硯首是一尊扭身怒嘯的猛虎,獠牙大口,神態威猛逼真,仿佛隨時都會撲麵而來。
“端硯,四大名硯之首啊。材料取於廣東肇慶高要縣東南端溪之爛河山,因其體重而輕,質剛而柔,摸之寂寞無纖響,按之如小兒肌膚,溫軟嫩而不滑,且有不損毫、宜發墨的特點。自唐代問世以來,便頗受文人學士青睞。加上紋理綺麗,各具名目,加工技藝亦愈紛繁,地位越來越高,以致升到我國石硯之首,長盛不衰。難得你倒是有心,知道我喜歡這東西。唔,我觀這塊硯台的品相,恐怕是出自大師之手吧?這恐怕要不少錢的。”吳德民接過了那方硯台,在手中細細把玩兒,讚賞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