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林老師,你看看,這就是五年前他追捕一個逃犯的時候,被逃犯用槍打的,險些一槍把腿都打斷了,就算這樣,也隻給了一個二等功而已,給了兩千塊錢獎金,就什麼都沒有了。原本還說讓他去東城區公安分局當政委,可倒好,原本是他的派出所副所長的趙劍提拔去了,沒到一年,就當了東城區分局的局長,他可倒好,打生打死,都是人家的功勞,又能怎麼樣?”一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傷痕,孫琬就忍不住心疼得直掉眼淚,邊哭邊數落,懂事的張春妮則小聲地安慰著媽媽,同時也在一旁抹著眼淚。
“說夠了沒有?這還有完沒完了?當不當那個分局局長又能怎麼樣?凡事隻要對得起良心和職責就行了,貪圖那麼多幹什麼?一天天說個沒完沒了,也不分場合地點,今天請了兩位客人過來,你想這麼一直哭著沒完啊?”張國喜濃眉一擰,怒哼了一聲道。
同時轉過頭去歉意地向林誌道,“對不住啊,林老師,還有張老師,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其實小琬平時不這樣,今天可能是嚇到了,你們別介意哈。都餓了吧?來,先吃飯,吃飯。”張國喜尷尬一笑道。
“吃飯的事情不急,我先給你看看這腿傷吧。張大哥,你這腿傷,應該是有五年多的光景了,看樣子,當時是一槍打在了腿肚子上,都皮肉都打爛了吧?”林誌擺了擺手,邊輕輕地在他周邊的穴位上摁著,邊皺眉問道。
這一槍傷得可不輕,幸虧是打在了腿肚子上,如果要是打在正麵的迎麵骨上,恐怕一槍就會將半條腿掐折,那這條腿可就廢了,就算治好了以後也是個瘸子。
“也沒啥事,不過裏麵有幾粒鐵沙子鑽得比較深,都嵌到了動脈上,醫生說不能取,如果取出來,就容易造成動脈破裂,很危險,所以,就一直留在裏麵沒取出來。現在一陰天下雨的,就酸疼得厲害。不過沒啥事兒,我身體好,咬咬牙就挺過去了……”張國喜笑著說道,不過剛說到這裏,突然間就看到林誌已經拈起了幾根沒有把的銀針來,一下就拍在了他的腿上。
“啊……”張國喜一聲痛叫,渾身都抽搐了一下。
“林,林老師,您要幹什麼?”旁邊的孫琬和張春妮也嚇了好大的一跳,驚叫了起來。張欣然也嚇了一跳,不知道林誌倒底要幹什麼。
不過,話音剛落,就看見張國喜的原本光滑的腿肚上突然間就出現了五個細小的窟窿,緊接著,五道血線就飆出了來,直接飆到了旁邊剛才用來接血的盆子。
“當當當……”幾聲響,已經換了一盆清水的鐵盆子發出了幾聲金屬撞擊的聲音,隨後,血色就氤氳了起來,細細看去,五粒已經發黑的鐵沙就在盆子的底部正滾動上,上麵依稀還有血絲隨著水氤氳而起,同時,盆子的底部還躺著幾根銀針。
就在那幾粒鐵沙噴射出去的同時,林誌再次從針包中疾快無比地取出了幾根銀針來,在張國喜腿上的幾處穴位刺了下去,足足刺了好大的一排,銀光閃閃地嚇人的一片,才停下了手,抹了把汗,站起來笑道,“張大哥,你腿裏的鐵沙子我已經幫你用特殊的針灸手法取出來了,放心,不會傷及你身體的任何根本,就相當於一個再小不過的微創手術罷了。隻不過這兩天會有點兒疼,但沒關係,打上繃帶,吃點兒消炎藥,就沒事兒了,保證你從今往後,無論再怎麼陰天下雨或是天氣寒冷,你這腿都不會疼的。”
說著話間,張國喜腿上的血就已經神奇般地止住了,比傳說中古時候的那特效金創藥還好使。
“一、二、三、四、五,媽,媽,你看哪,盆裏真有五粒鐵沙子,好嚇人哪。”張春妮蹲在盆邊細數了起來,數了好幾遍,看著那已經在體內留存多年都變黑起來的鐵沙子,不自禁就打了個寒顫,抱著她媽媽道。回想起當初老爸這些年被這麼多鐵沙子折磨的痛苦,一時間就又有些眼淚汪汪起來了。
孫琬也驚呆了,蹲在盆邊看了半晌,又怔怔地看了林誌一會兒,隨後又望向了張國喜的腿,再也忍不住,眼淚劈哩啪啦地就掉了下來,一滴滴砸在了盆裏,蕩起了一圈圈血色的漣漪。
“林老師,謝謝你啊,你,你不但救了我家妮妮,又救了老張,我,我……”孫琬隻覺得此刻任何感謝的話都是蒼白的,無法表達自己的情感,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一手抓著林誌的手,另一隻手捂著嘴就哭了起來,不停地向林誌鞠著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