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趕緊進去,另外加派護士,馬上跟隨陪同,做好此次手術。”周長河額上的汗就劈哩啪啦地往下掉,同時緊急安排。趙秘書長陪著這個愣頭青發瘋,自己卻不能這麼幹,否則的話,一旦手術在醫院裏做了,真出了什麼事情,那可是個大麻煩,自己擔不起這個責任啊。所以,派幾個醫生進去,也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不用了,林醫生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你們守在外麵就行。”趙銘洲擺了擺手說道,隨後就跟張國慶像兩尊門神似的,守在了門口。
“那,那輸血呢?麻醉呢?器械呢?”周長河這一次是真發懵了,也顧不得趙銘洲是領導,一連串地就發出了質問。難道這一串的事情,林誌都能一個人搞定?可能嗎?
“我說過了,不用,你們在這裏等著就行。”趙銘洲揮了揮手,向幾個人說道,不過因為林誌的到來,也讓他心下稍定,語氣也緩了許多,不再像剛才那般急躁了。
“什麼都不用?他一個人就可以搞定?”周長河徹底傻眼了,敢情,還真按照自己的猜測來的啊,那個人倒底是幹什麼的?能行嗎?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而且傷者身份相當不一般,怎麼素來以穩健著稱的趙銘洲居然就那麼相信那個不靠譜兒的年輕人呢?
隻不過,趙銘洲已經這樣說了,並且態度很堅決,而且還擺出了一副誰都不允許進去的態勢,他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站在旁邊,跟幾個醫生大眼瞪小眼。
“我就不信了,那個毛兒都沒長齊的小年輕的就能一個人拿全套,而且還能將人救過來。”其中一個刀條臉兒的大夫忿忿不平地說道。
“就是,就是,他才多大的年紀啊,看過手術刀的時候恐怕都沒有我們拿過手術刀的次數多,就敢一個人去動手術?”另外一個年紀較大的醫生附和著說道,“等著吧,除了不出事,出事兒就是大事。我看,要真出了什麼岔子,別的不說,咱們醫院恐怕就也要背口黑鍋了。”
幾個大夫在那裏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又是不服又是氣憤,沒想到趙秘書長居然寧可選擇相信一個連來曆都不知道的毛頭小夥子都不相信他們,於是就都冷眼靜待著一場“大熱鬧”的到來。
趙銘洲也理會他們,隻是站在那裏一枝接著一枝地抽煙,平複著複雜的心緒。張國慶悶頭站在那裏,眼裏同樣有著濃濃的憂色。
雖然他通過林誌,才跟趙銘洲和陳慶才認識了沒幾天,可是,幾天接觸下來,就兩個人的人品、心性和能力卻是深深地折服了他,更何況,他們還是“係出同門”,都是林誌手把手教出來的,這份情感是浸潤在骨子裏的,那不用說。眼看著陳慶才讓人打成這樣,他心裏麵也難受擔憂得要命——他一直在忙著深挖拐賣嬰兒的那個案子,持續擴大戰果,沒想到剛才就接到了趙銘洲的電話,這才匆匆地趕了過來——趙銘洲給他打電話也是有著深層用意的,因為趙銘洲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不同尋常,叫他過來,也是要找一個幫手了。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萬一要是那個劫囚的人要是再來這裏搗亂,多一個強大的武力幫手也是好的。至於普通人,根本就用不上,在這種真正的高手較量過程中,非但幫不上半點忙,反而還會容易造成更多不必要的傷亡。
度時如年,三十分鍾後,林誌終於滿手是血地走出了手術室,臉上帶著一絲深深的疲倦之色。陳慶才的傷勢其實都是硬傷,除了骨頭斷裂就是因為碎骨造成的內髒出血,雖然在普通醫生眼中看來,已經是極度危險的象怔了,不過在他眼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經過他的元力複位快速清創並且結合精準無比的外科手術複位接骨之後,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不過,比較麻煩的是,陳慶才的氣海被毀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想要恢複他的氣海,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因為氣海穴是人身體裏筋脈最龐雜的地方,裏麵筋脈虯結,相互混雜,精密複雜程度難以想像,也是練武之人最重要的死穴,一旦被破壞,就是廢人一人,終生再無望恢複過來。
就算是有林誌這位半個神仙的人在,處理起來也並非易事,首先要理順氣海筋脈,其次還要修複這些筋脈,再次要讓它們重新恢複功能,並且貫注元力,再造氣機,那可不是普通的麻煩。所以,三十分鍾的時間裏,倒是有一大半的時間林誌是浪費在了替陳慶才修複氣海上麵了。畢竟,淬體培養一個徒弟可是不容易,他還準備以後偶爾不在的時候,要靠陳慶才他們幾個人去保護爺爺奶奶,替自己盡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