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由得孫大炮如此暴跳如雷,之前他接到了林宇的一個電話,也沒說什麼,就是告訴他馬上趕到白河縣縣醫院,他本就懷著一顆忐忑之心,急匆匆地往這邊趕,甚至隻帶了兩個下屬來,來的路上,他就一直在猜測,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呢。
現在可倒好,出現在麵前的居然是這種情況。自己可是林宇一手扶起來的,他對林宇的恩情傾盡三江之水也難以形容。卻沒有想到,今天居然有人指著他孫大炮的恩人大哥,孫大炮心下的驚駭震怒是可想而知的。震怒的原因自不必說,而驚駭是因為,如果林宇發怒,恐怕,整個楚海市的黑道就要掀起一場驚天血雨來了。所以,他才害怕。
“不不不,不敢……”胡疤子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渾身的肥肉都在因為害怕而顫抖。
“不敢你嗎個比,鬆手。”孫大炮身後的趙光已經閃了出來,這貨早就臣服於孫大炮了,同樣剃了一個道上混標誌性的大光頭,抓住了胡疤子手裏的槍,一腳就踹在了胡疤子的小腹上,這一腳力度極大,胡疤子登時就向後一歪,躺在那裏。
“信不信老子一槍轟了你?”趙光拿槍指著胡疤子,哢嚓一聲就掰開了保險,獰笑著說道。
“光哥,光哥,饒,饒命,饒命……”胡疤子坐在那裏,強忍著小腹的劇痛,顫抖著,哆哆嗦嗦地說道。
此刻,孫大炮眼神隱蔽地望了林宇一眼,他不傻,知道林宇肯定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跟自己的關係,所以至始至終都沒跟林宇說話,隻是用眼神探詢,看怎麼辦。
林宇往外輕呶了呶嘴,示意他帶出去處理,別在這裏嚇著平民老百姓,孫大炮登時就會意,“讓他跟我滾出來。媽的,欠老子兩百多萬的賭債,居然還敢出現,當老子抓不著你?給我帶出來。”孫大炮一聲怒吼,轉身就噔噔噔下樓去了。
趙光毫不客氣地抓著胡疤子的頭發,將他就跟拖死狗一樣的拖了出去,胡疤子手下的小弟麵麵相覷,誰都沒想到,曾經威風八麵的老大,居然被兩個人直接抓出去了,甚至連反抗一下都不敢。有人剛想圍上去準備施以援手,卻被胡疤子一聲怒吼罵停了,“都他媽給我滾,一個都不許在這裏待著,都給我滾得越遠越好……”
一群小弟無奈何,隻能哄地一聲作鳥獸散了,病房的危機,倒是無意中就化解了。
“好家夥,真險哪,如果不是來了那個更橫的人,天知道今天胡疤子會幹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單羽的母親就拍著胸口一個勁兒慶幸地說道。
旁邊的單羽卻皺著眉頭望著林宇,他雖然平時話不多,但這並不代表他腦子笨,隱隱約約間,他就感覺到這件事情好像也太巧了,怎麼黑社會之間要帳火拚,居然就恰恰趕在這個時候出現呢?一時間,他就有些琢磨不定。
“是啊,幸虧有這些人內訌火拚,要不然的話,還指不定出什麼事情呢。”林宇此刻也做出了一臉怕怕的樣子,拍著胸口慶幸道。
屋子裏一群人驚魂未定,都在那裏小聲議論著,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了,那個胡疤子內訌完了之後,還會不會來找他們的麻煩?一時間,依舊是人心惶惶,猜測紛紛。
林宇隻是一笑,任他們猜去吧,走到了單羽的父親麵前,繼續親熱地跟老人家聊天,細致地了解事情的始終,同時看了幾眼手機的時間,按照時間推算,過一會兒,還應該有人來的。想到這裏,他禁不住微微一笑,突然間發現,原來世俗中的事情其實也挺有意思的,滾滾紅塵,因為人與人的相遇,每一天都會發生許多不同的事情,無論悲喜傷怒,都會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個完整的眾生世界圖了。
樓下,停車場的一個角落裏,胡疤子正跪在那裏,哭喪著臉,趙光手裏的槍指著他的腦袋,嘴裏叼著一枝煙,滿臉殺氣騰騰的樣子,駭得胡疤子尿都快夾不住要流出來了。
“炮哥,我,我可沒得罪您啊,您親自殺過來,倒底是為啥啊?隻要您說出來兄弟哪裏做得不對,兄弟二話不說,千刀萬剮也要給炮哥您一個交待。”胡疤子哆哆嗦嗦地說道。
別看他五大三粗肌肉發達大腦平滑的樣子,其實他不傻,相反,他很聰明。
剛才孫大炮在屋子裏說自己欠他二百多萬的賭債,胡疤子登時就反應過來了,這是炮哥在放煙霧彈打掩護呢。隻是,他倒底是為啥而來的,胡疤子心底下還一陣陣地劃著魂兒,不明白是咋回事。
“你先別問我為啥,我問你,你怎麼會在醫院裏?”孫大炮其實現在也是一頭霧水的,沒搞明白林宇唱的這是哪一出。不過,他很清楚的事情是,林宇叫他過來,就是讓他來擺事兒的,否則無緣無故喊他跑這麼遠做甚?至於擺的什麼事兒,他總不能去問宇爺,所以就隻能問胡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