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我,跟你們帶我爸走有什麼關係?”鄭娜年紀還小,自然還聽不出這番話裏的內在含義,就循著聲音望過去,大聲地質問道。
周圍有幾個幹部就忍不住想笑,不過想想場合不合適,才沒有笑出聲來,隻是臉上卻有著譏諷至極的笑意。
趙銘洲摸了摸鄭娜的小腦袋,轉頭望向了劉振東,“劉主任?居然是你在告禦狀?”趙多洲唇畔帶起了一絲譏諷的笑容來,諷刺地說道。
“你有問題自然就應該告,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任何人都應該負起這樣的職責來,隻有這樣,這個社會才會更加政治人和。”劉振東站在那裏,大義凜然地說道。
“是麼?我倒是希望真如你所說,也希望如你所說一般的這樣的人能更多起來。隻不過,我倒是很懷疑你這樣做的企圖和用意。”趙銘洲淡淡地一笑道。
轉身望向了那個巡視組的中年男子,“這位領導,如果真想查我的問題,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到了地方,我自然會將問題原原本本地向你們說清楚。”
那個中年男子目光犀利地看了趙銘洲一眼,隨後又瞥了那邊憋得滿臉通紅、想發作又不敢發作的劉振東,眯了眯眼,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走吧。”他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一揮手說道。
“趙書記,這位女士,請吧。”幾個幹部走了過來,倒是素養極高地向兩個人一抬手“邀請”道,並沒有動粗。
於是,後麵的人就簇擁著趙銘洲和方萍兩個人往外走,而劉振東臉上則露出了快意至極的笑容來。在他看來,趙銘洲這一次肯定是要栽了。隻要在任前能扳倒這個在背後支持陳慶才的黑手,那他哪怕是鋃鐺入獄也在所不惜——為了替兒子報仇以渲瀉心中的一口怨毒之氣,現在他已經什麼都豁出去了。
“媽媽,爸爸,你們,你們一定要小心啊。”鄭娜在後麵就有些害怕了,淚水漣漣地扶著門框叫道。她倒也懂事,知道情況無法挽回,索性也就不添亂了,隻是心底下擔憂更甚。
她是名符其實的苦孩子,從小到大,幾乎就沒有享受過一天正兒八經的父母之愛,現在好不容易回到了媽媽的懷抱,病又好了,而且還有了這樣一個疼愛自己的繼父,當然不願意就這樣失去自己的父母,現在她心底下的恐懼和惶恐讓這個小丫頭已經亂了方寸。
望著父母出門而去,小丫頭趕緊關上了門,拿起了手機,正要給小舅舅林宇打電話,卻聽見耳畔就傳來了一個渾厚而親切的聲音,“丫頭,是不是要給你小舅我打電話啊?”
鄭娜一回頭,就看見林宇正站在自己的身後,笑嘻嘻地望著自己。鄭娜登時再也憋不住了,一頭就撲進了林宇的懷裏,“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舅舅,舅舅,求你救救我爸我媽吧,他們,他們都被壞人抓走了。”鄭娜撲在他懷裏哇哇大哭,剛才可是被嚇壞了。至於林宇為什麼進的屋子,小丫頭根本沒有去想,因為對於這種情況,她早已經習以為常了,隱隱約約地早就知道小舅舅不是普通人了。
“抓人的人不一定就是壞人,你爸爸媽媽同樣也不是壞人,有什麼好擔心的?瞧你哭成這樣,真是的。”林宇愛憐地抹去了她眼角的淚水,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拿起了小刀,給她削了一個蘋果。
事實上,這幾天他一直密切地關注著趙銘洲和陳慶才呢,就怕他們真的出什麼事兒。這可是他親手扶起來的兩個子侄,以後還希望他們有一番大作為,為老百姓謀福祉呢,自然不能讓他們隨意就這樣被人整倒了。所以,剛才就適時出現在這裏。一方麵也是來看看情況,另一方麵也是來給鄭娜做個伴,怕這個小丫頭一個人在家被嚇壞了。
“可是,可是他們如果都是好人,為什麼好人還要抓好人?”鄭娜年紀還小,現在隻懂得用好壞來區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了。
“有時候,好人抓好人是因為受到了壞人的挑撥。不過你放心,我敢保證,明天早晨你爸爸媽媽就會平安無事地回來的。當然,如果他們真的回不過,我也有辦法讓他們回來。”林宇向鄭娜咧嘴一笑,將手裏已經削好的蘋果遞給了鄭娜。
鄭娜心中稍定,有小舅舅安慰她,倒也不再害怕了,擦了擦眼淚,抓過了蘋果就啃了起來,林宇又陪著她開始打起了體感遊戲機,倒是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