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市,商務圈中的一棟獨門獨院的別墅內,傳說中的林河省第一衙內,副省長何騰嶽的公子何飛揚正在那裏摔著東西,大發脾氣。
“混蛋,簡直就是不知死活的混蛋。我這麼給他麵子,讓人去說和這件事情,以入股的形式收購他的藥廠,他居然都不給我麵子,而且還冷潮熱諷,說我爸完蛋了。我們何家的人,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地倒台?就算倒台了,豈能輪到這樣一個連螞蟻都算不上的跳梁小醜在這裏跟我摔臉子冷嘲熱諷的?”何飛揚憤怒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嘴裏破口大罵道。
對麵,莫富國就坐在那裏,臉色陰沉,也不說話,隻是端著杯茶,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
“老莫,說起來你也夠無能的,怎麼連一個小小的愣頭青都嚇唬不住?你就直接跟他說了,是我想要這個藥廠,又能怎麼樣?我爸倒台了?別說沒倒,就算倒了,也是虎死不倒架,爛船還有三寸釘,我何飛揚想的東西,還從來沒有拿不到的。他想跟我做對,簡直就是活膩了。”何飛揚磨著牙道,向著莫富國發起了脾氣,把一腔怒火都發泄在他身上了。
“何少,我已經盡力了,可是那個愣頭青油鹽不進,我也沒有辦法。”莫富國就搖了搖頭道,對於何飛揚的指責直接就當放屁了。這個何公子向來是這個脾氣,他也是看在何省長的麵子上一忍再忍,不予理會而已。
“既然他不識抬舉,那我也就不客氣了。老莫,你即刻安排,動用你所有的渠道,散布他的這種保健品對身體不好甚至有毒的消息,先讓他鬧心一陣子。同時,全麵圍堵他們的產品,我們藥廠也同時轉向生產這種保健品,最好還冠以他們的名字,越假越好、越毒越好。然後,我再從我的渠道,檢查不斷,查封他們的廠子。雙管齊下,讓他不死也要脫層皮。最後,找人進去,他不是不怕什麼投毒之類的事情嗎?那好,我們就偏偏給他投個毒什麼的,然後適時讓人進去查封,專門化驗,就要查出他的問題來。想跟我鬥,我讓他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何飛揚連連冷笑著,已經徹底發狠了。
不過,雖然沒什麼別的大本事,可是這滿肚子的壞水卻是學了他老爸一個十成十。別的不說,這一個係列極度陰險的組合拳打下來,如果林宇要是半點防備也沒有,不,就算他有防備,恐怕不死要扒層皮了。
“好,這個沒問題,我即刻派人去安排。”莫富國早已經習慣了何飛揚的這滿肚子壞水了,雖然有些不屑,不過,事關以後發展的大局,他也隻能按照何飛揚的計劃去做了。
“對了,這一次我爸雖然沒事兒了,可這個林寧省他是待不下去了,就要調回華京去了。不過沒關係,依舊是衛計委還有國土資源這樣的權力部門,就算一輩子隻能當個副部長,當照樣好使,所以,老莫你不用擔心,以後何家還會罩著你,你就放心地去幹就是了,有錢一起賺,有福一起享。”何飛揚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來,望著這個為自己家鞍前馬後二十年的莫老板,安撫他道——他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些說重了,多少都有些不好意思,這也算是對老家奴的一種安慰吧。
“我明白,何少。”莫富國臉上就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不過心底下卻是說不出的不屑來。想他玩先是大棒後甜棗的這一套,你何飛揚小崽子還嫩著呢,並且也沒這個資格。
看著眼前的何飛揚,不知道怎麼的,莫富國突然間想起了林宇,雖然林宇比起眼前的何飛揚來還要小上五六歲,可是林宇那種仿佛一切都了然於胸、對大局大勢走向的判斷以及他舉手投足之間的那種與成熟,卻是比起眼前這個剛愎自用、故做成熟的何大公子要強得太多了——這也讓他有一種錯覺,感覺兩個人好像都不是同一個世界上的人,並且,何飛揚這一次好像是要踢到石頭了。
不過隨即心底下就怔了一下,都有些暗自奇怪,說到底,自己現在還是跟何家是一條船上的人,怎麼自己現在反倒還向著林宇說話了?這不是也是跟自己過不去嗎?並且,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卻是莫富國自己也不清楚的了。隻覺得,這好像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感覺,好像就應該是這麼一回事兒似的。
回想起那個大酒店居然都是林宇的,莫富國似乎就找到了一絲原因,皺起了眉頭,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何少,還有一件事情,要向您彙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