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寵有些受寵若驚,總覺得許姨對自己實在太好了,都讓她感動得想落淚。---手機端閱讀請登陸 M.ZHUAJI.ORG---
“許姨,如果您找到女兒,她一定會感到十分幸福的。”剝蝦的纖手一頓,許諾的臉色黯然,清淡語氣道:“十多年了,我基本上已經不抱任何希望。”安千寵驀地放下筷子,一臉緊張:“為什麼要放棄希望?或許她也在某個地方等著您呢?您那麼好,一定不是故意和她分開的。”她的語氣那麼肯定,說的許諾自愧不如,也不敢告訴她,當年就是自己拋夫棄女,一心想要追求另外一個男人,結果什麼也沒得到,反而變成現在孤孤單單一個人。
她後悔,很後悔。
每個夜裏,都被現實的夢境折磨;而現在,她終於可以把對女兒的愧疚,補償在千寵身上,也算是提前預演一次。
“千寵,你是個好孩子,但你的……”許諾想問但你的父母怎麼忍心把丟棄你,隨即想起自己也曾經狠心拋棄過可愛的女兒,她便沒有臉麵再問。
安千寵還在等她繼續說完,誰料她隻是把撥好的蝦,再次放進自己的碗裏,卻不再圍繞著之前的話題。
一頓晚餐,在怪異卻和諧的氣氛中結束。
安千寵回到房間,心情低迷地坐在床上發呆。
她想到不斷尋找女兒的許姨,突然在想,她的父母是不是像許姨一樣,焦急而絕望的找著自己?
不過很快,她就否定了這種可能。
如果他們要她,怎麼會把她丟在孤兒院,然後讓少爺來收養自己呢?
許姨的女兒真幸福,她的媽媽從未放棄過她。
悲傷的淚水滑落,她想起那隻彼得兔,打開櫃子,有些哀怨地看著它。
十年前就想丟掉了,可是丟了十年,它依舊待在自己身邊。
這意味著什麼?
她也渴望有一天,父母能看到彼得兔,然後認出自己嗎?
怎麼可能呢,人海茫茫,他們或許已經有了其他兒女,早就把自己忘記了。
在巴黎的時間,過的很快。
安千寵忙碌地接受各種知識,漸漸地,脫離了不韻世故的單純。
而且在許諾刻意的培養下,她開始變得自信,與人溝通不再羞澀,甚至帶著一點別樣的東方風情。
中國,a市——華家別墅,沐姐黯然地坐在小姐的房間,看著她曾經用過的家具,曾經停留過的地方,心裏越發的想念。
雖然從少爺口中得知,小姐是被人帶走的,但她還是牽腸掛肚。深怕那個人不懂得珍惜小姐,害她心髒病發,或者身體變差。
她多麼希望小姐馬上回來,因為現在的少爺變得很難相處,莊園所有的人都怕他,少爺甚至怪罪阿生,把他開除。
沐姐很難相信,一向重視家人的少爺,竟然會把阿生開除了。
她以為少爺也會把自己開除掉,但是少爺從那天後,卻沒再和她說過一句話。
這樣比開除了她,還讓人難受。
“出去。”一道晦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聽到冰冷而熟悉的聲音,沐姐趕忙擦幹淚水。
“是,少爺。”她快步離開了屋子,轉身時,看到少爺孤傲而落寞的背影,不禁又想哭。
小姐怎麼可以拋棄少爺呢?
少爺那麼寵愛她,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留給她,怎麼就能拋棄這樣的少爺呢?
沐姐心情複雜,隻覺得眼眶發紅,很想大哭。
房門關上,晦暗的身影,踩著沉重的步伐,在失去溫度的房間裏走著。
他沒想到,女孩兒一走,連她曾經住過十年的屋子,都變得冰涼而冷漠。
他們曾經在這張大床上相擁而眠,她曾經為了得到想要的,用身體引誘他,卻被他罵。
她……在那個地方,過的好嗎?
房間的空寂讓他握緊拳頭,晦暗的怒火從緊皺的眉頭透露,如果時間再重來一次,他會不顧一切阻擾她去華帝大學。
就算她恨,也會把她綁在自己身邊。
失去了她,這座莊園便失去了意義,連他的人生,都變得可笑而淒涼。
外麵那些黑暗與危險,到底吸引著她什麼,非要離開他?
不甘心,不承認自己在她心中毫無地位,華拓一拳砸在牆上,破風的力道讓紅色的血液順著他的手背滴下。
豔紅、瑰麗。
他紅了眼,翻身坐在牆角,寂寞得讓人心疼。屋子缺了主人,變得空曠而靜謐,當刑書打開房門的時候,一度以為少爺沒在這兒。
不過他很快就否決了自己的想法。少爺最近除了這,根本不曾踏出別墅一步。
“刑書。”倒是華拓先出聲,刑書順著聲音望去,坐在牆角的寂寞身影讓他微怔,一股如潮流般湧來的愧疚,讓心一向堅硬的刑書,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