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中國女孩,終於懂得要和大家打好關係了。
其實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琳達就覺得安千寵不會是那種驕傲、會搶功的人。
可惜她的謹言慎行,卻讓人誤會。
其他人聽到了她的回答,卻裝作沒聽見,各自開始忙碌。
漸漸地,對於古巴爾吩咐下來的事情,安千寵不再搶著做,而是確認大家不想做,才會去接。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越來越自信,笑容重新回到臉上,就如許諾預言,連瑪麗娜都很少來找她的麻煩了。
時間過得飛快,寒假來臨時,飛到巴黎的楚辭,見到了煥然一新的安千寵。
當時安千寵正從學校出來,一個學妹追上前,在問她問題。楚辭停好車,打量著眼前的龐大的學校建築,不禁被這種嚴謹的氛圍震撼。
比起中國的大學,外國大學確實有很多比之優秀的地方。
過了教學樓,因為打算給安千寵一個驚喜,他並沒有通知她自己來了巴黎。
再見到她的那一刻,楚辭的心無比雀躍。可惜他剛想喚她,就見一個女孩早了自己一步。
楚辭靜靜地等待她們交談,當聽見安千寵以流利的法語,仔細而認真地回答女孩的問題時,心裏震驚了。
他眼底的安千寵和半年多前截然不同,變得自信而時尚。她回答問題時,嘴角嗪著微笑,態度誠懇自信,直到問問題的女孩笑著跟她揮手走遠,他還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安千寵轉身要離開,目光驟然和楚辭對上,詫異之後,笑容綻開,兩人站在兩米之內遙遙相望。
“什麼時候來的?”她沒上前,就這樣站在原地笑著問。他猛地清醒,臉上震驚的餘韻還在。
“十點多的時候,到的巴黎。”她看了眼時間,十二點多。就是說,他一到機場,就直接來學校找自己了嗎?看來是許姨告訴他,她來學校了。
對於楚辭,安千寵有道不完的感謝。
尤其是在異鄉見到熟悉的身影時,突然眼眶一紅,幾步向前抱住他。
沒有人知道,她成長得有多辛苦。
為了學好法文,她每日每夜,連在上學上班的路上,都要拿著本語法書狂啃。就算靦腆,不善於和人交談,為了練口語,她蹩腳的搭話,卻經常惹來別人的嘲笑以及冷漠的視線。
為了不讓人討厭,她努力做好自己範圍內的事情,甚至願意幫助別人,卻被懷疑心機不純,多加刁難。
她謹言慎行,被當作心機深沉;她努力融入大家的世界中,卻經常被無情地踢出來。
直到現在,她還有很多做不好的地方,還有很長的路需要走。這個社會,真的像那個男人說的,複雜而危險。
如果沒有許姨和楚辭的幫忙,她估計是過不下去的。
“傻丫頭,你哭什麼?”楚辭原本雀躍的心,突然被她的淚水攪亂。以為她受了委屈,可惜怎麼問,都問不出什麼。
她隻是說:“沒有,突然在外國看到熟悉的人,我感動嘛。”擦擦淚水,她放開楚辭,臉上重新掛起笑容:“對了,你怎麼來了?”“現在放寒假,想來看看你。不過看來,你的生活不錯,跟半年前比起來,簡直是煥然一新。”“真的嗎?”聽到自己有變化,安千寵興奮地亮了眼珠子。
楚辭寵溺地摸了摸她的發頂:“當然了,如果其他人看到你這副模樣,沒準還不敢認呢。”故意說的有些誇張,他喜歡看到女孩高興的模樣。
相別半年多的男女,仿佛有說不完的話,安千寵的蛻變,使得楚辭眼底的光芒越發溫柔。
回到家,難得許諾中午在。
看到雙雙對對進門的倆人,她不禁揶揄:“看來我果然老了,現在的年輕人隻喜歡祖國的小花朵。”“哪有啊?許姨,昨天我還見到一個上市公司的小老板,站在樓底下捧著花,打算跟您告白呢。
“把包放下,安千寵嘻笑地反駁,沒把許諾的玩笑話往心裏去。
楚辭撩唇淡笑,兩人左右在許諾的兩邊坐下。
這種仿佛被子女圍繞的感覺,讓許諾表情微怔,心暖與失落雙重交加,但很快便清醒過來:“千寵,那個小老板是來跟你告白的。”“啊?”下巴險些脫臼,安千寵不敢置信地瞪大明亮的眸子。在大學裏,雖然也有人向她告白,但因為學業,她都委婉拒絕。
隻是那個上市公司的小老板,怎麼認識自己的?
“許姨,你是不是故意這麼說?我根本不認識他呀。”楚辭也挑著眉頭,一臉認真地等待答案。他可不希望,法國的男人把安千寵搶走,他好不容易才把她從華拓的手中奪來的。
經許姨一說,他突然意識到,法國男人懂浪漫,如果千寵被溫柔、浪漫的法國人吸引,那這樣一想,他突然升起一種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