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他錯愕了下:“你說什麼?”“你出去。”“安千寵,你別挑戰我的耐性!”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她趕出房間,華拓的臉色甭說多難看了。
見情況不對的沐姐趕緊溜了。
屋子裏隻剩下彼此,安千寵更加不客氣地說:“我想睡一覺,你去關心珍妮吧,我不需要。”他突然生氣地上前攔腰抱起她,吃驚的安千寵拍著他的胸前,怒嗔:“你做什麼?放我下來,我不要去看醫生,我沒病!”事實上這些日子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越發虛弱,仿佛預警著什麼似的,脾氣才會變得如此暴躁。
她不想死,不想離開他,真的不想。
“拓,我求你放開我,我不去看醫生,求求你了。”強硬的態度沒辦法動搖他,她突然哭得梨花帶雨,手指緊緊抓住他的衣服。
這是她第一次哭著求他,以為他至少會猶豫一下,沒想到:“必須看醫生,不許再胡鬧。”“我沒胡鬧,你放開我,我討厭你、討厭你!”從房間出來的珍妮看到這情景,詫異地上前攔住他們:“怎麼了?亞瑟,你要帶千寵去哪兒?”“不關你的事,讓開。”又凶她!珍妮生氣地擋著不動:“就不,你把話說清楚,到底要帶她去哪兒?”華拓火大的看著她,第一次有把她丟出華家的衝動。
“讓開,不然我馬上送你回去。”“你又威脅我,人家的腳傷還沒有好,你答應要留我到腳好的。”趁著他們對話的時間,安千寵趁機用力跳下地板,隨即因為跌坐在地上而地叫了聲。華拓想去攙扶她,但珍妮的動作更快。
“亞瑟,你幹嘛那麼擔心她啊?她是大人又不是孩子,你會不會太緊張過度了?”從地上爬起來的安千寵趕緊往樓梯跑,她不要看病,絕對不要看病。
“千寵!”看到她跑掉,華拓喊了一聲想追上去,卻被珍妮突然抱住腰:“亞瑟,我的腳好疼,你快幫我看看。”“珍妮別鬧了,她不能離開華家,如果你再攔著,我保證馬上讓邢書送你回法國去!”威脅很給力,珍妮果然害怕地退開身子,當看到安千寵的腳已經踏下樓梯時,一個冒險的計劃突然從腦海中浮現。
“亞瑟,我的腳真的很痛。”華拓已經抓住安千寵的手,生氣地想把她抗在身上,卻又被珍妮搗亂。他火大的想喊邢書,卻見誤以為是他要抓住自己,而推開珍妮的安千寵突然尖叫一聲:“啊!”“千寵!”“亞瑟~!”眼睜睜看著他護住安千寵,而沒注意到自己的珍妮慘叫了一聲,人咚咚從樓梯滾了下去。
這一突發狀況頓時讓在場的人全部傻掉了。
“珍妮!”“天啊,珍妮小姐。”站在樓下的沐姐趕緊衝了過去。
華拓急忙放開懷裏的人跟著衝了下去,抱住躺在樓低失去意識的身子焦急喊:“珍妮、珍妮?”“快叫救護車!”一臉驚詫的瓊叔立馬轉身去打電話。
被放開的安千寵跌坐在階梯上,一雙眸子染著錯愕和恐懼。她竟然把珍妮推下去,她竟然……珍妮很快被送去醫院,她的腦部流了很多血,染紅了整片跌落的高級花崗石地麵。再加上她之前的腿傷,情況不是很好。
家裏的人幾乎都趕去了醫院,仿佛被忘記的安千寵呆愣在原地許久,才木訥地起身往房間收拾了幾樣東西,然後開著車消失在了華家。
情況亂上加亂,珍妮在手術室急救,家裏又通知安千寵不見了,華拓急得渾身戾氣盡散。
“少爺,我馬上去找小姐。”辦理好住院手續的邢書回來後道。
他連忙點頭,然後說:“先去找餘渺,如果沒有就去問其他大學同學,實在沒有、就去問楚辭。
”“是。”邢書離開醫院之後,華拓沉著臉在手術室外徘徊,考慮著要不要通知布恩家的人。這時門卻開了,他立馬迎上去。
“怎麼樣?”一身染著血的醫生出來後臉上鬆了口氣:“沒事了,但是腦部創傷會留下後遺症,當然這也不是百分百,就看珍妮小姐醒來後再觀察了。”知道她沒事,華拓著實鬆了口氣,跟醫生討論了一會兒傷情後,他便吩咐沐姐在醫院照顧,然後出去尋找安千寵。
“怎麼樣,餘渺說什麼?”電話裏頭的邢書回答:“她說不知道,聽那焦急的語氣,似乎不像是假的。”“你派人看著她,她和千寵的關係最好,有可能撒謊。有任何線索馬上通知我。”“是。”華拓回到醫院時,聽說珍妮醒了,但情況有點不樂觀,他臉色緊繃地快速往病房走去。
“你們是誰?放開我,不要碰我!”老遠就能聽到她的喊聲,他不禁加快腳步。
醫生見他終於來了,頓時鬆了口氣:“華先生,珍妮小姐不配合我們的工作,我現在初步認定她可能失憶了。”“失憶?”從門外走進來的華拓重複了一遍,黑眸隨即看向那雙布滿焦慮的眼睛,似乎想確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