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弩破千炮(下)(1 / 3)

貴福哥所乘的大艇開始掉頭回撤,而這時清軍的大隊船隻離他們至少有四五裏遠,前隊五隻中小紅單倒是近些,已前出到距離大艇一千五百米的地方扇形散開,側過船舷開始放炮,五艘船上一百餘門大小火炮次第燃放,轟轟隆隆的煞是熱鬧。

可為什麼說熱鬧呢,因為貴福哥感覺清軍是在向自己致敬,鳴放禮炮致敬,要不然那些炮彈怎麼隻飛了二三百米就落入水中了呢?間或有幾門重炮也隻射了五六百米,這不是鳴放禮炮是什麼,難道說船艦水上見仗就跟狗咬架一樣,誰汪汪的最凶誰就能贏?

想到大清就是個裱糊匠,紙老虎,看清其反革命本質的貴福哥手一揮,大艇放心大膽的前進,前進,再前進···

大艇一直進到離兩艘紅單大概四百米的地方才停住,這時清軍炮火猛烈熱枕起來,炮彈乒乒乓乓打在大艇百米之內的水麵上,擊起很多水柱,甚至有幾顆銃彈也打在鋼板圍壁上,隻是力量衰微得如同石頭砸了兩下···這些中小紅單船大都裝備的是清軍自產火炮,式樣老舊,火藥粗劣,千斤以下火炮能打到這個距離已是極限,至於精確瞄準···側舷前裝火炮能搞精確瞄準麼?

“發射!”貴福哥語氣穩穩的。

‘轟!’的一聲,又是一支弩箭射出去···然而過了十幾秒敵船也沒動靜,貌似沒打中,可指揮者貴福哥卻指揮著幾個衛士推動弩炮,改變射擊角度,去瞄準另一艘紅單船。

“殿下,沒打中吧,要不要再補一發?”擊錘衛士不禁提醒。

“已經打中了,”貴福哥笑了笑道;“不要心急,讓太陽曬一會兒,弩彈製作不易,咱們不能浪費,對付下一個。”

確實打中了,貴福哥瞄準的是紅單船船體中間部位的那排火炮舷窗,剛才那弩彈就射在舷窗之間的船體上碎裂了,那粘稠的火油與白磷濺的到處都是,著火也是遲早的事情···如果弩彈直接射進舷窗,那就會點爆裏麵的火藥,把整艘船變成個大火炬,不過貴福哥也知道這個命中概率很小,他的射擊目的隻是想讓陶瓷弩彈在炮船那排大開的舷窗附近破碎,火油與白磷多少濺進窗戶裏一些就足夠了···

他的這個願望在射擊第二艘紅單船時實現了,弩彈射出去不久,近四百米處的那艘炮船突然艙裏白煙直冒,好像煮開水的茶壺,緊接著‘嘭嘭隆隆’就爆炸了,從中間炸成兩截,兩截都燃起了濃煙大火。

而這時候,被射過的另一艘紅單船船體也著火了,船上慌亂聲一片,已有火器和火藥桶開始殉爆,火勢四起。

貴福哥卻不在看這兩艘船,他舉著單筒望遠鏡觀測著江麵,嘴裏沉聲吩咐;

“陸化魚!劃槳前行一百五十步,咱們對付剩下那三艘船。”

“是!”

就這樣,貴福哥在四百到三百五十米距離上,以船首的裝甲弩炮台與三艘紅單炮船硬撼···其實應該說是他一射三才對,清軍炮船已經習慣於在一百五十到二百五十米的距離與太平軍激烈交火,但是貴福哥就是不再往前來了,無奈之下大部分火炮隻能待命,而以少數幾門千斤炮轟擊,大艇上的弩炮甚少還擊,三分鍾前隻不過發了一弩而已。

結果三分鍾之後,離那古怪大艇的最近的紅單船也莫名其妙起火了,火勢越來越烈,一發不可收拾,於是剩下兩艘紅單船不淡定了,所有炮手開始‘呯呯哐哐’拚命放炮,打不著對方就使勁裝藥,然而於事無補,二分鍾後另一艘船正放著炮呢,船體船艙也是多處突然起火,而且燃燒劇烈,清兵用衣服,被子撲打不熄,那火油沾染身上居然無法熄滅!很多人皮肉都被燒穿,慘呼著滿地打滾,亂抓亂撓,血肉模糊的露出了骨頭,那火苗猶自不熄!

見敵船已著火,貴福哥就不再理會它,白磷一旦起火,不完全燃燒幹淨,不把那木船燒塌燒穿是不會停止的。

於是他準備對付剩下的那一艘船,可沒等他瞄準,那紅單船‘轟隆隆’一陣炸響,居然自爆了!原來是一門炮裝藥過多炸膛了,順帶又引爆了火藥桶,把周圍的炮位也點炸了···

故而貴福哥開幹不久,也就是二十多分鍾吧,就幹沉了三隻快蟹,五隻中號紅單,把清軍船隊的前鋒消滅個幹淨。

這時候清軍大隊船隻已經在江心側過船舷,停錨,轟轟轟的開炮了,這清軍大船上的火炮是購買的洋人鐵炮,很有幾尊重一千五百斤的,雖然用的火藥仍舊是清軍自製的,但也能打出一千五米到兩千米遠,雖然沒什麼準頭,可頗有幾發實心彈落在大艇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