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軍在離清軍營盤一千六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騎兵下馬將養馬力,步軍原地坐下休息。
這時候幹活的是炮兵,三十門火炮又前出一百米,開始定點清除清軍土牆上炮壘,清軍的炮壘修築的很顯眼,仿佛怕目標不夠明確似的,炮壘上還插著旗幟,而貴福哥的火炮兵在這個距離上射擊固定目標已經較有準頭了,於是用了三輪射擊,就摧毀了清軍所有的大型壘堡。
而後,所有的步兵橫隊接著推進到一千米,停步休息,火炮用馬車牽著再推進,在步兵隊前再次卸下,擺開,開始轟擊點射清軍營壘上的小型火炮,而清軍的小型火炮都是些五百斤以下的劈山炮、衝天炮、鐵心銅炮、子母炮,射程不過五六百米,缺德的貴福哥就在一千米的距離上盡情蹂躪人家。
‘轟轟隆隆’的七八輪精準轟擊後,清軍土牆上一片狼藉,所有炮壘都被摧毀了。
貴福哥這時令旗一揮,全軍又開始不緊不慢的推進,而後在五百米遠的距離又停住了,火炮再跟進,展開,射擊。
這一回,所有的火炮開始轟擊清軍左側營壘的土牆,五百米距離上,實心炮彈的巨大動能一發發貫穿、摧倒了一段段土牆,將牆後的清軍抬槍手和鳥銃兵打得血肉橫飛,很多橫穿營房的炮彈都犁出一條條血肉胡同,貫穿線上的清軍殘肢斷臂、開膛破腹者慘呼哀鳴一片,而童子軍的火炮依舊不停轟擊,直至一個多小時後,將清軍左營的土牆轟成了參差不齊的殘牆斷壁,牆上的抬槍手都不見了蹤影才罷手。
這時候清軍左營已經喪失了攻擊二三百米距離外的所有重型火器,貴福哥的傳令騎兵隨即四下而出,開始下達進一步進攻的詳細命令,於是‘飛驢師’的三百架投石器在一千名連弩手、一千名長矛手的掩護下,前出到敵營二三百米的距離上,開始架設投石器,點燃手裏的火把,在五六分鍾的準備時間之後,轟隆隆的開始往清軍營盤裏傾瀉起漫天的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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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幼主,好犀利的火炮,好厲害的霹靂車火球彈!”
三裏外密林高崗上,黃雅冬捧著望遠鏡怪叫連連,而李昭壽卻一麵觀察一邊道;“噤聲,猴子,你怕人家發現不了咱們怎的?童子軍的遠哨巡騎可離這兒不遠呢!”
“怕他怎的,咱現在還是太平軍呐,”黃雅冬不以為意的道;“大哥,你看那火頭多大,燒的有多猛!我看那溫紹原的左營撐不了多久了。”
“隻怕未必,那溫紹原素來體恤士卒,又治軍嚴整,賞厚罰輕,所以將校士卒,無不願效死力。”李昭壽說道;“況且左營是由他最得力的部將李守誠統領,沒那麼輕易潰散的。”
“哦~~~”黃雅冬點了點,突然醒悟道;“咦?大哥!溫紹原在此紮營也不過幾天的事情,你怎麼連官軍每營的營中主管都知道是誰,還有啊,我從浦口趕來探望你,剛到你就領我出門行獵,而後就看到這場好仗,大哥,你是不是事先知道咱這位幼主殿下要出兵的消息了?”
“嗬嗬,咱們這位幼主殿下都把偵騎放在滁州城附近~~老子的鼻子底下了,還不讓老子在全椒也派幾個細作麼。”李昭壽陰陰一笑道;“猴子啊,我的老五兄弟!你若隻看到童子軍炮火犀利,那就是隻看其一不想其二,差著火候啊!”
“大哥,你想指點咱啥就明說唄,”黃雅冬撓著腦袋道;“你也知道咱燉肉腦瓜子想事不深,你還看出啥來了?”
“性格,為將者的性格,兵書上說這上軍伐謀,因此了解敵通軍將領的性格喜好,為人品行,才能因敵設謀,克敵製勝。”李昭壽歎息著道;“老五啊,怎麼說你也是統帶幾千人馬的大將了,也該找先生多聽些兵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