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9年8月23日,一支萬五千人的童子軍到達南陵縣城。
而先期到達的韋誌俊不敢怠慢,帶著韋氏三兄弟到縣城門口迎候幼主大駕,但見一隊隊童子軍隊列整肅的穿城而過,居然沒有停留駐紮的意思,老哥四個等候了足足半個時辰,打著中軍大旗的幼主衛隊才姍姍來到城門之前,貴福哥笑吟吟的下了滇馬,與等得落了一身塵土的韋氏四兄弟見禮,對韋家老三韋誌濱更是欲行翁婿相見的大禮···唉,已經和人家兩閨女做成了熟飯,再不給老丈人磕個頭,未免說太不過去了。
胖老丈人韋誌濱當然不能讓幼主殿下真磕頭,韋氏幾兄弟急忙扶住意欲下拜的貴福哥,全都笑得見臉不見眼,真是一幅翁婿一家親的和煦場麵,老五韋誌宏借此機會,湊近觀察幼主殿下雙眼,結果發現貴福哥眼角果然浮現了幾絲玫瑰色淺紋,這是中了婬媚之術的明顯症狀~~
杜鵑計劃初步奏效了,火星已經丟進燃油裏,以後這位幼主將會在貪婬好色的快車道越走越快,以後不是暴斃在馳聘的馬背上(馬上風),就是油盡燈枯,橫死在釵裙交錯的脂·粉懷中。
先到者為東道,韋誌俊早已在南陵縣衙裏備好宴席,於是老丈人韋誌濱率先恭請實幹快婿赴宴,然而貴福哥卻搖了搖頭,手中馬鞭一指東麵,嗬嗬笑道;“孤的大軍兵分兩路,一路已經從灣沚鎮出發,直撲寧國府,另一路則繞取寧國府東南的水東鎮,寧國縣,孤也順路與韋氏英豪們會師,大軍既發,就不稍停,待孤攻取了寧國府,就交予嶽丈駐守,以為我天朝右軍籌糧之所。”
寧國府原名宣城,位於安徽省東南部,是與江蘇、浙江兩省接壤的通都大邑,自古便有“南宣北合”之說,實乃江南魚米之鄉。
故而貴福哥此言一出,韋氏四兄弟便齊齊大喜,據此宣城一地,養十萬兵就不成問題,而且此地與池州相連,韋氏家族以後就不用為糧草發愁了,韋誌俊連忙抱拳表態;
“幼主殿下,臣願為前驅,攻拔寧國府!”
“不必,”貴福哥搖了搖頭,淡然道;“童子軍新組之軍,尚需實戰磨練,就讓宣城之戰,成為新軍練兵之所罷。”
而後他語聲一頓,又補充說道;“嶽丈大人,你可願褪下軍職,任這宣城郡守之職?如今戰事頻繁,孤不能禁絕武將督領地方之權,以後天下初定,還是要文武分治的···軍人麼,還是專司戰事,保家衛國,開疆拓土的。你們韋家乃是孤之外戚,更要做個表率作用,不要讓外人看輕了孤家啊。”
放在以前,貴福哥無暇去管,可能直接就把宣城封給韋氏一族了,如今他隨軍帶著娘舅賴漢英,可是有數百幕府官員等著安排實缺呢,所以宣城這樣的名城大邑,重要部門是一定要安排一些官員掌管督察的,而且這些官員的任免權直屬幼主幕府,責任就是防止地方武將肆無忌憚的把持地方,形成割據。
“臣等自當領命!”韋誌俊帶著三兄弟齊齊躬身,而後看著幼主貴福哥慢慢上了馬背,催動數千人的中軍隊伍,浩浩蕩蕩的穿城而過,直趨寧國府···呃,應該改叫宣城了,雖然此城還未攻下,但已是太平軍囊中之物。
韋誌俊站在城邊,望著遠去的童子軍,許久之後說了句;“此乃一代開國之主。”
老三韋誌濱也感概道;“此子目光深邃,城府如淵,令人望之生畏,這樣的梟雄之才一旦動了殺機,絕非我輩之福啊。”
老五韋誌宏卻陰騭的笑道;“就算他是天縱之才,開國英主,然而命不長久,卻還不是為他人作嫁?他已經中了禎兒瑩兒的婬媚之毒,隻怕壽元不會太長,我們韋家隻要把握時機,將來未必沒有一啼天下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