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0年1月12日,貴福哥乘馬車經広德、湖詶,到達嘉興,進入嘉興府衙~~幕僚長賴漢英的設立的大本營,接掌了全軍指揮大權。
這時蘇詶城已經被近十萬太平軍團團圍困,東北兩路童子軍早已勝利會師,並占據了周邊所有城鎮,貴福哥於是急召韋誌俊、潘啟亮、黃三爺,賴漢英等重要將領,在嘉興舉行作戰會議。
當天晚上,諸將陸續趕到,後軍主將李秀成也輕騎簡從的金華府趕來,讓貴福哥很是喜悅,笑得宛如地主老財見到了不要錢的長工,事實上,貴福哥就沒打算再放李秀成離開。
當晚的碰頭宴會上,眾將給貴福哥帶來兩個不愉快的消息;
第一條是圍城之初,江蘇巡撫徐有壬和總兵馬德昭為鞏固城防,數日之內連下三道喪盡天良的命令,‘首令城外民眾裝裹 ,次令遷徙逃難,三令縱火焚燒城郊所有民宅!”
一把大火,使蘇州曾經繁華蓋世的閶門外直到楓橋寒山寺,幾十裏民居頃刻之間煙焰蔽天,日夜不息!
數十萬蘇州市民扶老攜幼,拖家帶口逃往上海租界,嚎哭聲震百裏···時人李壽齡曾做《姑蘇哀》:“清軍十萬倉皇來,三日城門閉不開。撫軍下令燒民屋,城外萬戶成寒灰。健兒應募盡反顏,棄甲堆積如丘山。”
貴福哥聽完彙報後,臉色鐵青!好久才開口下令道;“潘啟亮!”
“臣在!”潘啟亮急忙離席抱拳待命。
隻聽貴福哥慢慢說道;“蘇州城內的軍心民心,俱已喪盡!就算不用攻城重炮,城池也能不攻而破,隻是不能便宜了這些害民賊官!
孤命你聯絡會黨幫派力量,在城裏嚴密篩查,不可輕縱一名狗官,而且城破之後,你要派遣得力部署當先進城,直撲巡撫衙門及總兵馬德昭的官署,孤不管你誑騙也罷,懸賞也罷,總之不能讓他們自殺,要想辦法活擒江蘇巡撫徐有壬和總兵馬德昭及其眷屬家人,孤要生祭他們,為數十萬黎民報仇!”
“得令!”潘啟亮大聲應諾道;“幼主殿下,這事您算找對人了,綁票勒索是我那幫徒子徒孫們的老本行,你就放心吧!”
“幼主殿下,斷不可行此不仁之事!”李秀成開口諫言道;“我天軍攻略江南,當以仁慈宣示天下,對舊朝官吏當以懷柔撫慰為主,這樣我們進取中原之時,那些州府郡縣才能望風迎降啊!”
“切,李將主此言差矣!“幼主貴福哥怒氣難抑,搖頭否決道;“此等狗官,以忠君為名,專以殘害民眾為能事,一把火燒得幾十萬百姓流離失所,餓娐滿地,此為漢奸巨惡,萬民之賊也!孤若饒恕此輩狗官繼續為惡,不替天行道,怎對得起天下萬民?孤焉能以繳買仁義之小仁,失去鏟奸除惡之大仁?不消多說,潘將主,依計行事去吧!”
“得令!”潘啟亮應諾而去。
道士黃三爺搖著拂塵,想要開口勸行仁恕,可他轉念又一想,就明白了貴福哥此舉的另一層意義;施行仁政倒是不難,可以後數十萬部隊的軍械糧餉從何而出?
不打擊專政一批滿清官吏,幼主殿下哪有後續資財完成他的改革大業?
李秀成沒有貴福哥口舌犀利,再加上被其王八氣勢所懾,就暗歎一聲不再就這事再作討論了,曆史上這忠王李秀成就是因為不辨忠奸,濫施仁善,搞得其統治的蘇福省奸佞橫行,叛亂頻繁,十幾萬兵力深陷江南亂局不能機動,最後麾下八王齊齊作亂,將蘇州十幾萬兵馬連同豪華富麗的忠王府都獻降給了李鴻章。
貴福哥的做法卻是相反,掃平江南後,他將派遣武裝部隊和肅反工作組下到各個鄉鎮去,打擊豪強和地主劣紳,把土地分給廣大佃戶貧農,徹底打破原有的土地隸屬關係,在基層建立太平軍體係的鄉官製度,地方州縣則選派任命太平軍的忠堅分子擔任各級官吏,總而言之,建立起一個自下而上,職權明確,管理分明,由幼主幕府六部為管理核心的中央集權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