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了新楚軍後,貴福哥與李秀成即到前線觀察敵情,他們發現左宗棠沿用的也是湘軍的基本戰術,用曾國藩的話說,叫“結硬寨,打呆仗”,哪怕隻宿營一天,也要修牆挖壕。
那新楚軍雖然是在昌江江畔倉促紮營不過一二天功夫,也挖掘了一米深的壕溝,築起了六尺土牆,營盤紮的很仔細,土工挖掘作業很認真,整個營盤呈嚴整的矩形,營壘的防禦牆內側叫子牆,楚軍兵勇站這裏手持鳥銃弓弩防禦,牆外麵一層是荊棘和拒馬紮槍,防馬隊,再外邊是壕溝,防步兵。
雖然是倉促修築的營壘,但這樣的防禦可以有效的降低傷亡,所以防守是更有利的一方,然而對近代火炮來說,這樣營壘卻是活靶子,尤其貴福哥的炮隊裏有兩門可以發射開花彈的32磅卡隆炮,而其餘幾十門火炮在五百米距離上,也都可輕易的貫穿這種沙土牆,打透整個營壘,因此火炮部隊到達戰場,就可輕易破之。
故而貴福哥觀測完新楚軍的營盤後,命令火帽步槍隊分成三麵,每次出動一百人進行冷槍阻敵,日夜不停,不令敵人再有加固防禦工事的機會,命令吩咐下去,很快洋槍聲叮叮當當響起來,從下午到日落,新楚軍被打死打傷二三百人之多,因為太平軍的步槍手都趴伏在四百米之外,隻有少量鳥銃抬槍的新楚軍沒有還手之力,隻能像土撥鼠一樣趴在營壘裏,就是上茅房都得爬著去,爬著解決,抬頭就有嗝屁的危險,士氣別提多沮喪了。
1860年4月10日上午,貴福哥的‘飛驢師’投射部隊趕到戰場,立即構築前沿彈藥囤積坑道,作好攻擊準備,到了下午,野戰炮部隊帶著50門輪式拖載火炮,兩門32磅卡隆炮也趕到了昌江江畔,新楚軍的命運開始進入倒計時。
當天傍晚開始,貴福哥就吩咐將32磅卡隆炮當成大孔徑迫擊炮使用,發射了近百枚開花炮彈,炸得新楚軍營盤是帳倒壘塌,殘肢亂飛,死傷枕籍啊···貴福哥看看效果很好,就準備下令再陸續發射一百枚炮彈,讓左宗棠好好過一個不眠之夜。
然而副參謀長李秀成卻勸阻貴福哥道;“幼主殿下,您是想得天下,還是一味虐殺取樂?您要殺盡楚軍,讓湘鄂兩省民眾結怨於您,結怨於太平天國麼?”
“呃···好吧,停止射擊。”貴福哥微一沉吟,就同意了,回答道;“李愛卿,你也清楚,那彭玉麟這一二天內肯定會駕舟趕來,所以咱們明天上午必須解決戰鬥,這左宗棠也算是個人才,就不知~~識不識時務了。”
李秀成拜請道;“那麼就煩請幼主殿下親自動筆,寫一封勸降信射進敵營吧。”
“這容易,隨我進帳,”貴福哥走進營帳裏,在俯身文案上大筆寫下幾個字,交予李秀成道;“成了,射書吧。”
李秀成接過來一看,幼主貴福哥寫的詔書又是首順口溜;
‘惜爾人才自縛降,楚人免死少傷悲,若想詭計耍陰謀,明日就待降雷霆!’
“這···這個···”李秀成看了兩遍,實在忍不住問道;“殿下,這麼說···是不是太簡單了點?就算怎麼不封官許願,怎麼也得客氣些,那左季高可是孤倔高傲的很,現在又名滿天下···”
“哼,就把孤這信給他射進去!”貴福哥冷哼道;“他要是聰明人就不用廢話,如果不聰明的話~~孤殺的滿清名臣還少嗎,也不在乎多他一個,明天不自縛出降,就讓他灰飛煙滅!”
李秀成見幼主殿下發威,便不敢再勸,躬身應諾去遣使射書,貴福哥用一連串的輝煌大勝,在西征太平軍全軍上下建立起絕對的權威、崇高的聲望,麾下將領如李秀成、黃文金這樣重臣大將,都對他心生敬畏,不敢違令了。
因為貴福哥並不是位仁慈之主,其殺伐果斷,對敵人之酷厲狠絕,已讓天下人震怖!
他年齡雖小,顯露出的,盡皆是霸主梟雄的猙獰之色!
······
第二天上午,幼主貴福哥布列三軍,迫近敵營,也是欺負新楚軍無炮(原有些劈山炮,倉促奔逃盡棄了)在營壘前六百米處一字排開了五十多門火炮,在火炮後麵還有‘飛驢師’的三百架投射器,即將噴吐死神之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