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3年2月8日,太平聖主貴福哥的親征船隊溯江而上抵達了倵昌,照例感受了一番倵漢工業基地數萬人的盛大歡迎儀式。
然而貴福哥並不高興,確切的說很不高興——因為工廠裏所有工人們都出來搞歡迎儀式了,那特麼多耽擱功夫啊,有這幾小時,能煉出多少鋼鐵,造出多少槍炮彈藥啊!
不過搞這媚上活動,耽擱企業生產的並不是企業集團老總左宗棠,因為這位當代諸葛亮作為監軍及後勤總管,已隨護漢軍去陝西平亂了,倵漢重工業集團由他指定的一個親信幫辦督管,這個四十歲出頭的代理也是位曆史名人——大家都稱呼他胡雪岩。
這胡雪岩大號胡光墉,乃是晚清大名鼎鼎的紅頂商人,後世時稱為官須看《曾國藩》,為商必讀《胡雪岩》,可以說是中國官商典範,擅長投機鑽營,不過這回他巴結到了貴福哥的‘龍蹄上’,儀式結束後,貴福哥吩咐罰他半年薪水,作為誤工誤事的小小懲戒。
不過還是要讚歎這胡雪岩一句,曆史雖然改道,可奇才就是奇才,這胡雪岩不但善於經商,政治眼光與投機手段真不是蓋的,早年戰亂中他資助落魄的滿清官員王有齡,與之結為患難之交,後來王有齡謀得浙江糧台總辦肥缺後不忘恩情,於是資助胡雪岩自開錢莊,號為阜康,於是胡雪岩藉此發跡,很快豪富一方。
後來因天降奇禽瑞獸,天下時局驟然大變,太平天國在絕世奇葩幼主的領導下,平江南占蘇杭、滅湘軍定兩湖,橫掃大江東西,胡大官人的恩主王有齡很快喪師敗亡,失了靠山的胡雪岩隻能把目光投向偉大光明的天朝新社會···
恰巧正值滿清降臣左宗棠受到了太平幼主貴福哥重用,主持倵漢工業基地的建設,手下急缺能員幹吏,於是胡雪岩順勢拜門投靠,從此依附於左宗棠的幕下,以亦官亦商的身份往來於寧波、上海等洋行外商的通商口岸間,為其開辦企業采買物資、征聘洋匠,經辦票款,監督輸送,總之其辦事嚴謹、機智應變的幹練行事風格使胡雪岩很快得到了左宗棠的賞識,委他為工廠庶務總管,成為倵漢工業集團的主要管理人。
十九世紀的中國並不缺少濟世之才,欠缺的是一個現代經營體製,使得(廠)物盡其用,人盡其才,有胡雪岩這樣一位奇才打理倵漢軍工廠,廠內一切生產經營自然井井有條,產值產量蒸蒸日上,貴福哥率領的一萬五千近衛軍裝備很快煥然一新,換裝了最新式的漢陽造,最新式的五七毫米過山快炮,其他軍械糧彈也補充齊備。
不僅如此,貴福哥又特別從武昌城郊的幾座秘密武器工廠裏,調集了三十門粗短口大的熟鐵臼炮和一批特種炮彈——這就是貴福哥組建的生化部隊,芥子氣臼炮團。
是的,貴福哥建立的第一支生化炮兵采用的射程很短的臼炮,這是由於中國當前的金屬鑄造工藝不精湛,無法鑄造長身管的後膛火炮,因此對貴福哥對膛壓要求不高,隻用熟鐵鑄造就可安全發射的大口徑臼炮情有獨鍾,而且由於臼炮的射角大、彈道弧線高,因此多被用來轟擊距離較近、中間隔有山脈等障礙物、無法平射的目標,特別適合攻城戰···唉,最重要的原因,是適合中國當前的軍工生產能力。
故而為了此次陝甘之行,貴福哥特別下令打造了這批二百毫米口徑的攻城臼炮和二千發猛炸印信的鑄鐵毒氣彈,雖然這款臼炮的最大射程隻有六百米,可貴福哥覺得對付缺乏槍炮的回族獸軍足夠用了···濃縮的芥子氣對鑄鐵彈殼具有腐蝕性,不過這批炮彈貴福哥根本沒打算儲存,準備全部用在回族聖戰者的頭上,雞犬不留。
1863年2月12日,貴福哥率領近衛軍離開倵漢奔赴陝西,臨行前他褒獎了‘紅頂商人’胡雪岩,對他的工作成績予以了高度評價和充分肯定,並把他的俸祿漲到了每月五千銀元的高薪!
不過暗地裏,貴福哥傳召給黑狐特務頭子潘啟亮,讓他安排幾個內線特工,將這個曆史上著名的‘紅頂商人’嚴密監控起來,胡雪岩是為商業奇才不假,不過也是位渾金如土,窮奢極侈的舊時代官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