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覺得自己這個妻子,真是沒有一處不合心意。
不光是模樣身段叫他著迷,就是靜涵的行事作風,還有為人處事都深得他心。真真是叫他愛到心坎裏去。
接下來兩口子自然要有一番濃情蜜意,不過接下來的正事兒他們倒是都沒有忘記。
被身邊人提醒過後的裴茹確實沒忘了自家婆婆正在禮佛這事兒,因此她還特意吩咐了廚房那邊,“一定要注意太太那裏的份例,萬萬不能因為大意衝撞了佛祖。”
於是被責令在佛堂禮佛的王夫人,便真正過上了吃齋念佛的生活。
賈珠親眼見著母親吃苦,雖然心中對她還有些埋怨,但是也是心疼不已。
便特意找裴茹商量,看是不是能悄悄的給太太送一些可口的吃食。
誰知卻被裴如一口拒絕,“婆婆是在誠心禮佛,這是在做功德。咱們又怎麼能壞了婆婆的功德?
要是萬一衝撞了佛祖,那豈不是全家的罪過。”
她這話說的叫人真是沒法反駁,無奈的賈珠也隻得拂袖而去。
看著無情離去的夫君,裴茹心中一片寒涼。
她又怎麼不想像賈璉和靜涵那樣,兩口子親親熱熱。哪怕是不能圓房,隻要兩個人情投意合也是好的。
可是因為賈珠在裴茹麵前一直都有一份愧疚和自卑,而且他也真的不願意麵對自己把身體作踐壞了的事實,因此麵對裴茹時一直都在逃避。
這也是兩口子怎麼都親近不起來的根由。兩人每每說話,都是冷冷淡淡的。哪怕裴茹之前試著跟他溝通,也因為他那心底的自卑而直接拒絕了。
甚至裴茹為了能得到夫君的哪怕是一分真心,之前對他所有的要求幾乎全都有求必應。
可是即便是這樣,都沒換來他一絲絲的親近。這也叫裴茹一直都痛苦不已。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賈珠真不是對她有什麼不滿,隻是因為心裏的那份自卑,不願意麵對自己的妻子。
而這一次,裴茹借著王夫人的事情故意跟賈珠作對。就是想看看自己這個夫君,能不能為了他的母親跟自己多說哪怕是一句話。
結果卻再次叫她失望了,他的夫君多一句話都沒有,竟然直接拂袖而去。
裴如在這裏心如死灰。而她不知道的是,才出去的賈珠心裏其實也有一些後悔。
因為一直都不能在妻子麵前成為真正的男人,這叫他一直都不願意跟妻子相處在一起。
而且每每想要嚐試著跟妻子親近一些的時候,隻要看到妻子那一雙滿含期盼的眼睛,他就又打起了退堂鼓。
就連這次為了母親,本來是打算好好跟妻子談談的。
隻是他看見裴茹那眼中鄙夷的樣子,就再也不能在她麵前待下去。盡管他知道這次被裴茹鄙夷的是他的母親。
這邊夫妻兩個漸行漸遠,而成功叫王夫人過上了清苦生活的賈璉夫妻也並沒有停止他們複仇的腳步。
兩口子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計劃,開始分頭查訪一些當年的老人。
隻是事情似乎比想象的還要困難,尤其是當年跟在張氏身邊的那些人,竟然一個都沒有剩下。
據他們查探來的消息,那些人幾乎全都被解決了。
至於賈璉的外祖家,經過幾番打探,也終於叫他打聽到現在整個張家全都被貶出了京城。
他的外祖父被流放嶺南,而幾位舅舅也都跟著被貶官出京,全都到了各苦寒之地當個末等的小官兒。
並且他還查到,張家純粹是受了先太子的牽連。
先太子忤逆太上皇,甚至還要行謀逆之事。
太上皇一怒之下便圈禁了先太子全家,因為不能親自殺了自己的兒子,太上皇隻能把火氣撒到了太子周圍人的身上。
當時不知道多少人為此丟了性命,京城一時間簡直血流成河。
而其中張家還算結局比較好的,至少他們全家都保住了性命。
當然也正因為此事兒,當年才叫賈母徹底放棄了張氏這個兒媳婦。同樣也叫王氏成功的鑽了空子。
賈璉跟靜涵商量之後,便嚐試著給他的外祖父還有幾位舅舅分別去了一封書信。
一個是問候一下他們如今都是否康健。
再一個就是要向他們賠罪,畢竟這麼多年來,他這個做外孫的都沒有想起過張家。
同時賈璉還向他們介紹了他這些年是怎麼長大成人,以及他現在的生活。當然特意說了一下他的妻子靜涵,並且隱晦的說了一下將來會求嶽父幫忙,好叫張家早日平反。
他沒敢一上來就打聽母親去世的事兒,隻能非常隱晦的說了一下當年他才將出生,一點兒也不知道母親的情況。就連母親身邊的老人也沒能留在他身邊。
所以他想跟外祖父、外祖母還有各位舅舅打聽一下,還有沒有當年跟著母親身邊的人的下落。
“書信和東西都已經打發人送出去了?”裴茹端著一盞茶,親自給賈璉送到手裏。
賈璉先端著茶盞喝了一大口,才開口道:“已經打發人送出去了,隻是不知道外祖他們什麼時候能夠收到。
而且外祖父和外祖母如今應該已經不小了,不知道還有沒有能回京的那一天。”
“外祖父他們能不能回京,大概還得看皇瑪法的意思。
太子二伯已經故去,可皇瑪法看樣子還沒有消氣。隻怕他們想要回京,還要再等幾年才行。”
“隻要外公他們身體很康健,那就先不著急。咱們完全可以先在王氏那裏再出點兒氣。”
“這些事兒爺就放心交給我吧,我是不會叫王氏在佛堂裏好過的。至於外麵的事情,爺也可以找王家出口氣。
畢竟王氏的娘家還有一個身在高位的王子騰,和宮裏頭聽說挺得寵的王貴人。”
是了,之前怎麼沒想到呢。他一直都礙著自家的骨肉至親,不能對王氏身邊人下手。
可是王家的人跟他賈璉可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那他對王家人自然也就用不著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