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微微一愣。
她已經打定了主意,獨自麵對。
就像小時候一樣……就像爺爺走了以後一樣……
爸媽是靠不住的,別人更靠不住,所有的一切,最後還是要自己扛。
至於莊嬤嬤所說的那些,她明白,也琢磨著自己必能想出辦法應對。
最後是多個朋友,還是多個敵人,她都不害怕。
“呃,王爺……惠妃娘娘就是和王妃說幾句話而已,您不必……”小宮女笑容已經有些僵硬了。
楚延年輕嗤一聲,“你家主子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是本王剛剛大婚,進宮來敬茶的日子。我夫妻二人能分開嗎?她單獨召見,說出去不怕人笑話?”
“為何要單獨召見本王愛妃?她自己沒有兒子,又想擺一擺婆婆的譜,就想把本王的王妃叫過去看她臉色嗎?輪得到她當婆婆嗎?”
小宮女早聽說燕王不好惹。
但怎麼也沒想到燕王這麼敢說!惠妃娘家很有勢力,她也很得皇帝寵愛。雖然她沒有兒子,但就連太子殿下,都得對惠妃恭敬三分。
燕王這話,無疑是專門揭短、打臉的。
“不,不是……”小宮女已經被燕王的話給嚇住。
楚延年輕嗤一聲,“你家主子若懂得人情世故,又想擺一擺婆婆的譜,就該叫我夫妻二人一起去。否則,她誰也別想見到。曆朝曆代也沒她這樣的規矩。”
小宮女臉色難看,憋著一口氣,不敢吭聲。
僵持片刻,小宮女道:“請燕王與側妃,一同往衍慶宮坐坐。”
楚延年哼笑一聲,握著秦語的手,闊步朝岔道上走去。
秦語整個人是懵的。
她時不時側臉看看楚延年,“你……”
幾次欲言又止。
楚延年笑了笑,“怎麼了?想說什麼隻管說。”
秦語抿了抿嘴,“你才不懂人情世故,她敢請我,必是你父皇的寵妃吧?你就這麼懟人?”
楚延年哈的笑了一聲,“她不過仗著娘家在朝中,在京都有些勢力。仗著我父皇的寵愛而已。我為何要怕她?我是沒有勢力?還是沒有父皇偏愛?”
“她連個兒子都沒有,即將麵臨的是色衰愛弛,本王正當青壯之年。她走得是下坡路,本王走得卻是上坡路,誰該謙讓著誰?”
他是狂得沒邊兒了,但說得也有道理。
他正是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所以活得格外瀟灑肆意。
秦語點點頭,得出結論:“果然如此。看來娘家和男人都靠不住。想要在這世上挺直了脊背活著,不用對任何人卑顏屈膝,就隻能靠自己。”
楚延年腳步一頓,握著她的手都更用力幾分,“嗬,和著本王剛剛那一番話,就叫你領悟到這些?”
秦語看他一眼,“不然哩?”
楚延年吐了口氣,無奈又憤然道,“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靠不住,結論別下得太早。”
說完,他扣住她的手,繼續大步往前走。
秦語沉默好一陣子,心說:他的意思是,他靠得住嗎?
他們楚家的男人,最靠不住好吧?
惠妃娘娘看到楚延年並沒有太過意外,其他人已經先一步送了消息給她。
但她臉色也不好,看楚延年和秦語都不太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