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年定定看著秦語,“全脫了?”
秦語遞給他一雙橡膠手套,自己也帶上一雙。
雖然她和小醫非常清楚,吳帆根本不是傳染病,但他身上多出潰爛流膿,摸起來……也很惡心不是。
楚延年正戴手套的時候,秦語已經開始解吳帆的衣服了。
楚延年看著,心裏異常難受,“我來!”
他用胳膊肘擋開秦語,迅速的扒下吳帆的衣服。
吳帆就像待宰的羔羊,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麻醉劑的效果,讓他隻有脖子以上還能動彈。
“把衣服扔一邊。”秦語說道。
把衣服和吳帆分開,是為了叫小醫檢索,幹擾的東西,究竟是在衣服裏藏著,還是在吳帆身上。
吳帆此時隻剩下一條從腰遮到大腿的褻褲。
楚延年沒把褻褲給他扒了,秦語也沒提。
小醫滴滴檢索一番,聲音略有些受幹擾的斷續,說:“還在身上。”
秦語:……
她看楚延年一眼。
楚延年心領神會,立刻皺眉,“留一塊遮羞布吧……”
秦語清了清嗓子,“我此時此刻,不是個女人,隻是個大夫。大夏有老話說,‘不能諱疾忌醫’,你不要有偏見嘛,影響我看病。”
楚延年眉頭皺得死死的。
秦語隻好把口罩拉下來一點兒,附耳低聲說道:“他身上有幹擾我的東西,就是和王宮裏的一樣,叫我疲憊無力。我不是給他看病,我在找那樣東西。”
果不其然,楚延年一聽這話,立刻行動。
“你別看,回過頭去。”楚延年道。
秦語嘿嘿一笑,“別人的有什麼好看的。”
說完,她還是乖乖回頭,用背對著床,還是不惹毛楚延年了。
她聽到嘻嘻索索的動靜。
其實她不用回頭看,也不影響小醫掃描檢測。
“還在身上。”小醫說。
秦語正要回頭。
“不許回頭。”楚延年立刻道。
秦語隻好忍住好奇,“你把衣服單獨扔一處了嗎?我是說,所有的衣服。”
“扔了。他光溜溜,隻蓋一條毯子。”楚延年道,“你可以回頭了。”
秦語轉過身來。
還真是隻蓋一條毯子啊——楚延年把毯子搭在吳帆肚臍往下,大腿往上的部分。
小醫滴滴道:“還在身上。”
秦語:“把他皮也扒了?”
小醫:“滴——”
“要不我直接問他吧,他不是說,來若羌是求我救他嗎?”秦語心裏道。
小醫正猶豫,秦語已經開口了。
“你身上帶了什麼奇怪的東西?”秦語問吳帆。
吳帆雖然不能動彈,但那隻是麻醉的效果。
他人還是清醒的,也能夠說話。
“你看出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救我!我的直覺沒有錯!”吳帆激動的盯著她。
秦語:???
畫風有點不對。
“呃……你慢點說,別激動。”秦語遲疑。
“我身體裏有個東西,我覺得,它要把我吞噬了。我念道法心經,我用法術,都不能控製它。它讓我變強,也侵蝕我的理智……嗷嗷……”
吳帆說著,忽然麵目猙獰起來。
楚延年立刻拉著秦語後退兩步。
吳帆的四肢軀幹竟然動了!
“小醫小醫,你的麻醉劑是不是過期了?”秦語意識流驚叫。
小醫滴滴:“那不可能!”
但眼前的景象就是,吳帆掙紮著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