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應把莉莉格林的披薩餅送上來，她切了一大塊送到嘴巴裏，心想這個小子真是討厭，他肯定是喝了不少酒什麼話都問，他耍酒瘋她見識過，在酒吧裏麵當眾脫得內褲都不剩，然後拿了麥克用英語說：讓我這個日本人給大家當模特吧… …
藍冰適時地把關於她“男朋友”的話題打斷了，勾回到之前的一個上麵。
“哎，美院新生作品展的時候，你不是買過一個學生的畫嗎？”
莉莉格林用餐巾印了印嘴巴：“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藍冰用酒杯敬了她一下：“你可是成名很久了。咱們這行… …你知道的。”
莉莉格林搖了搖頭，惋惜地：“哎… …那幅畫，我沒過多久就退還給畫家了。”
“為什麼呀？”藍冰很有些意外，看著她問。
“風格我不喜歡。但是畫是不錯的，早點換回去，以免耽誤那位同學的前程… …”
除了藍冰以外，在座的幾位行裏人都笑了，一位腕子上戴玫瑰型手表的年輕女士，據介紹說是某收藏網站的資深編輯說：“好久都沒聽說退畫的了，要不是贗品，不是抄襲，哪有買了之後還往回退的啊？”女編輯的後半句沒說完：你這樣出名的經濟把人家的畫給退了，還要她之後這幾年怎麼賣畫呢？
莉莉格林也無奈：誰讓是那個女孩呢？
就在一個月前，莉莉格林幾乎要著手準備要跟這個關明月簽個穩定的代理合同了。年輕的畫家雖然還不成熟，創作狀態還有風險，但是及早簽約條件會相對低廉，經過積極的商業運作，以後成名了，利潤空間會非常大，這就跟漁民養魚要從魚苗開始的道理一樣。而且雖然她隻買了她一幅畫，但是關明月僅在這一幅畫上對形狀的琢磨，對色彩的使用都足以證明了她的天賦與獨特。敏銳精明的莉莉格林很快決定起草合同與之簽約。
一個星期之後的下午，莉莉格林的動議拿到合夥人楊珊那裏去商量，她想都沒想：“莉莉，不行，這個人你不能簽。”
“為什麼？”
“不僅你不能簽。你買的她的畫也得退回去。”
“為什麼？！”莉莉格林要急眼了。
“為什麼… …？”楊珊坐回到椅子上，出神好一會兒，“莉莉，我們是朋友嗎？”
“那跟生意是另一回事兒。”
“我是公私不分的人嗎？”
“所以我才要問你為什麼。”
楊珊安靜地說：“別人看這件事情都是片段，我可以把人物聯係給你解釋出來… …因為這個關明月就是傅顯洋特招的女學生，就是他為之跟譚繼詠結仇的女學生，也就是替他扛了老譚他兒子那一磚頭的女學生… …”
莉莉格林腦袋裏麵轉了好久才算理清楚了以上這些狀況。
“那他們… …？”
楊珊冷冷一笑：“他們倒是沒有什麼。傅老師這個人你知道，他是好人，是正人君子。我們分手了，我也是這麼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