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仙當然都是被玉皇流放的神仙,他們怎麼可能不恨他,而妖仙則是踢完四殿之後既不繼續挑戰妖王也不想去仙界的人。
他們的耳朵總是很靈,一聽此話,就有人嚷著“陛下好殘忍,大夥都是來看熱鬧的,結果還給派了出去,人界有魅殿主看著誰能放肆起來”
犴寧出奇的好說話,詢問道“你們想如何?”
“當然…是留下補刀了”
“也好”出口的裂縫隨著犴寧走近而擴張,最後一句總算是安撫了那夥人。“想留下的繼續,不想的就去人界,反正戰鬥才剛剛開始,隨你們狂歡”
萬馬千軍瞬間如脫弦的箭,一觸即發。
墮仙們飛至高空,前方魔界的隊伍還在向前湧,一波接著一波。
所有的時間都在流光中快進,將混沌都劈開。
有人倒下,千百人又站起來。
最後也不知是誰的血液在臉上流淌,妖界第一次主動出手便是盡情酣戰。
那些憋了許久的大妖怪也磨刀霍霍。
神仙們的頭顱與四肢很快被捅進,穿透,再刺入。
更有甚者把頭當成瓷花一串成一串,跟自己的同伴攀比。
所有的光炫都在旋轉,翻到,再擊出。
仙界的士氣快沒了,千萬年的安逸和自大早讓他們的仙術也跟著停滯不前,麵對精力充沛的各種野獸,隻是拚死一賭。
帶著血腥味的風蒙蔽了那些散落下來的肉醬,瞳邪的體力早就在和犴寧打鬥中虛空,迎上玉皇這個神族更是將這種興奮感發揮到極致。
誰都沒注意到妖王抱著神女離去,神女腰間掛著一個小小鏡子,睡的深沉。
戰場如火如荼。
繼續上演。
分不清晝夜和星辰交替。
這一戰在冥界和人界夾縫中打了三十年。
各方都不占優勢,死傷無數。
戰後。
六界平息。
所有人都處在調整階段,六位帝尊除了冥帝,幾乎個個重傷。
其中最嚴重的就是仙界,不敗神話終被打破,不管是聲譽還是兵力都跌到低層。
那總是有天兵天將把守的南天門也風聲鶴唳,不再像以前那樣高高在上,來的是誰都不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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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悄悄的寢宮內,一個高高的身影坐在床塌前,頭一直在向下滑,不住的用手撐住。
另一個瘦小的身影在一旁擰了布巾,輕手輕腳的走至床邊,替躺著的人擦拭。
“陛下,都已經一個月了,王後怎地還不醒?”
“初獠之擁需要一段時間融合兩個人的靈脈”
“噢…”一旁站立的小侍女雖然不太懂,還是點了點頭,默默等待。
犴寧晃了晃頭打起精神,接過她的布巾,慢慢擦著那隻纖瘦的手,又擦了那張小臉,床上的人還是昏睡著,沒有醒轉的跡象。
經過了這麼多年,妖王殿寢宮的擺設絲毫未變,紗幔從中間撩起,兩邊各挽一半。
床上女子淺淺的呼吸著,眼下紋路被夜明珠的光亮照的熠熠生輝,一顆精巧秀氣的鑽石鑲在末端閃著動人光采,濃密的睫毛帶著卷弧,就算閉著眼也讓整個人都顯得甜美。
小侍女不禁感慨,他們的準王後真的好像瓷娃娃,給人的氣息也很柔和,大概會很好相處。
她初來乍到,還以為這兩位是多難接觸,結果大大出乎了意料。
自一月前陛下剛從外界回來,第一件就說了要立妖帝後的事,驚訝不少人,第二件就是封鎖妖界入口,又震驚不少人,而且是殺令,明確到直接放話,誰闖就殺誰。
這幾天大妖怪們都在積極籌備妖界第一盛事,忙的馬不停蹄。
唉……她也好希望王後可以早日醒過來,這樣就可以一起去別的地方玩了,躺著多沒勁啊,又不能動,還不能說話。
她天天看著陛下覺都不睡的陪著,心裏也跟著著急。
還有點點小私心,就是…
就是……
嗯……
好啦,其實她是想知道什麼樣的人才能吸引到自家陛下。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
她又是個好奇到家的人…額…好奇到家的鬆鼠…噗!
不要這麼不給麵子嘛,鬆鼠也是有尊嚴的啊!
好歹他們作為妖界食物鏈最底端,誰都得尊,對誰嘴巴都嚴,有尊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