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卑無,你這個騙子,不是說讓我跟著你過好日子嗎,現在留下這麼大個爛攤子走了,你這混蛋。”
她一邊罵著,眼眶裏的淚水奪眶而出,一顆顆全落在了被子上,瞬間暈開。
田欲雪抱著膝蓋低低的哭出了聲。
原來堅強的太久連哭都不敢了。
田欲雪出門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
她本是新嫁娘,得穿大紅色的衣服,可是現在府上如此光景,她脫下了紅衣,換上一身素白色大的衣服,頭上的頭飾全都摘了下來,隻戴了一直素銀簪子。
她先去了易婧的院子,現在易卑無不見了,素連草也沒找著,她的腿自然暫時是沒辦法治了,所以隻能先讓大夫開了藥,然後再托人打聽素連草的消息。
賴公子和白煜皆在前廳招呼前來吊唁的人。
雖然這事出突然,但是二老的喪事也得體麵。
“你們說著是誰跟易家有這麼大的仇啊,下這麼狠的手。”
“不知道啊,易老爺也沒有得罪別人啊,在咱們姑山鎮的名聲也是不錯的。”
“我聽說這件事兒怕是跟易老爺丟官有關係啊,拘說易老爺跟京城的什麼爭儲的事情扯上了關係,有可能也是別人殺人滅口吧。”
田欲雪站在門口聽著人群裏的議論聲麵無表情。
這件事兒她也沒來的及想,但是聽他們這麼一說她也覺得有些奇怪。
說是仇殺,可是聽易婧和易卑無的意思那些人應該是有目標而來的,就是衝著易卑無來的。
但是易卑無就是個規規矩矩的少爺,也沒有得罪什麼人啊,這些人為什麼要殺他呢?這些人的身份又是什麼?
“這些都是衙門的事兒,跟咱們沒關係,要我說啊,現在最慘的不是易家家破人亡,最慘的是這新娘子,你看看,新娘子才進門兒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現在新郎官兒也失蹤了,剛進門就受了寡,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
“可不是嘛,這新娘子命也著實不好,我聽著在家裏就是個不受待見的,現在本來是來過好日子的這卻偏偏當了寡婦。”
.......
一聲聲的議論再次傳進了田欲雪的耳中。
她在心裏冷笑了一聲,甚至有些嘲諷。
是啊,別人進了門不管是享福還是遭罪,起碼也有個開端。
可是她呢,這一進門,什麼都沒了,公婆死了,丈夫丟了,小姑子還殘了腿,確實夠倒黴的。
“不要站在風口上,當心著涼。”白煜拿了披風遞了過來,擋住了那些引論紛紛的人,仿佛就此也能擋住大家的議論。
田欲雪自然知道他是好意,笑了一下接過了披風。
“我沒事兒,不用擔心。”
這些議論,她已經不在意了,就算她在意又能怎麼樣,難不成還能堵住整個姑山鎮百姓的嘴嗎?
“他們也就是隨便說說,過幾日也就算了,你不要往心裏去。”
白煜明白這樣的流言有多傷害人,可是偏偏他什麼都不能做。
田欲雪笑了笑點了點頭,正要說什麼管家進來了。
“易卑無,你這個騙子,不是說讓我跟著你過好日子嗎,現在留下這麼大個爛攤子走了,你這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