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暖,秋色涼。見得初秋舊人裳,不見深秋故人亡。何故把酒言秋霜,枯葉已知秋雨涼。豐收本是初秋狀,深秋卻是埋骨藏。怎倒是人心不淒涼?怎道人心哪個不淒涼啊?”
盤山小路上,一位穿著深藍色道服,眉清目秀的青年道人,手裏拿著一把漆黑色的尺子,在那搖頭晃腦的高聲吟唱著,驚的周圍的鳥獸紛紛四散散開。
“少爺!你為什麼說人心淒涼啊?我的心明明挺熱啊?”
青年道人旁邊跟著的一位身材壯碩的胖青年摸著心口問道。
“正所謂人心淒涼就是那個人心淒涼?你問我人心為何涼?我問誰去?你的熱?難道我的不熱嗎?”
青年喋喋不休的說道著。時不時還用黑色的尺子敲打著自己的手心,似乎找到了什麼節奏感一般。
“那少爺不知道為什麼還要吟唱啊?”胖青年還是不解的問著。
青年道人一臉正色的停下腳步看著胖青年問道:“大誌!你可知師傅告誡我們下山時要怎麼做?”
大誌撓了撓後腦勺想了想,憨裏憨氣的回答道:“老道長告訴我們要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這樣才能更有神秘感,更讓人信服,更能化到齋飯。”
青年道人點點頭,一副你還有救的樣子。然後才問道:“那你覺得我吟唱的時候,有沒有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
大誌有氣無力的點點頭。
“感覺是有那麼一點感覺,就是少爺把周圍的鳥獸都嚇跑了,今晚又沒吃的了。”
青年道人頓時驚叫一聲。
“你怎麼不早說?今晚我要是餓了肚子,看我不把你的肥肉烤來吃。”
大誌忍不住嘟囔著:“每次都是少爺的錯,卻總是來教訓我,少爺就會欺負老實人。”
青年道人尷尬的笑笑,伸手從包裹裏拿出幾個野果遞給了他。“那個……少爺我向你賠禮了,我們好不容易下山了,大誌你想想辦法,搞點野味來吃嘛。說著揉了揉幹癟的肚子,你看少爺餓的都快前胸貼後背了。”
看著大誌依舊一副委屈小媳婦的樣子,青年道人壞笑著,拿著黑色尺子捅了捅大誌,然後從懷裏摸出一本破舊小書。
“師傅的絕版收藏呦,還是插圖版的金瓶梅。”
大誌一看,頓時來了精神,用衣袖擦去嘴角流下的口水開心的笑著。“少爺,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打點野味回來。”
說完便取下背上的弓弩向著深林走去。
入夜,兩人坐在火堆麵前,對著手裏的兔子肉狼吞虎咽著。大誌抹去嘴角的油脂,諂媚的對著青年道人笑著。
“少爺,說好的絕版插圖收藏版呢,快拿來給我研究研究,漫漫長夜總看著少爺,怪滲人的。”
不理會在一旁央求的大誌,青年道人依舊目不斜視的盯著手中的發黃小書,看的那是一個口水直流。
冷哼一聲,大誌一把奪過小黃書(咳……發黃的小書,我們簡稱它為小黃書)。義正言辭的說道:“老道長下山前,讓我監督少爺的言行舉止,這本小黃書我沒收了。”
“你…你……看著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大誌,青年道人恨聲道:和師傅一個德行,真枉為了你這樣的大好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