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代理營長(2 / 3)

幾名日軍哪裏是宋遠航的對手,正希望多殺幾個鬼子的宋遠航心想“來得正好”,旋即騰挪閃轉,一邊巧妙躲過同一時間射來的多發子彈,一邊雙槍開射,以橫掃千軍之勢將幾名圍過來的日軍成功幹掉了。

同一時間,與另外幾名日軍火拚的齊心衛由於傷勢過重、流血過多、又連續奮戰,很快體力不支,站立不穩,情況相當不妙。宋遠航發現後,趕忙向齊心衛跑去想要助他打理那些日本鬼子,沒想到就在那一當兒,一名可惡的日本鬼子竟然從齊心衛的背後扔了一把砍刀過來,斜斜地砍中了齊營長的後肩膀。齊營長倒了下去,當場氣絕而亡。

“齊營長!齊營長!齊營長!”宋遠航大聲疾呼,也無濟於事。“他媽的小日本,老子要把你打成篩篩!”宋遠航憤怒地朝那名扔砍刀的日本鬼子開了數槍,將其打得飛了起來,騰出老遠。爾後,又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幹脆利落地解決掉了剩下的幾名小鬼子。

雙方再沒人糾纏在一起白刃廝打,陣地對射已然全麵展開。日軍“A部隊”在指揮員麻生大力郎的調動下,不失時機地發揚優勢火力,再次給八路軍官兵造成了嚴重的威脅。

英勇的齊營長壯烈犧牲了,一營幾個連長和大部分軍官也幾乎全部陣亡,一時之間,阻擊陣地上的八路軍陷入群龍無首的境地。一些八路軍戰士本能地在心裏喊了一聲“完了”,失掉了戰勝強敵的信心,幾乎要崩潰了。

“我是共產黨員,也是偵察連副連長,現場我的職務最高,大家都聽我指揮!”關鍵時刻,宋遠航沒有半分猶豫和退卻,立即站了出來,代理一營長職務接續指揮此次慘烈的阻擊戰鬥,誓將囂張跋扈的日軍“A部隊”攔截在外,不讓一個日本鬼子越過陣地。

關鍵時刻站得出來,危險時候頂得上去,這是八路軍對每一位黨員幹部的基本要求。其實即便是沒有這種要求,宋遠航也肯定會頂上去,他有這個信心、有這個能力在危難之際帶領大家守住阻擊陣地。

宋遠航的鏗鏘話語和果決行動,猶如在大家心中挺立了一根“定海神針”,防止了思想上的潰敗,築起了意誌上的鋼鐵防線。“殺——殺——殺——”又有了主心骨,阻擊陣地上的八路軍戰士們喊聲震天,血性四射。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日軍的火力雖然占了上風,但八路軍戰士們在宋遠航的指揮下堅決據守亂石崗,並依托亂石崗有效避其鋒芒,不時地給以回擊對射,在無形之中不斷消滅其有生力量。

“八格亞路!八格亞路!”麻生大力郎罵罵咧咧,咬著牙關,揮舞著手中長長的指揮軍刀,繼續催促日軍士兵對八路軍所在亂石崗持續的狂轟亂炸。

宋遠航他們傷亡不小,但也還算抵擋得住。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每流逝一秒,就意味著更多的流血犧牲。

正指揮著戰鬥,宋遠航看到了錢吉子的身影在炮火中穿行,一顆炮彈掉到了錢吉子身邊。說時遲,那時快,宋遠航一個猛勁飛身躍去,將錢吉子按倒在地,二人剛伏地的一瞬間,那炸彈“轟隆”一聲巨響,炸得碎石碎土四飛。

近在咫尺的巨大爆炸,炸得耳朵“嗡嗡嗡”直響,好像連兩片耳朵都要被震飛了似的,還好二人運氣不錯,沒有被飛射的彈片擊中。“好險!好險啊!”錢吉子被嚇得不輕,仍然感到有些後怕。齊營長壯烈犧牲後,他一直處於悲戚之中無法自拔,無意間忽視了防身,連炸彈飛來也沒能注意到,更甭談躲避了,幸好宋遠航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

錢吉子扭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熟悉的宋遠航哥哥,頓感無比親切、無比感動,喊了一聲:“遠航哥!”宋遠航本想馬上用不容商量的語氣命令錢吉子道:“吉子,這裏太危險!你娘到處找你呢,到處帶話讓你務必回去呢!我現在命令你趕緊下陣地,退回去!”

錢吉子見到宋遠航原本有點兒激動,正欲把白歌的信件交給他,沒想到他見到自己的第一個句話就是命令自己回去,著急得連信件也沒交了,反問宋遠航道:“遠航哥,戰事如此緊張、戰鬥這麼激烈,回什麼?怎麼回?為什麼要回?我一定要打了日本鬼子再回!”

宋遠航見錢吉子如此堅決,而且戰鬥確實相當吃緊,眼下也無暇多爭執,實在拿這個倔強小子沒有辦法,隻好決定把吉子帶在身邊繼續作戰,盡量保他安全,心想等這次打完仗再與吉子好好談一談,勸他回到錢家溝陪娘。

“好!現在不與你多說,你跟著我,不要到處亂走,日本鬼子太凶殘,這戰場很危險!”宋遠航囑咐道。

“好!好!好!我就一直跟著你就是了!”錢吉子見自己“抗命”有效,心中一喜,連聲答應。隨後,他又將那封帶著許多血跡的信件掏了出來,交給宋遠航,說道:“遠航哥,這是你的信!”

忽然來了一封血跡斑斑的信,宋遠航先是一愣,旋即想起了先前白歌向自己詢問收信之事,心想可能就是白歌的那封信,趕緊接了過來。錢吉子解釋說:“司號員馬國生已經犧牲了,臨走前他讓我務必把這信轉交給你,說是白歌姐姐寫給你的。”果不其然,宋遠航瞄了一眼,發現信封上麵“宋遠航收”幾個娟秀的字跡正是白歌的。

聽聞司號員小馬已經犧牲了,宋遠航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強烈的落寞與悲涼,為其感到甚是惋惜,但也無暇追問其中細節,更沒有時間顧得上看這幾近輾轉而來的白歌的信。他對錢吉子說:“謝謝小馬,他當時都快犧牲了,仍然記得轉交這封信。也謝謝你,吉子!”

宋遠航瞧見了錢吉子身上背著的司號用的大喇叭,頓時明白了那是小馬的遺物,對其投去眷念而惋惜的目光,似乎就像在看著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