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兵的大砍刀隻差半尺就要砍中白衣少年的頭頂。
白衣少年神情仍然絲毫不變,雙手穩如磐石,對於已經壓頂而來逼近眉睫的勁風恍如不覺,動作也沒比剛才加快半分,仍按以前的節奏和速度,有條不紊地搭弓,射箭……
遼兵的大砍刀已經砍到了白衣少年的頭頂,相距不過三寸之時,白衣少年手中的弓箭也已經射出,近距離射中遼兵的咽喉,勁急的力道把遼兵的身體射飛出去。遼兵嘶吼一聲,手中的大砍刀雖然已砍到白衣少年的頭頂,卻再也無力砍下半分,隨著遼兵的身體向後摔去。遼兵倒在地上,掙動了兩下,功虧一簣,含恨死去。
白衣少年毫發無傷,氣靜神閑,好像剛才那臨頭一刀對他毫無威脅一般。
熙謹看到遼兵死去,白衣少年無恙,這才鬆了口氣,放慢腳步。
這時,他已奔到近前,才看清那白衣少年的麵貌。隻見那少年年齡和他相仿,約有十四五歲,一襲緊身白衣,勾勒出勻稱穩健的軀體。少年生得麵如冠玉,劍眉星目,竟然十分英俊,隻是臉色沉寒,眼神冰冷,好似全無感情。
白衣少年看到熙謹奔來,雖知熙謹是想救他,但他卻毫無感激之色,隻是淡淡地看了熙謹一眼,跳下大石,轉身就走。
熙謹連忙跑到白衣少年麵前,抱拳行禮:“多謝兄台救命之恩。”
白衣少年停下腳步,語氣冷淡地說道:“不必。”
熙謹不由一窒,他從來沒遇到如此冷漠之人,當下更加恭謹,說道:“不敢請教兄台高姓大名?”
熙謹以為那白衣少年必不肯說,沒想到白衣少年隻是微一沉吟,隨即說道:“沈玫。”
熙謹連忙說道:“原來是沈兄!不知沈兄是哪裏人?”
沈玫簡潔地回答:“無家之人。”
熙謹怔了怔,隨即大喜:“既然沈兄無家可歸,不如參加我們宋軍,為國效力……”
沈玫冷冷地:“沒興趣!”
沈玫說著,避開熙謹,向前走去。
熙謹有些尷尬地站在那裏,想攔又不敢攔,若任沈玫走開,又愛惜他的好箭術,欲拉他參加宋軍。他雖然聰明過人,但遇到沈玫如此冷冰之人,卻有無計可施之感。
這時,朱大同和侯小仙已氣喘籲籲的趕來,他們雖然目睹了一切,但卻沒和遼兵交戰。
朱大同走到熙謹背後,羨慕地望著沈玫的背影:“嘖嘖嘖,好厲害的箭法,我要有他一半的本領就好了。”
侯小仙道:“他雖然箭法了得,但有一樣本領,他肯定比不上你。”
朱大同大喜:“什麼本領?”
侯小仙淡淡地說道:“吃飯的本領呀。”
朱大同翻了個白眼,知道侯小仙在挖苦他。兩人雖然感情甚篤,卻時常相互挖苦調侃。
正在這時,忽然遠處傳來嗚嗚的號角聲,此起彼伏,互為聲援,竟是遼兵的號角。
熙謹大驚,沒想到這次來的遼兵如此之多。
遼兵的大砍刀隻差半尺就要砍中白衣少年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