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老的墳前待了好些時候,素年才紅腫著眼睛依依不舍的離開,刺萍並不知道柳老的事情,想要安慰素年卻無從開口,糾結的表情讓素年心裏好生感歎,自己的命還是不錯的,選的幾個丫頭的心都實誠。
既然出來了,蕭戈就打算順道去葉府一趟,正好素年的銀針也帶著了,不知道葉少樺的身子是否有起色。
葉夫人眉煙聽到蕭戈攜素年登門的時候,驚詫萬分,蕭戈成親的時候那份熱鬧可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今天是回門的日子她也算得出來,為什麼他們會挑這個時候上門?
“因為順路……”,素年挽著眉煙的手臂,理由十分地樸實。
蕭戈說了,左右今兒一天都沒什麼事情,一會兒從葉府出去再順個路帶她去天香閣吃東西,那裏的座位都必須要提前預定才行,菜色自然不差,素年神往已久了,隻可惜她懶,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嚐到。
“少樺的身子多虧了你的法子,近來夜裏也不會被疼醒了,說是爽利了許多,隻是他仍舊時常去校場,也不肯好好地休養。”一說到這個,眉煙就愁眉苦臉的,葉少樺的臂膀肩肘處一直都很疼,素年給她的藥膏也都貼了,可他那麼不愛惜自己,眉煙也沒有辦法。
今日葉少樺正巧在家,見到蕭戈忙朝他招了招手,“你什麼鼻子?知道我搞到了一壇竹葉青特意來蹭的吧?”
蕭戈瞥了他一眼,忽然轉頭問素年:“我記得他的病是不能喝酒的吧?”
素年十分自然地點頭,就看到蕭戈很嚴肅地將頭轉過去,“聽到了吧?我媳婦是醫聖,她的話必然是對的,誰讓我們是兄弟呢,你那壇竹葉青,我就勉為其難地帶回去吧,省得你瞧著心裏癢癢。”
葉少樺目瞪口呆,這兩夫妻也夠了吧?才見麵就直接坑了自己一壇好酒?他怎麼不記得素年之前說過不能飲酒的?
“我也是剛剛想起來的。”素年的表情特正直。
葉少樺啞口無言,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隨即扭頭就走,惹不起,他還是躲躲?
當然,也不能讓他真的走掉,眉煙趕緊將人攔住,然後抱歉地看著素年:“又要麻煩你了。”
素年微微笑著,滿臉的不懷好意,“不麻煩,樂意之至。”
“我不要!蕭戈不帶你這樣的!沈娘子,我有一些不外傳的秘聞,你想不想知道?都是很……私密的,保準你感興趣,如何?”葉少樺連忙轉了話題,打算以爆料蕭戈換取素年的親近。
素年剛想點頭,就見蕭戈麵無表情地走過來,一把撈住葉少樺的頸子:“我想起來有點重要的事情要急著跟你談談,”他對著素年說:“你先準備準備,我們談完了就來。”
“……,蕭大人和少樺的感情可真好呢……”,眉煙看著蕭戈和葉少樺走到一邊的身影,淡淡地笑了起來。
眉煙是典型的後宅女子,她見到的葉少樺隻是在後宅裏的樣子,而他在外麵,在他的朋友麵前是什麼樣的,眉煙也是最近才見到的,是托了素年的福氣呢。
眉煙十分羨慕素年,蕭戈願意帶著她見自己的朋友同僚,願意將自己任何一麵都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她的麵前,這大概是全天下的女子都會羨慕的吧。
“是挺好的,”素年笑著附和,然後進屋將銀針擺好,不知道那些所謂的秘聞是什麼,她倒是無比好奇呢。
不過就算她好奇,也沒法子,葉少樺跟蕭戈“談”完了之後,相當得沉默!
“葉大人,您剛剛說的……”素年才起了個頭,葉少樺的頭就搖得好似撥浪鼓,“剛剛?我剛剛什麼也沒說呀?你一定聽錯了。”
這裏誰耳朵是聾的啊?!素年都無語了,看了一眼同樣無語的眉煙,也不多說,從針灸包裏直接取出一根十分長的毫針,那長度讓眉煙搖搖欲墜,看向素年的眼神裏都帶著祈求了。
“這個是必要的,其實也不十分疼。”素年跟眉煙稍微解釋了一下,她可並不是故意的。
葉少樺也微微顫抖了一下,在素年之前,他並沒有以紮針治療過,更何況這種看著就觸目驚心的長針了,要解釋也應該跟他解釋啊!這針到底是要朝自己身上紮的呀!
素年循經取穴,再次將葉少樺紮成了一個刺蝟,而這次留針完畢將針都起出來之後,她還讓葉少樺將上衣掀起,露出了背部。
眉煙用手捂住嘴,第一時間卻是看向蕭戈,一個剛出閣的女子,在自己的新婚丈夫麵前瞧見了陌生男子的背……,眉煙心裏是十分惶恐的,她都生怕蕭戈會暴怒起來斥責素年的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