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眉頭都皺起來呢?”素年伸手將蕭戈不自覺鎖起來的眉毛撫開,蕭戈皺眉的時候顯得特別得不好接近。
蕭戈搖搖頭,“邢韋羅那邊似乎會有所行動,此人在麗朝一日,麗朝便不得安寧,他又是之前丞相一手抬舉出來的,丞相才剛死,皇上暫時也不好立刻就動這些人,出師無名,反而會被小人利用。”
“出師無名的話,那就給他找一個名頭,這些先不說,我在想,去遼國的話,平哥兒帶不帶?”
蕭戈剛剛忽然想到些什麼,聽到素年提起平哥兒,便暫時先都放放,“你的意思呢?”
“我想帶著。”素年說的極為肯定。
遼國雖然說跟麗朝相鄰,但距離也不近,一路上車馬顛簸,平哥兒才一歲多,如何能受得住?
況且現在的情況,素年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平哥兒托付在皇上那裏,也可以取信於皇上,他們絕無二心,皇上都已經同意了讓他們去遼國,他們也要表示一下不是嗎?
隻是素年舍不得,她一時一刻都不願意跟平哥兒分開,一點都不願意,也許會讓平哥兒受些罪,但隻想到平哥兒不在自己的身邊,她就難受得緊。
再說了,平哥兒也不可能舍得跟素年分開,他說不定會以為素年和蕭戈不要他了,那樣的話就算他們以後回來將平哥兒接回身邊,小孩子的心裏也已經會留下深深的傷痕。
“我知道這樣有些任性,但我放不下平哥兒,不是我親自看顧著,我不放心。”
“我明白的,那就帶著吧。”
素年一愣,“你別自己做決定啊,皇上那裏怎麼說?他能讓咱們全家都去遼國?皇上能放心?”
蕭戈抬頭想了想,“皇上也沒說不可以,總之,我明日會稟明皇上的。”
可是素年沒想到,第二日,朝堂上就傳來皇上勃然大怒的消息。
平定國公因為想要回到遼國之事觸怒了皇上,皇上憤然不準,然而平定國公仗著自己之前的功勞恣意妄為,恃寵而驕,竟然不管不顧了起來,當著群臣的麵跟皇上頂撞,還說什麼若不是他,麗朝怎麼會有現在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氣得皇上直接罷免了蕭戈的官職。
素年聽說的時候,她很奇怪自己怎麼能如此鎮定,蕭戈的脾氣在外人看來並不很好,從前的罪過他的人深知這件事情,而且蕭戈在外麵表現出來的樣子也完全不是在素年麵前的狀態。
所以才會有那麼多蕭戈桀驁不馴,功高震主的彈劾折子。
可素年知道,蕭戈就算心裏再有意見,他是不會在朝堂上不管不顧的,因為他要顧及著自己,顧及著平哥兒,所以素年隻覺得相當不真實。
豈料很快,宮裏下了旨,平定國公目無聖上,出言不遜,視皇家於無物,無德無行,藐視皇族,命平定國公夫婦禁足在府中不得出門!
隨著聖旨的到來,平定國公府外還圍了許多皇家護衛,各個神色肅穆,手裏的長槍槍頭都泛著寒光。
蕭戈回來時候寒著臉,墨宋並未跟著他一起回來,平定國公需要在府裏反省他的罪行,閑雜人等一律不能出入。
月娘將平哥兒抱得很緊,眼裏皆是驚恐,像是這樣就可以將平哥兒保護好一樣。
眉向仲也被留在了宮中,擇日出發返回遼國,並不準他再出跟蕭戈走那麼近。
素年看到蕭戈回來以後,本想上前跟他說些什麼,豈知蕭戈就好像沒有看見她一樣,冷著臉跟她擦身而過,煩悶焦躁的情緒顯而易見。
周圍看到這個情況的的侍女小廝心頭皆是震驚,大人從來都是對夫人笑臉相迎的,從沒有視而不見過,今日……
素年轉身看向蕭戈徑直走進書房裏,心裏想,她不過想問問他晚上有沒有想吃的東西而已。
蕭府裏的氣壓陡然間低沉了下來,有好些人以為蕭戈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皇上就是再生氣,也隻是一兩天的事情,畢竟皇上之前那麼信任與他。
可蕭戈那日在朝堂上說的話,又讓這些人有些拿不準,他說他隻是想回去看一看舅舅而已,他身為人子,幫他娘回去探親有何過錯?況且他的舅舅如今危在旦夕,他更應該回去一趟。
蕭戈說他願意將手裏所有的職務都卸下,必定不會讓皇上為難。
蕭戈說這些的時候,態度還很溫和,他以為皇上一定能夠理解並同意,他之前跟皇上單獨說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皇上說他知道了,那可不就是同意了?
可皇上考慮了一個晚上之後,在朝堂上,卻婉言拒絕了蕭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