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蘭芝這樣一想心裏慌張了,她馬上進入客廳,蹲下身子收拾霍展白砸碎的杯子,一邊觀察著動靜。
“霍總,你冷靜!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南風勸慰,“雖然現在人證對莫晚不利,但是也沒有證據證明是莫晚所為,而且我覺得莫晚不是那樣狠心的人。”
南風還是一如既往的幫莫晚說話,劉蘭芝本來對南風幫莫晚說話很生氣的,不過現在她卻希望南風多幫忙說幾句打消霍展白的念頭。
“怎麼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我媽現在變成這樣,莫晚竟然毫無悔意,身為人子,我難道就這樣看著什麼都不做?”霍展白怒吼。“我要讓她坐牢,這個女人太可惡了!”
“莫小姐現在懷著孕,你不能這樣對她?”
“是啊,莫小姐現在懷著孕呢,送她去警察局影響不好。”劉蘭芝也幫腔。
“我不管了,她就是拿孩子來威脅我,會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我幹嘛非要吊死在一棵樹上,你也看見了。這莫晚如此狠毒,這樣的人我還能留戀嗎?從前就當我眼睛瞎了。”霍展白這次是氣憤到頭了,竟然連這樣的話也說出來了。
“話是這樣說,你怎麼也得為孩子作想,果果還生著病呢,莫小姐現在可不是一個人,她關係到三個人。”南風是真慌了,害怕霍展白真的會對付莫晚趕緊把果果給搬了出來,雖然不明白當時的事情是怎麼樣的的,但是看剛剛莫晚那副委屈的樣子,南風直覺認為孫晉芳的暈倒和莫晚沒有關係。
“是啊,我想莫小姐她也不是故意的,也許她回去會後悔也不一定。”劉蘭芝是既要勸說霍展白打消送莫晚去警局的目的,又要把這髒水潑到莫晚身上。
“難道這事情就這樣算了?”霍展白一拳砸在茶幾上麵,“不行,不能這麼算了!”
“我的意思,夫人現在不還在治療嗎,說不定會恢複,你就忍耐一段時間,看看情況再說。”南風見霍展白在氣頭上,隻好盡量的勸解。
“怎麼恢複?醫生說了現在這種情況是最好的,我媽她……她永遠不會醒過來了。”霍展白的聲音哽咽了。
劉蘭芝本來被南風的話嚇了一跳的,現在聽霍展白這樣一說又安定下來了。“就算情況再糟糕,你也得忍耐,為了孩子忍耐,等孩子生下來,等果果的病治好再說。”
霍展白握拳:“你說得對,先讓她生下孩子,到時候我再收拾她,她這麼對待我媽,這樣歹毒的女人,我怎麼也不會讓她繼續帶孩子的,我要讓她體會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霍展白和南風又去了醫院,劉蘭芝鬆了口氣,躲進自己的房間給郭雅潔打了電話,把剛剛發生的一切描述了一遍,郭雅潔很高興,讓她千萬小心,不要露出馬腳。
莫晚回到家,莫小軍帶著果果在客廳玩,看見莫晚臉色不好擔心的問:“孫晉芳怎麼樣了?”
“情況很不好,醫生說可能一輩子醒不過來了。”莫晚歎氣。
雖然對孫晉芳沒有好感,但是現在好好的一個人變成這樣莫小軍還是很同情,“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好好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也不知道,我到她家的時候她就已經昏迷了。”莫晚把自己看到的和莫小軍說了一遍。想到劉蘭芝一直在汙蔑自己,她生氣的又說:“那個劉蘭芝,不知道是不是有病,竟然告訴霍展白說孫晉芳是我推到受傷的,而霍展白他竟然相信了她的話懷疑我,氣死我了,我和他大吵了一場。”
“你們吵架了?”莫小軍訝然。
“是啊,我當時很生氣,也沒有多想就和霍展白吵開了,舅舅,你說那個劉蘭芝和我無冤無仇,她為什麼要說這些不負責任的話誤導霍展白?”
“也許她是無心的也不一定。”
“不,我感覺她是有意的,她說那些話就是故意要讓霍展白懷疑我。”
莫小軍安慰,“晚晚,雖然霍展白懷疑你不對,但是這個時候他心情不好,那個劉蘭芝又一直在誤導他,難免會失去判斷,等他冷靜下來會好的。”
“但願吧,不過我沒有推孫晉芳,身正不怕影子斜,隨便他怎麼想。”
再說霍展白和南風,車子開出霍家,南風擔憂的開口:“霍總,我還是不相信莫小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應該是冤枉她了。”
“我也不相信晚晚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霍展白回答。
“那你剛才?”南風聞言吃了一驚下意識的看了霍展白一眼。
“剛才隻不過是演場戲而已。”霍展白冷笑,眸子寒涼一片。
“演戲,對誰演戲?”南風奇怪,剛剛屋子裏都是霍家請的人,霍展白這到底是要防誰?
“你有沒有仔細聽劉蘭芝和晚晚的話?”霍展白反問。
“聽了啊?她們的對話沒有什麼疑點啊?”
“那是你沒有用心聽,而我用心了,我聽了他們的對話後發現有好多個疑點,疑點一,晚晚發現燕窩裏有藏紅花氣呼呼的來質問我媽,如果你是保姆,你會怎麼做?”
“我肯定會解釋,阻止她。”南風回答。
“對,這是正常人的表現,而劉蘭芝卻沒有,這個時候她應該阻止晚晚去見我媽,而且在晚晚執意要去見我媽的時候她應該馬上給我打電話彙報,讓我趕回來阻止,結果她什麼都沒有做,而是把晚晚帶回了霍家,晚晚讓她把我媽叫下來,她卻以我媽午睡為理由推諉,在晚晚上樓的時候她沒有跟著上去,而是電話響了,她留下來接電話,讓莫晚一個人去了樓上,這是第二個疑點。”
“也許隻是湊巧?”
“你繼續聽我說,第三個疑點,我媽午睡絕不會超過一小時,這是她這麼多年來雷打不動的習慣,劉蘭芝去給晚晚送燕窩,到晚晚住的地方需要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回來亦然,一來一回至少需要兩個小時以上,這個時候我媽早就起來了,雖然她腿腳不便,但是現在已經可以扶著東西行走,聽見莫晚到來的喝叫聲音,她不會繼續呆在房間裏不出來的,而莫晚也說過,她在門口叫了幾聲,沒有答應她才推門的,也就是說在莫晚來到我家之前,我媽就已經暈倒了。”
南風聽霍展白這樣說,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霍展白繼續往下說,“最最重要的一個疑點就是我媽是那麼的喜歡孫子,她就算是對晚晚有天大的怨氣,也不會對孩子下手,所以我媽是絕不會送有藏紅花的燕窩給莫晚吃,而莫晚同樣不會無中生有的汙蔑我媽,接觸燕窩的人除了我媽和莫晚就隻有劉蘭芝,所以這燕窩隻能是劉蘭芝做了手腳。”霍展白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隻是我完全找不到劉蘭芝這樣做的理由啊?”南風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劉蘭芝在霍家做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霍家也沒有虧待過她,南風完全找不出她要這樣做的理由。
“你不覺得她有故意針對晚晚的嫌疑嗎?她既然沒有親眼看見晚晚把我媽推到,就不應該這樣指責晚晚。畢竟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情,稍微一個不慎的言論就能讓人誤解。”
“也許她隻是太擔心夫人了,畢竟她和夫人朝夕相處了九年,是有感情的啊。”
“如果我媽對她好,我相信她會對我媽有感情的,但是你知道我媽那個人脾氣不好,嘴也毒,劉蘭芝這些年沒有少受我媽的氣。對於她來說,如果沒有我媽,她的日子會比現在好上無數倍。”霍展白微微的歎氣,腦子裏想起了那天看見的劉蘭芝怨恨的眼神,劉蘭芝是有理由恨孫晉芳的。
“就算是這樣也不至於讓她對夫人做出這樣的事情吧?她完全可以辭職不幹啊?”
“有些事情是不能用常理去推斷的。你和劉蘭芝沒有過節怨恨,對晚晚也沒有,所以在我針對她們的時候你是在勸說,而不是在推波助瀾,而劉蘭芝,她在霍家九年,明明知道我對莫晚的感情,可是在事情發生後她沒有客觀公正的進行描述,而是用那樣的話語讓我盡量的往莫晚身上聯想,我可以肯定她絕對有問題。”
霍展白堅持自己的觀點,“所以我才故意對晚晚那樣,看她的表現,結果她表現越發的讓我奇怪。之前是那樣的態度,等後來聽我說要報警後,卻突然的裝好人勸說,真是奇怪得很啊!”
南風聽霍展白這樣一說也想起來了,的確,在霍展白大發脾氣說要報警時候,劉蘭芝的確進來勸說,而之前她可不是這樣的。“既然這樣我們就盯緊她查查,如果她有問題一定會露出馬腳的。”
“不隻是要盯緊她,還要盯緊許麗華,許麗華今天來後就停電了,你不覺得奇怪嗎?去調查一下那個誤剪短電線的人,還有,雖然別墅區停電了,沒有監控可以看,但是許麗華過來的路上並沒有停電,你讓人去調查下許麗華開車過來的行車路線,不放過任何疑點。”
南風點頭,“我馬上去辦。”
“先去調查那個剪短電線的人,許麗華的事情可以等幾天再去調查,記住不要打草驚蛇,一定要謹慎。”霍展白叮囑。
霍展白開車去了醫院,遇見了來看孫晉芳的許麗華,看見霍展白許麗華抹著淚過來了,“展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今天白天去看她還好好的,我們還約好說等她腿好了去旅遊的,怎麼幾個小時就變成這樣了?”
許麗華邊說邊試淚,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霍展白控製住對這個老女人的惡心,裝作一副憤怒的樣子回答,“我媽變成這樣都是因為莫晚,她今天到我家找我媽的麻煩,把我媽推倒,導致我媽變成這樣。”
“莫晚推的?會不會搞錯了?”許麗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不會搞錯,一定是她,上次她就到我家去找我媽鬧,當我麵就打了我媽一耳光,這次沒有人,她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霍展白握緊雙手,“要不是看在她懷孕的份上,我真想……這個女人太狠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