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空白的一瞬間,易曄卿閉上了眼睛。
林書雅不過是呆愣著站了兩三秒,那個方向就揚起一片塵土,連人都看不見了。
小心翼翼地撥開人群走過去,林書雅的聲音都在發抖:“二姐……卿卿……?”
林書嫻摔倒在地上。易曄卿一半身體壓在她身上,一條腿上全是鮮血,雙眼緊閉。
“二姐、卿卿……你們怎麼樣?”
林書雅沒看見過那麼多血,隻覺得四肢像有螞蟻在咬,一陣陣發麻。
“還呆著幹什麼!叫救護車!”林書嫻被壓在地上不敢動彈,大概也是傷到了哪裏,說話的時候一直在倒抽涼氣。
交警很快就到了,隨後救護車也到了,易曄卿被抬上去的時候,眼睛還是閉著的。
急診室。
“醫生,怎麼樣?”周征和周林書惠急匆匆趕到醫院,後麵還跟著幾個董事局的人,也包括二房林家橋和三房的林家棋。
林書雅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驚慌失措,一遍遍地重複“都是血,都是血”。聽見的人心裏都是一驚,甚至還有人當場就說:“孩子怕是保不住吧?”被周林書惠瞪了一眼。
“是傷者的家屬?林書嫻患者已經沒什麼大礙,家屬可以進去了。”
“還有一位呢,醫生?還有一位怎麼樣?”周林書惠抓著醫生的胳膊焦急地問。
“還在昏迷中,暫時也沒有大礙。”醫生翻著病曆。
“那胎兒呢?胎兒怎麼樣?”
醫生愣了愣,也不顧周林書惠,轉身進了急診病房:“3號床女士懷孕,x光取消!”連著喊了兩遍,周林才看到一個病床在前麵轉彎的地方停下來。
當時也沒顧上其他的,急急忙忙奔過去。
病床上的人臉色慘白,身上蓋著的白床單上都染上了血漬。
“怎麼會這麼多血啊?醫生!怎麼會這麼多血!”周林書惠已經沒有了平時的冷靜,連周征在一旁抓著她的胳膊都沒有用,隻是一聲聲地詰問。
“易女士的腿部被飛濺的玻璃劃傷,而且這大部分的血也不是她的,是肇事者的。”
聽見這樣說,周林才冷靜了一點。醫生繼續進去看護病人。周征扶著她在外麵長椅上坐下。
周林書惠朝一群人擺擺手:“你們先回去吧,我跟老周在這裏就好。”
眾人聽見沒事,或是覺得沒有熱鬧可瞧,稍微說了幾句話,就回去了。
病房裏,易曄卿還是睡著。林書嫻在陳安如的攙扶下已經過來看過了,見人還沒醒,自己就回了病房。
“你覺得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夫妻二人在易曄卿的病房裏,因為她還睡著,也就沒顧忌。
周征皺著眉頭:“不好說。肇事者不是已經抓住了麼,還得看他的口供。”
周林書惠搖搖頭:“問不出什麼來的,你信不信?我總覺得這是計劃好的。”
周征往她身後看了一眼,朝她搖搖頭,周林書惠了然。轉身過去易曄卿床邊坐下。
“卿卿,你怎麼樣?”
“腿上很疼。”聲音很虛弱。
“是被玻璃劃傷了,碎屑已經取出來,不要緊的,一會兒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