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媽媽聽到沉煙說話,回頭得意的又瞪了一眼浣紗,一說話就撲簌簌往下掉脂粉的臉往床裏湊去。
剛剛假意閉了眼睛的霍沉煙以為榮媽媽站的老遠,結果一睜眼就看見一張滿是皺紋的恐怖大白臉,原本肚裏空空的霍沉煙直覺一口酸水湧上喉頭,還伴隨著嗓子強烈發癢的感覺。
榮媽媽見到如此的霍沉煙,連連退了幾步,她隻是想看看沉煙病重的模樣有沒有她想的那般麵黃肌瘦,不然就是好起來都不能侍客了。
結果麵色蒼白的霍沉煙居然對著自己幹嘔起來,她的一張老臉即使再重的脂粉都遮不去她對霍沉煙的嫌惡之色了。
她今天就是來講,這霍沉煙病了大半年了,她娘鄭淨持又隻賣藝不賣身,可都人老珠黃了,哪裏還有人要點她,所以,要是她不能參加這次花魁賽,那就將這母女趕了出去~!
不過剛剛瞄了一眼霍沉煙,嘿嘿嘿~榮媽媽心中蕩漾起猥瑣的笑,隻是臉色兒有些蒼白,到時候將胭脂抹厚一點,就算跳不起舞來,說不定哪家公子看上了,也還能競個好價錢。
“榮媽媽,找我何事?”霍沉煙的腦海裏全是從前她克扣自己的銀兩的記憶,但是再怎麼克扣也比現在躺在這裏,還得去賣釵子換錢的好。
“姑娘,榮媽媽要你去競花魁!”榮媽媽正不知道如何開口,浣紗卻著急的對沉煙喊道。
要不是今天早上她去找立穀先生的時候聽到了香巧兒他們說的話,隻怕她都不知道這件事兒。她家姑娘可是要找個好人家的,怎麼能去競花魁呢?
“榮媽媽,是哪一日?”沉煙清冷的聲音讓榮媽媽有些驚訝,她居然鬆口了?榮媽媽還以為免不了會費一番口舌的,沒想到沉煙就答應了。
“姑娘!”浣紗不明白沉煙為什麼突然這樣做,她著急的直跺腳。
“浣紗,別插嘴~”繼而,霍沉煙又繼續說道“競花魁是大事,很多細節我都不明了,有勞榮媽媽費心,沉煙也想為凝香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聽霍沉煙這麼說,榮媽媽樂得個眉開眼笑,連連說“還是沉煙懂禮,我會差了媽媽來仔細跟你說道說道~。”
她說著還瞪一眼旁邊急得不得了的浣紗,又對沉煙說“你可得好好將養著,日子啊,還夠哩!還有啊,你這身邊的丫頭啊,也得你養好了好好調教調教,如果姑娘你嫌麻煩,不如媽媽我替你代勞~!”
“不勞媽媽費心,沉煙知道了。”霍沉煙怎麼會不知道榮媽媽的心思?就她有意無意撇著浣紗就精光閃閃的眼睛,她拿腳趾頭都能想到她的用心。“浣紗,送榮媽媽出去。”浣紗可是她從霍王府帶出來的,想要動她,她不答應!
“姑娘!你為什麼要答應她!?你這樣的話李郎……”浣紗扶起沉煙,語氣裏竟是不解,但是說到李逸,她立刻噤聲。
“浣紗,你覺得李郎是怎樣的人?值得我還念著他等著他嗎?”沉煙的眼裏滿是堅定和清明,浣紗從沒見過這樣的沉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