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是嬌花花啊(1 / 3)

【37】是嬌花啊

“這是我幾號媳婦啊?”

顏千夏踏進了慕容安定的房間,上下打量著東方笑晴。(

這女子是她生平見過的最美的人了,幾乎超過當年的千夏公主。

尤其,是東方笑晴這雙太過特殊的琥珀色的雙瞳,流光溢彩,光華萬千,眼波流轉時,又水霧氤氳,是個男人,也會被這張小臉給迷上了,何況是一向大男人,又最愛大美人的慕容安定呢妃?

簡直和他爹是一路貨色!

她橫眼掃來,果然,當爹慕容烈也正盯著人家女孩子瞧著。顏千夏頓時醋勁一起,小手一伸,拉住了慕容烈的手臂,藏在袖中的手,不露痕跡地在他胳膊上狠擰著。

下手那樣狠,不過一張俏麗的小臉上還是笑嘻嘻的,歪著腦袋,看著笑晴,溫柔地說艋:

“烈,你看,我們這個媳婦多美啊。”

笑晴突然見陌生人,有些驚慌失措,幾步就跑到了慕容安定的身後,額抵在他的背上,雙手緊緊地抓著慕容安定的袖子。

慕容烈的眉緊擰了一下,轉身往外走,

“你給她看病吧,我出去等。”

“生氣了。”

顏千夏聳聳肩,轉過頭來,朝笑晴招手,

“來,小姑娘,我給你瞧瞧。”

笑晴猶豫著,看慕容安定。

“這是我娘親,她醫術高明,一定能治好你。”

慕容安定微笑著鼓勵她,拉著她坐下,溫柔地把她藏在袖裏的小手拉出來,擺在桌上,讓顏千夏診脈。

顏千夏的手指扣上去,不到一秒,立刻露出了詫異的神色,緊盯著東方笑晴的雙眼,小聲問道:

“好深的內力,姑娘,你今年多大年紀,師從何人?”

“娘,她才十六而已,因為生病,腦子有些糊塗,不過,娘您能診出她這糊塗的病這是先天的,還是人為的?”

慕容安定見笑晴嚇得直往他懷裏縮,連忙伸出手臂輕攬著笑晴的腰,替她回答。

顏千夏掃他一眼,沉吟一會兒,小聲說:

“我不知道,不過她沒有中七蝶蠱。你自個兒照顧她吧,我先出去。”

顏千夏說完,也沒在房間裏久留,出去找慕容烈。

他正站在過道盡頭的窗口邊,盯著窗外漸暗的天色,一臉沉思,不知在想什麼。

“阿烈,你怎麼了?怎麼盯著媳婦兒那樣看,羞不羞?”

顏千夏過去,輕抱住他的腰,小聲笑他。

“這女子和當年的楚城公主長得一模一樣,隻是眼睛的顏色不同。”

楚城公主?

顏千夏怔住,魏國的楚城公主,司徒端霞的姑姑。

慕容烈轉過身來,看著顏千夏,低聲說道:

“她出嫁三年便喪失,再未婚嫁,也無兒女,後來從駙馬府搬出來,長年獨自隱居祖廟,每天抄頌經文,念經打座,不過問紅塵之事。不過,她身體一直很弱,去世的時候才33歲。端霞很喜歡她這個姑姑,每年都會去探望她,學些經文回來念,我和端霞成親後見過她一回,端霞嫁於我,隨我來吳國之後,再沒機會去過廟中。”

“怎麼會這樣,長得像楚城公主?”

顏千夏扭頭看向慕容安定的房間,心裏隱隱不安。為何偏偏是魏國的公主呢?魏國被慕容烈所滅,莫不是遺族不甘,尋機報複?

“會是巧合嗎?”

她自言自語問了一句,又自嘲地搖搖頭。一切皆有因果,哪來這麼多巧合?

她得罪青衣仙子,青衣仙子被貶下凡之前,修書一封給她,約好生死之期,她為免連累孩子們,才避出皇城,遊走天下。

她最怕的,就是青衣仙子把孩子們都牽扯進來。

可怕什麼,來什麼,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還是衝著孩子們來了,防不勝防。

這一天,顏千夏過得憂心忡忡的,見到長子的喜悅也被衝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對孩子們安危的擔憂。

晚霞滿天,院中清風習習。

一家四口圍坐在石桌邊,這還是他們四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

他們包下了客棧的後院,飯菜就擺在院中的石桌上,四個人,四壺酒,八道菜。

顏千夏親自下廚,全是這個才回歸身邊的長子愛吃的菜色。

此時顏千夏還在廚房裏熬粥,父子三人對麵坐著,池安寧看著幾道菜,一臉驚訝。

“雖未在一起生活,可你義父還是每年送信來京,說你的生活起居狀況,還會畫一幅你的畫像,你娘都珍藏著,像寶貝一樣,時常拿出來跟我念。她知道你愛吃這些菜,所以常常練習,說虧欠了你的母愛,以後若有機會,統統補上。害得為父常常十天半月吃同樣的菜色。”

慕容烈給長子倒上一杯酒,慢悠悠地說道。

“大哥,我勸你千萬不要讓娘補給你,否則你會後悔的。最好讓爹把江山傳給你,這樣才是最好的補償。”

慕容安定一臉酸意,盯著池安寧看著。

他先前沒啥感覺,現在才覺得不舒服,爹娘一個勁盯著池安寧看,居然都不理他。八道菜啊,好歹有一道是他想吃的吧?

“臭小子,胡說什麼!成心讓你大哥不自是不是?”

顏千夏端著八寶粥上來了,裏麵放著她自創的八寶,都是補身的藥材。她在池安寧和慕容烈中間坐下來,笑嘻嘻地說道:

“你們兩個啊,雖然年輕體壯,有些事也要悠著點,尤其是你,臭小子,有了一個又一個……不肯專心……”

說著說著,顏千夏的語氣陡然一冷,盯著慕容安定質問,

“我問你,你帶著這個笑晴回去了,醉菁要怎麼辦?她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以前你隻管慣著她,慣得她無法無天,她是你老婆,我也不能多管,可是人命關天,她若是鬧得不可收拾,到時候可不全是她的錯。”

“她若再給我喝亂七八糟的符紙,我一定廢了她。我已二十有三,成親五年,還未能有子嗣,難道社稷之事不重要?朝臣們每天問,我心裏也煩。”

想著後宮的事,慕容安定心煩起來,語氣也有些淩厲。

“唷,和我頂嘴了,厲害了,你爹那時候也沒你們呢,你要是廢她,還不如幹脆殺了她……”

顏千夏伸手要擰慕容安定的耳朵,慕容烈拿起筷子,在桌上輕敲一下,結束這位偉大的母親飯桌上的調教。

“好了,吃飯。”

“對,快吃飯,娘的手藝可有大進步,不吃白不吃,吃了還想吃。”

顏千夏轉過頭來,笑眯眯地看池安寧,不停地給他碗裏夾菜。

“尤其是我的乖兒子要多吃點,晚上還要用功。”

桌上三個男人的表情都有些僵,慕容烈的手探到桌下,在她腿上一擰。

“你能不能說話注意一些,嚇到安寧。”

“他做得,我說不得?”

顏千夏嘀咕一句,索性丟下筷子,托著腮,直直地盯著池安寧,盯得他都不好意思吃下去了。

“母親大人,為何這樣看我?”

他尷尬地放下筷子,白淨的臉皮逐漸漲紅。

“你長得好看。”

顏千夏嘻嘻一笑,抓起湯勺給他舀湯,

“你快吃,別管我。”

“娘,你這樣盯著別人,讓人怎麼吃啊?”

慕容安定搖頭,顏千夏又瞪他一眼,凶巴巴地說道:

“不要你管,我又不是你老婆。”

“不吃了。”

慕容安定臉拉長,丟下筷子就走。

“母親大人……”

“別管他,不聽話……我的安寧一定很聽話,對吧?”

顏千夏把椅子往池安寧身邊挪了挪,緊貼著他坐著,一下給他擦嘴,一下又給他擦汗,一下又給他整袖子……

“舒舒,他已經二十三歲,不是孩子了。”

慕容烈也看不下去了,手扶著額,頭痛起來。這母性一泛濫,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收得住。

“可不管多大,在我做娘的心裏,永遠是孩子啊。”

顏千夏眨眨大眼睛,滿眼的淚光,可憐巴巴地瞅著池安寧。

這沉痛的語氣,配上她這還宛若16歲小姑娘的臉,池安寧心裏無比糾結起來,走到路上,別人說這是他妻子,都還會有人嫌他老了,怎麼就成了他娘親呢?

“兒子,晚上娘和你徹夜長談吧……”

顏千夏又貼過來,拉著他的袖子說。

“不行。”

慕容烈丟了筷子,拖她起身,

“他晚上還有事做,你和我回房,我有要事和你商談。”

“什麼要事?”

顏千夏狐疑地看他,慕容烈隻黑著臉,拖著她往房間裏走。

院中有月光盈盈落下,染在凹凸不平的地上,一方青石小井邊,擱著一隻陳舊的小木桶。池安寧一個人坐了會兒,走到井邊,從桶裏掬了把水,澆到臉上,讓自己冷靜。

晚上要怎麼辦?

七蝶蠱種在女子的子宮中,確實需要強有力的收縮才可以將汙毒之血排出……

他有些汗顏,每次和醉蝶的男女之事,都發生在這種情況之下,不得不為,又為之不快……

回房。

醉蝶還睡著,這是極累極痛之後的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