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身上可以用的地方(肉肉的二更來啦)
盤中一隻小錦絨包裹著的小暖爐,一盅紅糖水。[
“先喝這個,本王讓人去為你熬烏雞湯。”
他端下小瓷盅給步綰綰,溫和的語氣讓步綰綰臉上飛了一抹羞紅。
她沒想到,夜滄瀾居然懂這些崢!
她喝了糖水,夜滄瀾又把那小暖爐遞到她的手裏,讓她捂在小腹上。
“謝謝。”
她抿唇一笑,輕聲道謝客。
夜滄瀾盯著她的笑臉看了會兒,也一笑,沉聲說:
“綰綰,以後再發生這種事,你勿需開口,這是男人們的事。”
步綰綰猶豫了一下,左右看看,俯過去,輕聲說:
“是你做的?”
“嗯?”
他怔了一下,不解地看著他。
“你們……”
步綰綰拉起他的手,在他的掌心裏快速地寫:
“互相陷害。”
夜滄瀾低低地笑了起來,低聲說:
“瞬欣,我不是那樣的人。”
“誰知道呢?”
步綰綰聳聳肩,也清脆地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惹得在那邊賞花的幾人轉頭看了過來。帝慎景看著那雙男女,又看了一眼帝祈雲,慈愛地說:
“祈雲有了瞬欣,似乎開朗了許多。”
“哼,若她不總想著夜滄瀾,兒臣就開朗。”
帝祈雲冷笑,一臉不悅。
帝慎景卻是嗬嗬一笑,輕拈著胡須,溫和地說:
“瞬欣心思單純,哪是別的女子可比的,若有心機,此時就不會和夜滄瀾走得如此近,少女懷|春,情竇初開時,總會崇拜那麼幾個大英雄,你母後當年也是這樣崇拜朕的。
想一想,日子過得真快,朕都六十了,離入土也不遠了,你要好好學習理政,北商國的擔子要放在你的肩上,目盲雖是朕最痛事的心,可是好在有夜滄瀾在,他會好好輔佐你的。”
帝祈雲站在一邊,雙手恭敬地垂著,側耳聆聽。
一直等他說完了,才低聲說:
“兒臣謝父皇信任,可是兒臣目盲之事,一定會影響朝政,還是立靈兒為太子吧。”
“胡說,靈兒怎可為太子,太年幼!”
帝慎景低斥一聲,看向步相國。
“步相,你今後要好好輔佐太子,不可有異心。”
“老臣不敢,老臣粉身碎骨,定當悉心輔佐太子殿下。”
步相趕緊跪下,連連磕頭。
“嗯,你最忠心,朕是明白的。”
帝慎景一副寬慰的模樣,讓萬公公扶起了步相國,又轉頭看步綰綰,她正側臉看夜滄瀾,笑得很是開懷。
“步相,你生了兩個好女兒。”
帝慎景眼中光芒閃了閃,又低聲說。
“皇上,瞬欣的性子就是這樣,死腦筋,哎,老臣無臉,愧對太子。”
步相老臉漲紅,又向帝祈雲抱拳告罪。
畢竟當著夫婿的麵和夜滄瀾說說笑笑,確實不雅。
帝慎景嗬嗬一笑,不在乎地說:
“攝政王要大婚了,茯郡主和瞬欣關係不錯,他問問瞬欣茯郡主的喜好,也是疼愛夫人的舉動。”
在他看來,夜滄瀾和帝祈雲越不對盤,就越有利吧?這一點,不僅步相國明白,帝祈雲也明白。隻是由始至終,步綰綰都隻是這幾個男人眼裏最不值錢的棋子,沒人想過她的死活。
隻是此刻帝祈雲覺得步綰綰的笑聲很是刺耳,神情就浮了些戾氣起來。
帝祈雲和步瞬欣一樣,在外麵赫赫有名,一個是因為花癡和大腦殼,一個卻是因為暴戾和荒唐。
所以他臉上露出這神情,帝慎景也不奇怪,隻招招手,讓萬公公去把那兩個還在談笑的男女叫過來。
“瞬欣,你懂點規矩。”
步相國忍不住又斥責了一句。
“父親,你怎麼隻罵我,從來不罵姐姐?”
步綰綰頂了一句,快步到了帝慎景的麵前,低頭一看,桌上擺著糕點,立刻伸手就拿。
“咦,這是姐姐做的吧,一定好吃。”
她裝得天真嬌憨,帝慎景也慈愛如父,隻笑著看著她。
“吃吧,你姐姐手巧,做的糕點都色香味美。”
“知道皇上疼愛姐姐。”
步綰綰又笑了笑,走到了帝祈雲的麵前,白了他一眼,在一邊坐下。
“皇上,靈淵皇子鬧肚疼,蕙貴妃請皇上過去。”
步蘭蕙身邊的宮婢快步過來,跪到帝慎景的麵前。
“知道了。”
帝慎景低聲說了句,卻沒起身,那宮婢隻得退下。
“走,去前麵看看,去年進貢來的黑牡丹已經開花了,朕帶你們看看去。”
牡丹冬日開花,那不是神話嗎?
步綰綰跟在幾個男人身後,遠遠的,真的見到一片雪地裏覆著一片黑色,正暗自驚奇時,走近了,才發現是一匹黑色錦布。
數十太監正站於一邊,隻待萬公公一抬手,那黑布抬起,下麵居然真是一朵一朵碗大的黑牡丹!
朵朵黑牡丹臨雪傲然立,在陽光下舒展著絲柔的花瓣,怒吐金色花蕊,芬芳滿天地!
“真美!”步綰綰驚歎。
帝慎景嗬嗬笑著,扭頭看她,大聲說:
“我看瞬欣倒是像這黑牡丹!”
“皇上過獎,瞬欣哪有這麼好看?”
步綰綰清脆地笑著,蹲下去,仔細觀賞這奇異的花朵。
“皇上真是有福之人,黑牡丹能在冬天開花!”
步相國在一邊抱拳讚歎,馬屁精父親生出馬屁精的女兒,一屋子馬屁精……
步綰綰心中腹誹,誹完了,又想起自己也算是步家的女兒,連帶把自己罵進去了!
“來人,賞太子妃十朵黑牡丹!”
帝慎景笑著,令人拿剪刀過來,親手剪下了十朵黑牡丹賜給步綰綰。
能收到這樣的花,步綰綰當然是高興的,連忙謝恩,捧著花樂不可吱地左看右看。
“祈雲,你給瞬欣戴上一朵,讓我們來看看黑牡丹的魅力。”
帝慎景又樂嗬嗬地說。
帝祈雲聽了,便乖乖地拿了一朵,給步綰綰攢在發間。
“歪了歪了啦!勾住我頭發啦!”
步綰綰小聲驚呼幾句,親手扶正了花,轉頭看向夜滄瀾,眼睛亮亮的,似是想得到他的讚美。
夜滄瀾笑著點頭,溫和地說:
“太子妃確實和這黑牡丹匹配,相得益彰。”
“慢著……我很黑嗎?”
步綰綰突然覺得不對勁,這群人字字句句都在說她黑啊!
“嗬嗬……”
幾個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這還是從帝慎景那裏審了煙兒之後,幾個人頭一回發出如此和諧開懷的笑聲。
步綰綰有些鬱悶,可又不能把花給取下來,再想一想,在腦袋上頂個黑花啥意思?給長輩送葬!
這樣一想,她又舒坦多了,也不取了,就頂著這朵大花在園子裏慢慢悠悠地晃。
園中有白象、白孔雀,斑斕大虎,金錢豹,小鬆鼠,簡直像是動物園,可所有的動物都失去了野性,溫馴得像小狗兒。
帝慎景這人,還真是想馴服一切,不光是令牡丹冬日開花,也讓老虎學習吃素!
步綰綰不禁感歎,帝祈雲有這麼個子,能頑強活到今日,還真是奇跡!
帝慎景又和幾人一直用了膳,讓人安頓他們去歇著,晚上要繼續下棋聊天,自己先趕去見步蘭蕙,看望小皇子靈淵。
三人安頓在一個殿中,帝祈雲和步綰綰住在東邊,夜滄瀾在西邊。
院中有秋千,步綰綰坐在上麵,腳在地上輕輕蹬著,帝慎景賞的牡丹用一隻瓷花瓶裝了,擺在她的麵前,一麵蕩秋千,一麵盯著花看。
“太子,今日之事,如何看?”
夜滄瀾站在廊柱下,問帝祈雲。
“你若肯離本太子的瞬欣遠一點,本太子還能看,隻可惜,本太子是盲的。”
帝祈雲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扭頭進了房間。
步綰綰聽到他們提自己的名字,抬眼看了過來。
夜滄瀾緩步走近,捉住了秋千繩,緩緩推動。
步綰綰想了會兒,又說:
“你說,是不是步蘭蕙做的?”
若隻有一個煙兒,說不定是步蘭蕙,可冒出來兩個一模一樣的,一個指認太子,一個指認攝政王,任是誰,也會被繞進雲霧裏,摸不清頭緒。
夜滄瀾也是如此,目光投向那幾朵黑牡丹,低聲說:
“瞬欣為何把自己曬得這樣黑?”
“因為失戀?”
步綰綰故意說了句,又笑了起來。
夜滄瀾有些尷尬,鬆開了秋千繩,小聲說:
“瞬欣,本王看你在東宮……不然本王去向太子討你過來……”
殿中響起了椅子的拖響,把二人的話打斷:
“本太子目盲不假,耳朵不聾,公然勾|搭偷|情,非君子所為,攝政王自詡君子,家有嬌妻,怎麼總盯著別人的妻子不放?瞬欣嫁於本太子之前,可是對你苦苦相求,你從不正眼相看,如今她被本太子調|教出色了,攝政王就來了興趣,原來好人|妻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