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卿如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眼睛轉了轉狡黠的說道:“好呀,小主抓得住奴婢,就讓小主縫上!”說著便向甄順齋裏跑,苑苑在後麵追,兩人嬉笑著跑進了甄順齋。
“呀!皇上!”跑在前麵的萬卿如見了駕一下子跪下了,倒是反應迅速。
苑苑在後麵追,她身體弱,跑得慢,進來時駱啟霖正皺著眉看著自己,萬卿如跪在地上低著頭,“臣妾給皇上請安!”規矩還是少不了的,更何況劉牧也在裏麵,苑苑盡量不喘的福了福身子。
他好半天不說起來,苑苑腿發酸,倒是劉牧笑著說道:“難得見采女笑的這麼高興,一定是猜到了皇上要過來!”
“起來吧!”駱啟霖冷冰冰的,他還在別扭,兩人吵了這麼多日的架,她倒是一點都不煩心,甄順齋裏的太監說了,她這幾日不是陪裕昭容喝茶、賞花,就是練劍,昨天還抽空去了趟禦花園不知道摘什麼,今天還去華晨宮,根本絲毫不受影響,倒是自己天天生氣,天天生氣,都快憋炸了!所以心一橫就來找她‘麻煩’!
劉牧有眼力價,示意萬卿如跟自己退下去,外人在誰也不好下台階,屋裏就剩兩人,門一關倒是有些暗了,駱啟霖向前走一步,苑苑便向後退一步,直到她背靠上了門無路可退,駱啟霖也近了身,腳尖相對,近在咫尺。
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苑苑打算死磕,駱啟霖看著她頭頂青白色的旋兒心裏感覺奇妙,他肯定是想她的,想的茶不思飯不想,夜裏也毫無困意,可見了卻生氣,她為何不想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氣,胸口悶得想抓過她來咬上幾口,然後生吞入腹。
苑苑越是神色淡淡的沒有反應,駱啟霖感覺越是強烈,真的將她抓過來咬了,在她白皙的脖頸上,平日裏都是一下下溫柔親吻的地方,這次卻咬上了一口,疼的懷裏的人隻吸氣,卻不肯吭聲,他卻是口齒間有一股暖流,流血了。
“混蛋!”苑苑在心裏罵道,“他為什麼要咬自己!都說不許亂用私刑了,怎麼比慎刑司還折磨人!”就是疼一下,那不舍得鬆口了,唇上還有自己的血,居然還抽了自己的帕子拭幹淨了。
“你……脖子上有傷,朕來為你上藥!”駱啟霖尷尬,拖著她的手,將她按在椅子裏自己去找藥箱,苑苑看他在一群瓶瓶罐罐裏認真翻撿心裏不禁罵了一句‘有病!’咬了自己,然後再上藥,不是有病是什麼?
駱啟霖用懷裏的帕子倒上一小撮金創藥在上麵,看了看她始終沒看自己一眼的眼睛,說道:“可能有點蟄的難受,忍一下就好了!”
不等他慢吞吞的一點點的在傷口上敷藥,苑苑拿過金創藥的瓶子,多倒了一些一下子按在了自己的脖頸上,眼睛都未眨一下,一邊捂著傷口一邊說道:“在獄中時,大冬天在傷口上淋鹽水都過來了,這點小傷算什麼!”
說不準是她提起了以前受的苦讓駱啟霖心疼,還是故意咬傷了她愧疚的難受,駱啟霖再也繃不住自己了,握著苑苑的手,說道:“好……朕錯了,那天的話是氣話,別再跟朕置氣了,都已經好幾天了!”
他這麼快的服軟倒是苑苑沒想到的,畢竟駱啟霖之前脾氣倔,當了皇帝之後脾氣更是倔,她微微一牽動嘴唇,本想演的好些,可就是笑不出來,“我做的的確不對,將榮妃傷的那麼重!”
“好了!日後再不提這件事了!”駱啟霖攬過苑苑在懷裏,緊貼著他的胸前,很暖,可不知道為什麼,脖子上的牙印兒陣陣刺痛,方才咬的時候都沒這麼疼,眼圈含了一汪的眼淚直打轉轉,苑苑在心裏罵了句‘該死,咬的實在是太疼了!’可到底是哪裏疼呢?身上,還是心裏。
“苑苑,你也該搬回絳雪宮了!”駱啟霖撫著她的背說道,“事情已經過去了,朕準備過幾日便將你複位!”
聽罷,苑苑的心咯噔一下,如果自己回到絳雪宮,是不是就太過引人注目了,如果自己出宮遠走高飛,豈不是紙包不住火,如果她隻是一個采女,在後宮沒人注意,就算離開皇宮也不會掀起軒然大波,可以隨意找個借口病死了,或者犯了錯打入冷宮。
“複位的事情,不著急!”苑苑連忙說道,她刻意討好的笑,突然讓駱啟霖有些驚喜,看來是自己提起了複位的事情讓她開心了,這一會兒臉上都有了笑容了。
又怕讓他生疑,苑苑解釋道:“這不是還沒穩定嗎,所以不著急,等著一切都處理好了,再複位也不遲!”她親昵地有些殷勤,還環上了駱啟霖的胳膊。
可駱啟霖心裏權當做是複位的事情讓她心裏開心,哄了這一會兒算是放下心裏的不痛快和好了,這邊還心裏頭暗自竊喜。
可哄她開心的事情說完了,下麵還得說讓她不高興的事情,“苑苑,朕還有一件事情要說!”
“嗯?”她不專心,所以反應有些僵硬。
“這次榮妃出事,後宮妃嬪稀少,所以前朝進諫要再次選秀女入宮,朕也為了能夠有更多的近臣,孤立端王,所以隻能同意選秀女,你應該會體諒朕吧?”駱啟霖蹲在地上,握著苑苑的手,是一個祈求的姿勢。
苑苑的神色愈發的僵硬了,身體都微微的發僵,再次招納秀女填充後宮?她笑了笑,“我明白,這也是應該的!畢竟皇上不能沒有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