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妃知道想讓蕊香說出背後的人不是一蹴而就的,苑苑已經安排了接下來的計劃,她隻要執行就好,所以孟玉瓚將床上的人扶好,安慰道:“你先休息吧,先將病養好了再說!”
玉修宮這邊將蕊香安頓好,苑苑在絳雪宮也進行了下一步的打算,要想不動聲色的查到幕後之人,似乎也並不難,苑苑親自召見劉牧調查清楚蕊香的背景家世,而且要越過內務府的副總管馬城。在宮裏,能夠在太監的圈子裏瞞的住有頭有臉的馬城的人,隻有劉牧。
“娘娘,經過劉總管的調查,這個蕊香是個普通人家的姑娘,家裏除了一個年邁多病的母親外就是一個兄長了,為了給兄長娶妻,蕊香賣身入宮,近來聽聞蕊香不止一次將自己的貼身物件典當了換了銀子送出宮去,好像是家裏出事了,似乎是他的兄長喝酒鬥毆,打傷了他人,需要賠償!”
“哦?”苑苑覺得此事倒是值得深思,“蕊香看來極為著急用銀子,既然如此,隻要有人出銀子,蕊香就能夠替任何毫不相幹的人做事,所以蕊香知道的幕後之人可能也隻是一個棋子,未必是真佛!”
苑苑思忖後問道:“現在呢?蕊香的家中如何了?可曾發現有人送了銀子到蕊香家裏?她嘴硬的不肯說實話,甚至想自盡了事,想必是交待她的時候受到了威脅,所以她才這樣的害怕!”
小唐搖了搖頭,答道:“蕊香的兄長還是在牢裏,而且再過一個月籌不到銀子,他的兄長就要被送到刑部量刑了!這樣緊急的關頭,如果家裏人得了錢勢必盡快去贖人才是!”
“這倒是不稀奇!”秦梅雨聽了後說道,“宮裏麵辦了事情拿不到錢的多了,甚至蕊香托著那些能夠出宮的太監給家裏送銀錢未必能夠到得了家裏人的手裏,就算到了,也是打了折扣的,這些太監一貫如此,見怪不怪了!蕊香這樣蠢笨,現在在外人眼裏又死了,這約定好的銀子怕是就不翼而飛了!”
“這些人怎麼這麼壞!”萬卿如義憤填膺的說道,沒想到宮裏見不得人的地方多了去了。
宮裏的這些事情是改不了的,苑苑也沒心思去恨,隻是說道:“小唐你繼續打探蕊香的家裏,將他們的情況摸清楚,但是不要打草驚蛇!”
秦梅雨見小唐和萬卿如都退了下去,侍奉苑苑喝燕窩時心裏疑惑的問道:“娘娘可是借了皇上的命令讓劉總管私下幫助小唐查了蕊香?”
劉牧是什麼人眾人皆知,皇帝身邊伺候的人精,不是那麼容易差遣的,眼睛都生在了頭頂上,苑苑能夠求得動他想必也是交換了一定條件的,秦梅雨心裏頭清楚。
苑苑歎了口氣,笑著說道:“人啊,都是有弱點的,看似無堅不摧,就算是沒根兒的人也是一樣的,本宮也是利用了人之常情,讓劉公公心甘情願的做事罷了!”
劉牧與皇貴妃的交情似乎並沒有什麼恩情可言,甚至皇貴妃前朝幾乎沒有倚仗的家族,除此之外最可能的便是皇貴妃抓住了劉牧的某些把柄。
苑苑看出了梅雨似乎有很多的疑惑,於秦梅雨和萬卿如隻見,她們並沒有什麼值得隱瞞的事情,所以苑苑毫不避諱的說道:“劉公公之所以與本宮走的近了幾分還要仰仗於宋大人!”
“宋離,宋大人?”秦梅雨心裏有幾分恍悟,宋離當初是青衣衛的統領,他手裏掌握的都是機密,劉牧身為大內總管,想必青衣衛對他必是極其了解的,若想讓劉牧為皇貴妃所用,似乎並不難。
“當初入宮,宋大人擔心我性情孤傲並不適合宮中的生活,所以便將劉牧的一個破綻告知於我,為的就是日後能有個救命的機會!”苑苑每每想起這件事情便心中感激宋離。
如今一別多時,甚至他來京都代替安南王進貢之時,自己也是俗事纏身不得相見敘敘舊情,現在想來真是有些惋惜。
苑苑神色有異,不願意讓秦梅雨看出破綻,勉強笑了笑說道:“你下去吧,跟緊些玉修宮的情況,隨時向本宮報告,讓裕妃娘娘要拿捏好下一步的行動!”
絳雪宮準備好了謀劃,宮外蕊香家裏的情況很快地便帶進了宮裏,孟玉瓚按照苑苑製定的下一步計劃慢慢的接近蕊香,如同一隻優雅的獵豹在蓄謀圍剿一隻梅花鹿,不動聲色,一擊即中。
第二日一早上,孟玉瓚帶著端著湯藥的渝齡再次去探望蕊香,“你身體可好些了?”孟玉瓚坐在床邊,“別起來請安了,快把湯藥喝了吧!”孟玉瓚示意欲起身請安的蕊香說道。
“今日覺得如何,可有起色?”太醫說蕊香傷的不重,隻要調理五六日便能起床了。
“托娘娘的洪福,奴婢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造化了,娘娘還待奴婢這樣好,奴婢來世必定結草銜環報答娘娘!”蕊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