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寵她,勝過任何人?可以日後,不讓任何人欺辱於她,不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站在身旁的小童奇怪的看著墨宇。
從小跟在墨宇身邊,到現在已經有十餘年,他從來沒有見過,墨宇如此咄咄逼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那上下晃動的胡須,仿佛在為皇上說的女子鳴不平,那跳動的眼角眉梢,仿佛在為那個女子被深深傷害而憤怒。
這,太奇怪了,墨宇和皇上後宮的寵妃,從來沒有任何交集,為何今天,動作、表情,連說出的話,也是這麼的奇怪?“是的!”
深深點頭,駱啟霖腦海中閃過苑苑嬌俏大笑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目光中帶了堅定。
“先回宮吧,為師稍後就到!”
深深的看著他透露著堅定的俊臉,墨宇心中歎息,徒兒啊,最終,你會為你一時的憐憫,葬送掉你的江山哪!你說的那個媚骨無雙的人兒,可不是普通人啊,你連她的身份都不清楚,為何還如此處心積慮的,護她周全?駱啟霖又磕了個頭才站起身,急匆匆的往外走。
站在一旁的小童看著駱啟霖低落在地上的血跡,歪頭,臉上帶了不解,這天機山機關重重,他到底是怎麼上來的?“師傅,情是什麼?”
看一眼墨宇捋著白胡子沉思的樣子,小童滿臉不解。
“情啊……”墨宇看著駱啟霖不住滴下血珠的雙手,聲音中滄桑中帶著愁緒,“是咬牙切齒卻恨不徹底,是撕心裂肺卻痛不死心,是淡泊白水,隻是每天醒來,已經不離不棄、無怨無悔,是拋不開、丟不掉、舍不得!”
唉,徒兒,你撕心裂肺的為她,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啊!聽著他的話,小童歪頭許久,終於了悟……哦,原來情,是無可奈何啊!
“師傅,需要什麼藥?徒兒馬上讓人去準備!”
駱啟霖猛然抬頭,深邃的眸底帶了明媚的欣喜,急促上前。
他的身後,垂手而立的韓力等人齊齊抬頭,擔憂的眸中透出驚喜。
太好了,罪妃娘娘沒事了,皇上他,也可以放下後宮的事情,專心國事了,這段時間皇上不上朝,他們可被幾位大人給催壞了!林丞相和軒轅將軍更是在勸退大臣之後,抓住他們幾個追問,罪妃娘娘的身體到底如何了?皇上到底什麼時候上朝啊?還有那麼多國家大事、軍機要務,需要皇上處理啊……等等的問題,不勝枚舉,雖然知道二人是關心皇上,憂心國事,但罪妃娘娘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他們,怎敢給他們答複?然,這二人乃是國之棟梁,一個在朝堂上一呼百應,一個在軍中威望極高,敷衍的話一次兩次還行,多了,他們還不要了他們幾個的老命?於是,原本受命不怎麼在意的人,如今也盡心盡力的憂心那嫵媚人兒的身子,看著鶴發童顏的老者說有救,幾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放下心來。
“藥材並不難,唯一難的不過是藥引而已!”
捋著花白的胡子,墨宇看一眼禦醫們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搖頭晃腦的繼續道。
透過薄薄的淺紫色紗簾,榻上人兒鳳眸流轉,嘴角勾起可憐兮兮的笑,那魅惑無雙的風華讓他心中微微一動。
透過苑苑,他仿佛看到當年的嬌俏女子,站在自己跟前,嬌笑著輕喚“宇哥哥,宇哥哥……”一般,那明明清冽如泉水,卻帶著絲絲魅惑的音,縱然過了十餘年,他依然無法忘記!“什麼藥引?奴婢馬上去尋!”
聞言,駱啟霖臉上再次帶了憂愁和擔憂,尚未來得及詢問,一旁的夏晴天已經“噗通”跪地,不住磕頭,清秀的臉上,帶著濃濃的自責和擔憂。
小姐是因為她,才衝入文雪宮大鬧,被那狠毒的雪妃用蛇懲罰,那毒蛇從口中進入,下體爬出,還有那些男人猥/瑣的表情、淫mi的眼神、放肆的大手,都成了小姐心中,過不去的坎。
也成了她如今,禦醫每日診斷說身體健康,她卻咳嗽吐血、茶飯不思,越來越消瘦的模樣!“你倒是個忠心耿耿的孩子,若要你的半條腿來換這丫頭的命,你同意嗎?”
看著磕頭不止的女子,墨宇眼中閃過異色。
這個女子的麵容,依稀仿佛,曾經見過,似曾相識的五官,太熟悉了!“別說半條腿,就是雙腿,奴婢的命,奴婢也在所不惜,求您救娘娘一命,奴婢求您……”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夏晴天再次磕頭,聲音哽咽卻鏗鏘有力。
站在她身後,一直沉默不語的歐陽離天聞言,身子一震,沉沉的看著她同樣消瘦下來的身體,漆黑的眸中閃過類似於釋然的寵溺。
她,這些天過的也不好,每日看著聖女殿下咳血,吃什麼吐什麼,不要說是她,就算是普通浣衣局的宮女,也心疼!“可惜,你的雙腿對她來說,沒有任何作用!”
捋了捋花白的胡須,墨宇眉梢動了動,將目光落在滿臉擔憂的駱啟霖身上。
“徒兒,這藥引很簡單,隻需七竅玲瓏心一枚即可,為師便可讓她三日之內恢複到以往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