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這番下老太君的麵子,卻又是依著規矩來,讓老太君縱然不悅卻沒法子怪她。
從老太君處出來,周宜被吳氏叫住。吳氏這就是現在的晉安伯夫人,於柏的繼母,京兆伊的幺妹。
“郡主,請留步!”
“夫人,有什麼事嗎?”
吳氏欲言又止:“請郡主移步水榭。”
周宜隨著吳氏去了水榭,吳氏讓人準備了茶點。
“夫人有事直接說吧!”
周宜直來直往,吳氏也不再藏著掖著:“郡主此番直接下了老太君的麵子,往後的日子隻怕不好過。”
周宜輕笑出聲:“就算我不下她的麵子,她也沒給我好過。”
吳氏亦深有感觸,老太君行事獨斷專行,她嫁進來快二十年卻也還在她手底下討生活。
而且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棒打鴛鴦,當時她去京兆伊家求娶她為的也是幫助晉安伯的仕途。可她進門之後又對她進行打壓。一旦看到她與晉安伯的感情好一點她就各種作妖,要麼往院子裏塞人,要麼給她找事情做,不讓她們夫妻有時間相處。
從這一點看來,她的處境倒和周宜差不多。因為周宜就是老太君找來牽製吳氏的人,而現在周宜也受到了打壓。
“夫人的處境我特別懂,隻是如今咱們隻怕是處在對立麵的吧!”
周宜也不在意她會不會介意,直接把問題點明了來。老太君不是省油的燈,吳氏也不是。她會嫁到晉安伯府做繼室,便是看重了晉安伯府的爵位,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是落寞了也是爵位。
可她生下兒子之後,老太君就逼著晉安伯給於柏請封了世子,她的兒子隻能屈居人下。吳氏又是個野心勃勃的女人,怎麼會甘心。
對於於柏,她隻怕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周宜再傻,也不會與她為伍。
“郡主,我覺得如今你我有共同的敵人。不妨先聯手起來,伯爺正是春秋鼎盛的時候,爵位繼承也是以後的事。”
“夫人在說什麼呢,老太君是祖母,說什麼對付不對付的話。”
老太君已經老了,她也沒打算在她餘生的時間裏做個惡孫媳。
周宜裝傻,吳氏的臉色就不好了:“難道郡主真的以為,在內宅生存有身份就行了嗎?”
“這點無需夫人擔心,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吃藥了。”
周宜起身離去,吳氏立在原地咬牙。
聽到周宜病重的消息,長公主心急如焚,想來看她又怕露餡,隻能生生忍著,等她好些了才上門探望。
周宜氣色好了許多,長公主略微安心。
“周家的事都查得差不多了,你想不想替他家求求情。畢竟周琪是你父親。”
“不用,母親要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就當沒有他那個父親。”
自從周琪出賣她開始,父女緣份就盡了。
大婚第三日,到了回門的日子,為此,苑苑特意去請示過曲氏:“我與侯爺回門在即,這回門禮母親有什麼意見?”
“如今我也說不上話了,這回門禮的事隻要不出格,你自己看著準備吧!”
先前準備的聘禮,退了都花了不少力氣,她現在是不願意再接手關於苑苑的任何事。
苑苑也不是真的想讓曲氏幫她準備回門禮,上次聘禮的事已經是教訓了。
來請示她隻是為了將來她想起來找事的時候也沒有理由可找。
回門禮的準備,隻是按著禮製來,並沒有多出格。一大早,兩人就出了門,馬車穿過鬧市往葉家去才進永安巷就看見葉家等在門口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