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後,江菀一直在控製自己的脾氣,但是江純實在有點讓人火大,該說他是榆木腦袋,還是說他不懂變通?
成長當然可以理解,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改頭換麵。
江純埋著下巴,垂在身側的手指一點點收緊,發紅的眼眸雲波詭譎,再抬起頭的時候,表情透著絲絲嘲弄。
“江菀,你不會是在外麵惹事了吧?跟你那個男朋友有關係?”他揶揄地摸著江菀的腦袋,“有什麼困難就跟哥說,讓哥高興高興……”
江菀的發型都要被揉亂了,揮開江純的手,“跟你說正經事,少嬉皮笑臉的,我馬上要回部隊了,你要是還有點誌氣,就跟我賭一賭,還是你真想賣一輩子的餅?”她是真的著急了,眼睛微微泛紅。
陽光下,江純好像笑了一下,“你想賭什麼?”
江菀的指甲暗暗掐著自己的掌心,眸子裏流光溢彩,“賭我——能改變你的人生。”
……
距離火車站幾條街的地方,有個鍾表維修店,翟錦川和江菀分開之後,直接拐到了這裏。
門打開,裏麵總的也就十幾平,四周圍的櫃子上堆著一些修理用具,看起來雜亂又有序,陸駿戴著眼鏡坐在工作台上,明亮的台燈反射在他的鏡片,屋子裏安靜得隻剩下秒針的聲音。
察覺到有人進來,陸駿抬頭看了一眼,“要回家了嗎?”
陸駿以前就沒扛過鋤頭,來了農村,給他塊地,他也不見得就能把莊稼種起來,最多就侍弄一些花花草草。
還好陸駿有一門修表的手藝,這年頭誰家還沒個手表掛鍾的,他從一個小攤位,漸漸幹到一間小店麵,在附近也算是小有名氣,一個月下來也夠他們家的吃喝。
陸駿有許多愛好,手表也是其中的一項,這兩年行情好,他也會弄一些手表到店裏賣,翟錦川看著那一塊塊精美的手表,手指在玻璃櫃上輕輕扣著,“爸,上次你不是炫耀自己得了個外國進口的石英表?”
陸駿腦袋一抬,兒子這語氣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想做什麼?”
“拿出來看看。”
“……”確定隻是看看?
要知道,翟錦川對手表這東西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他那個手表又是女式的,不會是……
“你要是想送人,在櫃子裏挑一個就是了。”他特意收起來的可都是珍品,陸駿自己都舍不得戴啊。接著才注意到翟錦川的嘴角,“你嘴巴怎麼破了?上火了?”
剛才好像還沒有啊?
而且還有點腫?
翟錦川抿了下唇,耳朵上染著薄薄的粉色,隻是屋子裏的光線不好,陸駿沒注意到這些。
他也不做回答,神情淡漠地矗立在那,“要送當然是送好的,你就當東西隻是暫時放在江菀那,以後我會把她娶回來的。”
“……”
這跟送出去有什麼差別?
有這麼坑爹的嗎?
陸駿很想把手裏的螺絲刀摔過去,媳婦還沒進門呢,就把爹給賣了!敗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