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必須忍耐。
拖著行李坐上電梯。
熟悉的路熟悉的一切。
住了將近三個月,就連這公寓大廈的保安看著也格外的親切。
走廊的盡頭,那盆仙人球的花開得依舊的香依舊的豔。
古妍兒輕輕的蹲下身子,然後直直的一點也不敢彎了,不然,隻怕一個不小心就扯裂了她月匈口上的傷口。
古妍兒笨笨的從花盆的底下取出了公寓的鑰匙。
又是沒有經過他的同意。
她又回來了。
推開了房門,客廳裏一如昨日,隻是餐桌上一片淩亂,那上麵是她昨日離開時擺在桌子上的盤子與碗,隻是,都已見了底。
他吃了,他居然吃了。
那麼,那個女人呢?
想到那個容貌姣好體態豐盈的女子,她的心便不由得隱隱作痛。
古妍兒動作緩慢的收拾好了餐桌,這才走到臥房裏慢慢躺下,甚至連衣衫也懶著換了。
月匈口,很痛很痛。
那匕首剜下的傷口雖然不是致命的,但畢竟剜到了皮肉。
行李,還放在大門口的一邊,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整理了,或者,等自己稍微好一點再去整理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打了一個上午吊瓶的原因,古妍兒頭一沾到了枕頭,很快就睡著了。
昏昏沉沉的,從午後到黃昏,時間就在不知不覺中走過,依稀聽到過客廳裏的電話響過,可她不想動,說不定是那個鍾點工的工人要來告訴柯賀哲她要上班了呢,她記得他說過,說那工人過幾天就會回來了。
真是巧呀,偏偏是她來了,那工人就請了假,而且一請也是三個月。
悶悶的繼續睡去,身子軟軟的更有些冷,手抓著被單蓋在身上,卻還是止不住的冷。
天黑了下來,屋子裏靜靜的隻有她淺弱的呼吸聲。
蜷縮著身子,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此時是醒著還是睡著。
門,好象是開了。
有腳步聲輕輕向臥室的方向走來。
她聽到了,是柯賀哲嗎?
聽著那聲音,她心裏就隱隱的發慌,手撫著月匈口,一顆心仿佛要跳出來一樣。
她要怎麼再麵對他呢?
“嘭……”
“啊……”
一聲悶響之後隨即就是一聲驚叫,“賀哲,這是誰的行李呀,絆倒我了。”
女人的聲音就這麼張揚的送到了她的耳邊,古妍兒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腦海裏突然間的回想起了前日秋端來時的畫麵。
咬著唇,古妍兒手扶著床沿費力的坐了起來,頭還是昏沉沉的,她很冷很冷,她一定是發燒了。
可她知道她不能影響柯賀哲與現在房間裏的那個女人的一切。
否則,他還會殘忍的趕她走。
但她,不能走。
她必須要忍,必須還要留在他的身邊。
“對不起,是我的行李。”
“你是誰?”女子循著她的聲音走進臥房,然後一伸手就按開了臥房裏的電燈開關。
當強烈的燈光一下子刺向古妍兒的眼睛時,讓她不適應的側過臉去,然後努力平穩了自己的緊張,這才低聲道:“我是這裏的工人。”
“賀哲,怎麼你的工人也要睡在你的床上嗎?”女子質疑的聲音飄過來,打得古妍兒的身子一顫,隻得掙紮著下了地,然後扶著牆向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