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凝重重的喘了口粗氣,如今她剛剛蘇醒過來,又遇到這麼煩心的事,頓時覺得萬分疲累,還未等拿出主意,便隻聽門外太監傳道,“祺貴人娘娘駕到,良常在駕到。”
蘇婉凝自然猜到她們前來意圖,心裏雖有不悅,但麵容依舊淡然,見二人一前一後麵帶笑容的走了進來。
二人齊齊施禮,“姬妾參見宸妃娘娘。”
蘇婉凝麵容淡漠著回了句,“免禮。”
祺貴人勾唇一笑,一副假慈悲的模樣,“宸妃娘娘才剛剛蘇醒,身子弱,姬妾和良常在特地趕來探望,這南國人參是大補之物,如今對娘娘的身體是極好的。”
良常在也在一旁笑著附和道,“姬妾聽宸妃娘娘醒過來了,連忙就隨祺貴人過來探望您,這是上好的龜苓膏,妹妹拿去好好補補身子。”
蘇婉凝看著二人極為熱情的態度不禁心生冷笑,尤其良常在眼底那一抹小人得誌之意,讓蘇婉凝唾棄至極。
蘇婉凝依舊裝著一番極為喜悅之情,不過卻是話裏帶話,“翠雲收下吧,真是謝謝祺貴人娘娘和良常在了,你們如此關心本宮,真是讓本宮感動至極,不過這龜苓膏裏麵可沒動手腳吧?”
良常在臉色頓時就變了,“哎呦,宸妃娘娘真是會說笑,姬妾哪裏有欣貴人那般膽大啊。”
蘇婉凝笑的冷了幾分,“劉睿趕緊拿兩把椅子過來,豈有讓她們站著的道理。”
待二人坐下後,祺貴人溫文爾雅道,“昨日宸妃娘娘昏厥之時,真是嚇了姬妾一跳,幸好朱太醫醫術高明,日後娘娘妹可得要重視身體,若有不適就別前去請安了。”
蘇婉凝回之一笑道,“天氣驟然轉涼,身體確實有些承受不住,昨日一早隻不過覺得頭有些昏,誰想省安之時就會暈倒,真是勞煩兩位姐姐擔憂了。”
良常在和顏悅色的笑著說,“宸妃娘娘真是可氣了,娘娘眼下剛剛蘇醒,可要好好的休養才行,這安神香是太醫院特意為姬妾研製的,有安神助眠的作用,姬妾用了效果甚佳,姬妾這就給娘娘目色個好地方。”,良常在話畢,眼神就在蘇婉凝的床榻四周轉悠,似乎在找地方懸掛安神香。
蘇婉凝淡笑道,“本宮一會兒自會吩咐下人放在床邊的,良常在無需這般費神。”
良常在連忙拒絕道,“那可不行,讓下人去做,姬妾可不放心,可別白白浪費了這安神香。”
這時祺貴人笑著附和道,“宸妃娘娘就隨著良常在吧,也是她一番心意。”
蘇婉凝隻是微微一笑任憑著良常在,看著二人演出的戲碼。
這時良常在目光突然落在床榻一角的暗格抽屜,這抽屜因在角落,所以是一個極難發覺的地方,良常在眼前一亮道,“咦,這個地方好,放在暗格抽屜裏,即好拿也不礙眼,就放在這裏吧。”
良常在此刻眼中隱隱之中透出一絲興奮,而一旁的祺貴人嘴角已經得意的斜斜揚起,良常在蹲下身子伸手輕輕拉開暗格抽屜,頓時僵在原地,暗格抽屜裏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祺貴人見狀,嘴角那抹壞笑瞬間消逝,轉為驚愕代替。
蘇婉凝嘴角頗有深意的微微彎起,看著蹲在地上木訥的良常在道,“怎麼了?良常在對這個地方不滿意嗎?”
良常在強迫自己彎起嘴角,極其不自然的笑了笑,“沒,沒有。”,良常在眼中無神的將安神香放於抽屜內,回身坐回原處,眼珠子在眼眶裏來回轉動,難掩一時慌張之色。
祺貴人瞬即轉為柔情一笑,“那宸妃娘娘好生歇著,姬妾就不打擾了。”,起身之時看到火爐裏燃燒布料的殘渣,隨即給良常在使個眼色,二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寢殿。
翠雲極為厭惡道,“呸!黃鼠狼給雞拜年,若不是劉睿及時發現,想必此時主子早已被陷害了,主子咱可不能任憑她們這般囂張。”
蘇婉凝皺了皺眉,此刻覺得煩極了,“罷了罷了,她們二人眼下撲了個空,定是知道此事已敗露,近些時日是不敢再做任何動作了。”
劉睿頓時略帶吃驚道,“主子就這麼善罷甘休嗎?今日祺貴人與良常在一同前來,就說明此事是她們共謀的,主子若是不處理此事,隻怕日後她們會變本加厲。”
蘇婉凝沉沉的喘了口氣,煩悶的躺下,將被子蓋好說道,“本宮累了,要睡一會兒,翠雲把床簾放下來吧,亮的本宮睡不著。”
劉睿和翠雲見蘇婉凝這般態度,也不敢再說什麼,翠雲應了一聲便把床簾放了下來,“主子,您先歇著,奴婢就在外麵候著,您醒了喚奴婢就行。”
蘇婉凝也不理睬翠雲,隻管閉上眼睛,腦海裏顯現出那晚欣貴人臨死之前掙紮的畫麵,還有太後那一句又一句附帶沉重的話語,蘇婉凝就這樣混混沌沌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