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搬了一個桌子上來,然後放上筆墨紙硯。
蘇婉凝起身走下大殿,拿起毛筆沾了墨汁,便直接在宣紙上揮灑起來。
她在古代這些年,可不是整日尋歡作樂的,毛筆書法可是當年母親花錢請了師傅教過的,至於作詩嘛,就引薦一些古人的詩詞,南靖這個朝代太過深遠,唐代李白的《將進酒》自然是無人知曉的。
蘇婉凝拿著毛筆在宣紙上行雲流水,一點生疏感都沒有,快速的寫完之後,南宮燁就對張德海使了個眼神。
張德海當即會意,走下大殿將宣紙攤開給眾人看。
紙上的小楷雋秀雅致,未幹的墨跡暈染出一種淡淡的空靈之美。都說字如其人,這樣的字著實很難讓人不對寫字的女子心生好感。
隨即,張德海就念了起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君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張德海話音一落,大殿簡直就是沸騰起來,人人都在讚美著這首詩的妙哉,有的人甚至激動著大聲讚美著。
蘇婉凝不過一笑而過,淡雅轉身走上台階坐回自己的位置,南宮燁驚喜的看著她,小聲道,“你這個鬼精靈,沒想到還真能製造驚喜出來。”
蘇婉凝抿嘴一笑,“我能給你丟臉麼。”
南宮羽這時目光帶著讚許的看著蘇婉凝,許久都不舍移開,他萬萬沒有想到,蘇婉凝竟是這樣的奇女子。
而蘇婉凝這一首詩,也的確是征服了眾人,每個人都在讚美著她,誰都不敢再在她麵前造次。
宴席沒過多久,便結束了,蘇婉凝隨著南宮燁回了寢殿就早早歇下,翌日一早清晨就動身上了馬車回了宮。
當馬車在宮裏停下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車馬勞頓了一日,蘇婉凝的確是有些乏累,腳踏在平地上的時候還有些麻酥酥的。
南宮燁對蘇婉凝溫柔道,“坐了一日的馬車定是累了吧,咱們回養心殿歇著。”
蘇婉凝欣然點了點頭,怎知剛要抬步的時候,張德海就慌張的跑了過來,驚慌道,“陛下,宮裏出事了!”
此話一出,南宮燁和蘇婉凝的麵容皆是一變,南宮燁趕忙問了句,“出什麼事了?”
張德海回道,“剛才有人來報,說熙貴妃前幾日滑胎了。”
這樣的消息,不僅讓南宮燁為之一驚,就連蘇婉凝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南宮燁眉頭緊緊的皺著,回了句,“去鳳翥宮。”
可張德海又趕忙開了口,“可是陛下,太後得知您今日回宮,眼下正在養心殿等著您呢。”
南宮燁立馬停下腳步,似乎有些煩躁,蘇婉凝便上前道,“你先去探望太後吧,我去熙貴妃那裏瞧瞧。”
南宮燁卻搖了搖頭,“你如今懷著身孕,還是早點歇著吧,我忙完了就去找你。”
蘇婉凝無所謂的言道,“沒事的,你怎也要和太後打聲招呼,我先去鳳翥宮看看是怎麼回事,我不累。”
蘇婉凝一再堅持,南宮燁也就由著她了,“好吧,我和母後打聲招呼就去鳳翥宮,張德海你陪著宸妃去。”
張德海趕忙應了一聲,便跟著蘇婉凝朝著鳳翥宮走去。
路上,翠雲不解道,“主子,奴婢不明白,您明知道熙貴妃見到您肯定會不高興的,您為何還要去啊?”
蘇婉凝冷然一笑,“熙貴妃是個謹慎的人,到底是如何滑胎的,你不好奇嗎?”
翠雲介於張德海這個外人在此,也就不再多語了。
蘇婉凝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是去熙貴妃麵前耀武揚威的,她知道她不在宮裏的這段時間,宮裏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她要先探探路去。
待她到了鳳翥宮,秋霜就站在門口攔下了,對蘇婉凝麵容也是冷冷的,“不知宸妃娘娘前來所謂何事?”
蘇婉凝不和她一般見識,微微一笑,“本宮隨陛下剛剛回宮,得知熙貴妃這幾日身體不適,特來探望。”
秋霜冷冷的回了句,“宸妃娘娘,真是不巧,熙貴妃娘娘眼下歇息了,不方便見您。”
蘇婉凝知道秋霜是在說謊,可熙貴妃畢竟身份比她高,如此一說她反倒不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