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凝緩和了一陣子,擦了擦眼裏的淚花,便轉了它話,“對了,這些日子總是不見你,你忙什麼呢?”
提起這個,到換成是南宮晴變得憂愁起來,“哎,還不是整日擔心著霍孜墨。”
蘇婉凝疑惑鎖眉,“霍孜墨他怎麼了?對了,你們當日落崖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當時我剛剛失去孩子,也沒心思關心你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南宮晴的麵容更加難看了,指尖擺弄著裙角,回道,“當日咱們在皇陵遭襲,我隻能害怕的跟著人群瞎跑,誰知道竟跑到了懸崖邊,人人都為了逃命,哪裏顧及我這公主啊,我身邊也沒個人,就像個無頭蒼蠅的亂竄,是霍孜墨在人群中發現了我的,我們本打算下山來著,誰知道我腳下一滑就摔下山崖,霍孜墨那個傻瓜,居然也和我一起跳下去了。”
蘇婉凝不由驚訝挑眉,“你是說霍孜墨不是同你一起墜崖的,而是看你掉下去,他自己跳下去的?”
南宮晴點了點頭,“嗯,幸好那懸崖不高,下麵有樹林子,我們都落在了樹上,這才幸存了下來,可是當我在懸崖下找到霍孜墨的時候,他已經站不起來了,身上都是血,之後我們找到了一個山洞躲避,我幫她清理傷口,才發現有一根樹枝紮在了他的腿上。”
蘇婉凝越發的緊張起來,“你們當時孤立無援的,肯定很難熬吧?”
南宮晴越說越傷心,眼圈不知不覺的紅潤起來,“你是沒瞧見,那樹枝粗的像個棒槌,直接穿透了霍孜墨的小腿,當時我都嚇哭了,等我們被人發現的時候,都已經是第二天了,太醫給霍孜墨瞧了病,說霍孜墨他這輩子都可能是個瘸子了。”
語畢,南宮晴的眼淚就唰唰的落了下來。
蘇婉凝趕忙拿起一旁的絲帕擦拭南宮晴臉上的淚花,“別哭了,你們落崖能活下來都已經是萬幸了,不過倒也能看出霍孜墨心裏是有你的,不然誰會傻到和你一起跳崖啊。”
南宮晴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嗯,霍孜墨已經親口和我說了,其實他也是有點喜歡我的,隻是他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想給我帶來麻煩,所以之前才故意冷落我的。”
蘇婉凝不免皺了皺眉,撫了撫南宮晴的肩膀,“如此說來,那個霍孜墨倒是個深明大義的人,他不是有點喜歡你,他是很喜歡你!”
“所以我更不能辜負霍孜墨,這次不管皇兄和母後如何反對,我都要嫁給霍孜墨!”
蘇婉凝低頭沉思了片刻,又道,“待你這樣不顧性命的男人你當然要珍惜,陛下那邊我也會幫你說情的,別太著急,等霍孜墨養好了腿傷,咱們再想辦法,陛下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南宮晴又重新抓住蘇婉凝的手,認真道,“那這件事可就拜托你了,如今能在皇兄麵前說上話的,也就隻有你了。”
蘇婉凝緩緩一笑,“你我之間何需如此客套,靈犀公主你太客氣了。”
“既然如此,那你以後就叫我晴兒吧。”
“好啊,你以後也可以叫我婉凝。”
南宮晴沉沉的點了點頭,“你方才說這一切都是熙貴妃謀劃的,所以熙貴妃也是我的敵人,若不是因為他,霍孜墨怎能受這麼重的傷,我不會放過她的!”
蘇婉凝輕輕的拍了拍南宮晴的手,“晴兒,你還小,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我已經十六歲了,不是小孩子了,你也不過隻比我長兩歲而已。”
“可這並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熙貴妃畢竟是太尉的女兒,連陛下都要顧及三分,更何況是你我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你可萬不得魯莽行事,不然隻怕是適得其反。”
“嗯,你放心吧,凡事我都會找你商量的。”
蘇婉凝隨後瞧了瞧天色,笑道,“時辰不早了,我讓翠雲去準備晚膳,咱們也好久沒在一起用膳了。”
南宮晴欣然應下,“好,你說咱倆也是有意思,你哭完了我哭,方才還是我勸你,如今到成了你勸我了。”
蘇婉凝不由抿嘴一笑,召喚了劉睿進來,叫劉睿去找翠雲安排晚膳。
夜幕降臨,印月軒內冷清的隻有安答應一個人,按照宮規,禁足的時候不得有任何宮人侍奉在側,每日粗茶淡飯,為的就是讓受罰之人閉門思過。
原本應該是空無一人的印月軒,這時候卻忽然有人推開了大門。
安答應好奇瞧去,隻見站在門口的,是婉常在。
隻那一秒,安答應的麵容就冷了下來,沒有任何問候,隻是別過頭去冷坐在椅子上。
婉常在倒也不在意,將手裏的食盒放在桌子上,言道,“你一定還沒吃晚膳吧,我叫人做了你愛吃的東西。”
安答應連瞧都不瞧一眼,生硬的頂了句,“拿走!我不稀罕!”
婉常在卻沒有按照安答應的話去做,隻是站在原地看著安答應,淡淡開口,“你且放心,這是我最後一次待你好。”